正文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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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天,吴强跑去拍戏的现场,时值中午休息时间。
看到了这么一幕:陈风帮着送餐的外卖店员,将盒饭一个个得递给在场的工作人员,甚至包括专门扛道具的小弟,他也双手捧上,不忘跟人家说一声“辛苦你了。”
吴强看得眼睛有点发直。
他把陈风叫过来,陈风快步到跟前,犹带着谦和的微笑。
即便阅尽俊男美女,那一刻,吴强说,他仍忍不住心跳多了一下。
好像有点明白我为什么会看中陈风这初接触并没有太多震撼感的人。
“陈风,你下午还有戏吗?”
陈风愣了愣,思索了下道:“没有。吴经理有差遣?”
吴强露出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道:“这个……昨天,萧少为了你的事去和杜宇接触了。今天人也不出现,手机打了好几通都不接。我那啥,不太方便去他的住处,要不,你替我去看看成不?”
陈风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微笑黯淡了一下,不过很快道:“好的。”
吴强拍拍他的肩,将车钥匙交给陈风:“开我的车去吧。我跟萧少住处的管理员打过招呼了,你说是我要你来的,他会给你开门。”
以上是后来吴强跟我重现的场景,末了,他不忘嘿嘿一笑,朝我一翘大拇指:“萧少,到底是万花丛中过的人,眼光就是不一样。”
就从那个时候,他才开始把陈风的规划放在心上。
当然也包括我的。
后话不提,陈风依言来到我的住处,请管理员开了门,进来喊了几声,听不见回应,就不客气得一个个房间得巡视。
然后看到我靠在大卧室的洗手间门口呼呼大睡。
前一晚,陪杜宇喝酒,他多少有点为难我的意思,不知不觉我就喝过了量。
勉强撑着回到家,冲到洗手间翻江倒海了一番,脚步发软,就人事不知了。
当陈风来找我的时候,我依然散发着熏得死苍蝇的味道,蜷缩在墙角,面色惨白,一副急性酒精中毒患者的模样。
要从陈风口中听到他乍见我时的感受,那是不可能的事。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然是躺在床上了,盖着被子,脸洗过,衣服换过。
还嗅到厨房飘过来的鲜肉的香味。
“是魔法吗?好心的仙女,你在哪里?”我哑着嗓子喊。
房间里的吊灯亮了,陈风出现在卧室门口。
我并不意外,也懒得问他怎么会在这里,把被子往脸上扯了扯,苦笑:“最丢脸的样子给你看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陈风略略解释了一下他出现的合理性,皱眉问我。
我转过脸,决意什么都不说。
“萧少?”陈风的问句近得就在耳畔。
“总之那件事就过去了。杜宇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了。我还得感谢他出那招,是不是?”
有意露出淫邪的笑容,伸手在陈风的脸上摸了一把。
不是很有效果。陈风脸上的肌肉僵硬。
他反抓住我的手,可谓气势逼人:“萧少。”
“风哥,不要这样吓人。”我苦笑,本来气力就不足,再加上酒精的效用未消,估计更是打不过陈风。
“为什么?”
很吵,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说了我要保护你。”我道。
看着陈风更加僵硬的脸色不由笑:“你逼我说的啊。”
陈风皱眉,没再多话,走出了卧室。
过了几分钟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碗粥。
肉糜菜碎飘在熬得很烂的白粥上,我不禁也奇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默默无言得各自开吃,气氛不算和谐。
但也不让人讨厌。
“你好歹也是个演员了,敬业点吧。就算有事,也不要一声招呼都不打。”
收拾碗筷的时候,陈风倏然道。
我点头,是,在其位谋其职。
过了会儿,他显然是把碗洗好了,又走进卧室来,欲言又止。
然后道:“走了。”
我嗯了一声,在他走出卧室,还没到大门的时候,提起嗓子叫了起来:“喂!”
“啊?”陈风顿了脚步,转身,却没有折回来。
我不胜委屈:“能不走吗?”
其实我头仍是晕的,胃也还痛,腿还软着。
这一切不是我变得这般软弱的原因。
刚刚那个请求怎么听都归属于“撒娇”的性质。
唉……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明天有戏要拍,早点休息。”陈风道。
他到底没走,不过,也不如我所想那般香艳。
人跑去了睡沙发。
唉,我是干柴,他非烈火,无可奈何。
如杜宇所说,十年前,我曾经小试牛刀,演过戏。
那时候老爹的身体情况还可以,我跟着他跑片场玩儿,客串过小角色。
那时候的杜宇还没有现在那么红,虽然也算红透半边天。
不过当时演的是电影,现在是电视剧,感觉完全不同。
我和陈风的角色基本没有对手戏,他演的时候我看,我演的时候他看。
今天那一幕,他那个“闺蜜”角色劝慰完跟男朋友吵架又被上司毫不留情得痛贬的女主角,在女主角转身离去,他在原地,看着背影,流露出伤感的表情。
真让我看得头皮发麻。
这家伙,天分不是盖的。
不意外得听到导演不绝口的赞叹。
能力足,没脾气的新人。
要是真能在这个圈子闯出一片天地就好了。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接到了老伯的电话。
老伯问:“相处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也让我头皮发麻。
告诉老伯我跟他儿子上了床,睡了觉,这种事会不会列入十大不孝之列?
“挺好。我们打算作为一个团体去闯荡演艺圈。”我笑道。
老伯“哦”了一声,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
“那个俱乐部,我帮你搞定了会员,他们下一次的活动是在本月最后一个周日。地点跟会员凭证我会发给你,是你们两个一起去?”
等我做出了肯定的回答,老伯又道:“进去了你们自己要小心。”
颜色俱乐部有什么小心的必要吗?
我脑子里出现了各种畸形诡异又yin靡的想象画像。
“颜色是黑色,材料是皮革,诱惑是美,正当性是真诚,目标是高潮,幻想是死亡。”
当陈风问我呆呆得在想什么时,我脱口而出道。
将老伯适才告诉我的事情跟他说了一次之后,他皱眉,反问我:“颜色俱乐部有什么好小心的?”
都没当回事,全以为是有钱人的色情游戏。
哪料进去之后,才晓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