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尘世游历 第十四章 风雪黑马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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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先不要说破,让贫道猜上一猜。”尹喜故作神秘地说道:“可是为意识攻击无效的事?”
觉一“哈哈”大笑,道:“仙长真不愧是世间遗仙啊!既已知晓,想必已经悟出其中道理,恭请教诲。”
“呵呵…道友休要捧我,老道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以我这大把年纪,此事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只知道青眼兽体内丝毫意识之力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便是寻常之人也有意识。”觉一讶然。
“奇怪之处,便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尹喜沉思着,踱了两步,说道:“只是参详不透。”
尹喜一语点醒梦中人,觉一似乎抓到了什么,又模糊里说不清楚,只喃喃自语:“奇怪之处,便是问题的症结所在。”觉一思考片刻,不得要领,摇摇头,说道:“且不管他,此间事了,仙长有何打算?”
“道友呢?”尹喜不答,反问道。
“小僧下山来,只为寻那魔元的残魂。青眼兽体内显然没有,这片天地里已经没有丝毫的魔气,我想去别处看看。”
“老道无事可做,愿助一臂之力,不知尊意如何?”
觉一生怕他反悔似的,不再客套,大喜道:“如此甚好!”
两人商议已定,辞别了赢景并张三李四。赢大郎等三人自是一番苦留,见他们执意要走,摆下宴席送行,奉上百金作为盘缠。
走出离魂镇,觉一望着茫茫大地,山河百川,却从何处寻起?两人随性而至,观山看海,赏湖拜塔,倒也轻松自在。日出日落,月缺月圆,两三年的光景一晃而过,**大地,黄河以南,无处不见他二人的足迹,然而魔元的残魂杳无消息。他们不得不步出塞外。
当时已入腊月,朔风正紧,细碎的雪霰胡乱地在空中穿梭,寻隙穿过衣帽的遮掩,击打着行人的脸。边塞之地,路上行人很少,放眼千里,只是一片茫茫。偶有行人,也是兽皮大衣,棉裤棉袄,围得严严实实。
觉一、尹喜一身粗布单衣,神态自若地行走在官道上。路过之人,无不侧目而视,叹为神人。
“嗒嗒嗒”一阵马蹄声自远而近传来,一匹通体乌黑的宝马出现在眼前,马上坐一中年汉子,一袭白衫,披一件雪白大氅,无一丝杂色。两道鹰眉斜插在一双龙眼之上,额显英气,金黄面皮。那人一脸严肃的表情,拍马急行而过。马蹄溅起沉雪,留下一缕飘香。
觉一、尹喜侧身让过,以二人的超凡心境,也不免同声赞叹道:“真是好男儿!”正行走间,那匹黑马又折返过来,停在二人面前。白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粗旷的声音在风雪里响起。“敢问两位,为何冒雪赶路?”
尹喜道:“我们因急着赶路,错过了投店,途遇降雪,行了百里路程,不见一家客栈。”
“请问尊驾急着赶往何处?方便的话,在下可以送上一程。”白衣人马上施礼,眼睛不离二人周身,不怒自威。
觉一见他有些官家气势,问话更是蹊跷,便作难道:“将军与我等背道而驰,谈何相送?”
白衣人哈哈大笑,说道:“这位小师父说话有些意思。既如此,在下有一事相求,尊驾能否行个方便?”
“大丈夫行事何必这般扭捏,单说无妨。”觉一本以为眼前之人是个汉子,不觉有些失望。
“某家并非拖拉之人,只因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小心。两位既已行了百里,可曾见三个骑马而过的行人。”
“没有。”觉一不假思索地说道。
“两位请把黄龙令交出来吧!雷某绝不为难你们。”白衣人金黄面色上隐然一股杀气,白色披风猎猎作响,威风凛凛。
“什么黄龙令?从未听过。将军这话什么意思?”觉一到底年轻,哪里受过这等冤枉?他脸色阴沉下来,阴阳之气灌于手中,面上青红顿现。自从悟得阴阳掌,觉一免受冰火之苦,但需每日子午二时,把相济的阴阳二气散之于外。面皮的青红两色淡而不现,只在心绪不稳时偶有显现。
“将军息怒,只怕这里面有些误会。”尹喜赶忙解释,不是怕事,而是少惹麻烦。
“一僧一道,北方风雪天气,薄衣单衫,自然非比常人。将军府守卫森严,一般人根本进不去。百里路程,少说也要两三个时辰,而盗取黄龙令的人走了不过一个时辰,此路乃必经要道,你们又怎么会见不到。”
“仙长!”觉一拦住刚要说话的尹喜,说:“将军既已认定是我等动的手,多说无宜。”他转身向白衣人说道:“将军不信我们,尽可以把我们抓去,只要将军有这个本事。”
“哼!雷某纵横漠北十年,从未有人在我面前说此大话。小儿郎,不知天高地厚!出手吧!”白衣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双手微微震颤,脸色更显金黄。
此时觉一平静下来,不怒反笑,说道:“将军既不忍出手,我等告辞了。”说着便同尹喜要走。
“欺人太甚!”白衣人随手挥出一掌,一道罡风直扫觉一两人。掌风到处,只见地上积雪飞起,露出土地本色,而二人竟凭空消失。
“将军休疑我二人,快去找寻正主要紧。我二人乃方外之士,岂会觊觎你的什么黄龙令。”空中缥缈地传来觉一的话。
“在下无知,望请勿怪,多谢指教。”白衣人拱手施礼,催马前行,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音。
“飞马飘雪,单骑千里,真英雄也!可惜英雄苦命,世人难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