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聚灵琯 第十九章 七煞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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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能出去的我站在麻烦面前,有些不知所措,听雪姨的意思,她该是知道那几具尸体里的名堂。我看了眼宏伟,他的脸上挂着一丝不解。看来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个啥的,不止我一个。当宏伟脸上宏伟看到几具尸体间的人头时,就一瞬间,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熟人?”我有意无意的问道,刚刚宏伟的表情却是让人感觉他和下面的死人有着某种关系。我的话一出口,宏伟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样,紧接着把脸转向张雪。
也许是听到张雪狮子大开口,宏伟轻蔑的哼了一声:“刚才不是很清高吗?少和我说这种不咸不淡的话,老子不吃你这套。故弄玄虚我也会,怎么呢我这就不去,不就是个阵法吗,分分钟破给你看,让你也知道一山更有一山高。张口就要五成,有点儿太狠了吧,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儿。你能解决的,还有什么能难住我?别开玩笑了,你觉得你的笑话很可笑?想要钱,啂,墙边都是,反正一趟我铁定拿不完,所以,你愿意拿多少就拿多少,我的,你想都别想。”
“信不信是你的事,能不能解决一样,我说的不算。反正,答案你一会儿就知道。不过,到时候,钱我不要了,你也别求我给你帮忙,真是的,现在的人一个个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要那么多钱,没命花有个屁用?”我能从张雪的语气中听出满满的调侃和恶意,想要打圆场,却被宏伟抢先发作了。
“不就是什么狗屁七煞阵吗?活了二十多年,爷什么没见过?就凭你那三脚猫的水平,也好意思在我这里白活,以为我真不知道你的底细?张家那一套,十年前就没落了,而且如果我没说错,为了要面子,逞能,你们张家的当主几十年的道行早就被人家废了,人是救过来了,不过现在也只是普通人一个。就凭你一个杂鱼也先重振你们家业,别逗我了行吗?说说看,你到底在特协办出过几次外勤,换做你自己,能干点儿什么。无非就是个修修补补的,你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真本事。让你当这个局长,谁能服?”
“你放…”眼看着两个人快要内讧的时候,我赶紧站出来圆场。“我服,我服。都是自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苦呢,都少说两句,咱们有什么事儿留着以后说,既然雪姨都看出来这地方有什么不对了,不妨听人家说说,而且雪姨确实挺厉害的,能来特协办的除了我相信都不是一般人,行吗?都是朋友,都少说两句,卖兄弟个面子。咱们还有正事儿呢,因为个钱伤了和气不值当的。咱三个现在在一条绳上呢,以前你们的恩怨我管不着,也没法管,眼下平平安安出去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儿。”尽管之前宏伟没有让人失望,不过没那么知根知底还是让人放心不下。
“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菜鸟。”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个时候倒是挺整齐的,好了好了,看在这么默契的份上,咱们都消停会儿,我新人,没能耐,至少我年岁大啊,在摩卡视觉的时间也最长,就当我倚老卖老行不行?咱们消停会儿,出去了,随你们两个掐架,好好比一场看看谁能把谁削服了不就好了,干嘛在这儿废话?”我的话只换来两个人的白眼儿,不过火药味儿确实淡了一些,趁两个人的态度都在冷却,我继续说道:“雪姨,这个什么七煞阵的,给我说说行不,宏伟保不齐知道,咱仨里边,就我是个拖油瓶,不用你们说,我有自知之明。雪姨你这好歹是我几天的师傅,知道您老不会把我扔在这儿不管,我也不想这么一直渣下去不是?废两句口舌,万一有啥我能帮上忙的呢?”
“谈不上教不教的,碰巧我知道这个阵法而已,也没啥难的啦。喂,我这个是教炮哥的,你不是知道吗?把耳朵堵上别听。”雪姨的这句场面话说完后,宏伟没有回应,只是双手环在胸前,盯着张雪,后者开口道:“这几天麻烦事儿挺多,赶今天的事儿结了,去趟大资料室,关于七煞阵那边介绍的比我说的清楚,只是这应该不是个完整的阵法。一般也没啥人能见到完整的七煞阵,一般记录里的都是些仿布的。”雪姨说着慢慢走下石台站在尸体旁。
“我就说,她这是故弄玄虚嘛。我看过七煞阵的资料,可以说是阵法中基础的基础,变化是有不少,可也就是吓唬吓唬半吊子使得,真要遇到行家,没半毛钱用处。就是让下边那几具尸体守这个地方而已,不让别人从这儿把东西偷出去。”宏伟搭茬道:“说别人的都是假的,那真的你会布咯?”
雪姨咳嗽了一声,冲宏伟翻了个白眼儿。“我当然会,基础的阵法不难学,为什么乍一看让人觉得没什么玄妙的地方。因为现在传下来的七煞阵并不完整,这个阵法还有后半部分,我想应该没多少人看过,那是我们家搞来的。如果这个阵法要是个完整的确实有些麻烦。平时常见的,还算简单吧,只要多少看看书,是个人都能闯出去。看那小子的样子。不过眼前这个…”说完张雪从腰间抽出六枝挺细的笛子,钉进离她最近的那具尸体除嘴以外的六窍。这具没有烂掉的尸体已经不知道躺在这里多久了,只见张雪把最后一只笛子钉进他的左眼之后,有一股粘稠的黑色液体顺着死人嘴角流了出来,接着张雪小心的玩下腰,在那具尸体头顶摸了摸,踩住那个倒霉鬼的脑袋,硬生生的从那家伙头顶把一根约莫九寸长的黑乎乎的钉子拔了出来。张雪皱皱眉继续说道“难不成是我又走眼了?这事儿不对啊,布法没错,破法也对着呢,宏伟,看你的了,你有什么想法?“
宏伟也收齐了刚才咄咄逼人的预期,走到雪姨身边,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尸体“这玩意儿应该是防盗用得吧?除非这个布阵得人根本就布错了,咱们进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这些玩意儿有什么动静,是不对啊。照理说,早先我打通阴路的时候,这个阵法就该有反应了,不该给咱们这么长时间。“宏伟从雪姨手里抢过她刚才从尸体头上拔出的钉子,在手里擦了擦,抚摸着钉子上符文。”有没有搞错?这是聚魂钉不是定魂钉,这个布阵的人,把阵法给改了。“
“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能明白,咱能不能在我这个外行面前,把事儿说的通俗易懂一些,你们说的那一套,我这儿不明啊。“我伸手抓抓头,跟着她们两个走到尸体旁边,”接下来怎么办?是把阵破了,还是麻溜儿的从这儿出去,和凡爷她们汇合?你们老二位说的算。不过,我希望你们给我科普科普先。“
张雪站起身,拽住我向后退去,继续说道:“走,天知道这是啥,一个七煞阵的皮儿,里边的核应该是让人改了,破这个法阵的时候,保不齐有什么意外呢。臭小子,还是说你丫打算留下来试试运气?走啦,虽然我不怎么瞧的上你,但我好歹是一局的局长,今儿个一起进来了,我就得带你们一起出去。“雪姨说着,已经和我退到石台上,看着宏伟还愣在原地,雪姨上前一步抓住宏伟,”啪“的一下扇在宏伟脸上。”我不知道你和那个死人脑袋什么关系,是不是打算下回来祭奠他的时候连你一起祭了才好。“这时我才发现宏伟走过来之后,一直盯着尸体中间的那颗人头。张雪这一巴掌让楞在那儿的宏伟猛的回神,瞪了一眼张雪。
“有啥想不明白的,下回带够纸钱给你那个死人头烧纸的时候再慢慢琢磨。我们耽误的够久了,这个法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给我们一个惊喜。还有,炮哥,这个阵法就是防盗的,就像宏伟说的,照理说,打通阴路或者你动这个地方的东西,阵法就会被激活。这六具尸体实际上是周围魂魄的容器,魂魄不散,肉身不灭,阵法一旦被激活,这六具尸体也会活过来。一般布这个法阵的时候会在人活着的时候直接从头上钉下定魂钉,为的就是不让魂魄外泄。不过这个七煞阵狠了点儿,钉的聚魂钉,赶上这么个阴地,天知道有多少魂魄被引过来钻进这几具尸体里。刚才我在那具尸体上钉的笛子就是为了散魂,最后拔了钉子就算搞定了。”张雪顿了一下,转头看看四周,寻找着什么。
刚才被雪姨打了一巴掌的宏伟这时跟我们一起退到石台上,接着雪姨的话说:“本来就算阵法被激活了也没事儿,配上点儿好一些的法器,几下就能搞定,不过这回这个不好说…毕竟那几具尸体很可能没那么简单。
张雪从腰间抽出一条比正常尺寸大不小的横笛,握在手里向前扬扬头:“准备好出去了吗?我打赌,那条路通着出口。
我顺着她指点的方向看过去,雾气中能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洞口。“这回姑且信你。”宏伟说完放下背囊,从一层金条下抽出一口看起来很有年头的长剑,握在手中,再次背起背囊。“行了,表演时间到,如果不服气,就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说着,把长剑横在身前,背向着洞口慢慢退过去。我和张雪面向他,紧随其后,就在快到洞口的时候,张雪把笛子横在嘴边,随着宏伟迈出洞口,一个单调的像是哭泣声样的笛音在整个洞室中响了起来。随着这个声音,洞室里传出一阵连续的爆照声。我转头的时候,刚好能看到,刚才那六具被炸的东倒西歪。另雪姨没有想到的是,刚才的爆炸并没有毁掉所有尸体,依旧有两具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仿佛沉睡了许久的人,想要慢慢恢复意识。
“这不可能…”张雪说道
“这就是你的能耐?怎么还剩两个?是不是你搞错了?”宏伟说道
“能不能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下一步该怎么办?跑还是战?你们连个给个说法行不行,还有,有没有发现那种雾蒙蒙的感觉消失了?”我说道。
话音刚落,那两句尸体,似乎已经适应过来。从耳朵刺进去的两只笛子,爆炸的时候只是分别毁掉了他们的左脸和右脸,血肉下呲出的骨头,比刚才看着吓人不少。“我感觉我对《终结者》失去兴趣了,明年的新电影我不打算看了…”我调侃道,那两个人的脸就像是电影海报中的机械骨骼换成真家伙。我说话的时候,两个东西已经冲到我们身边,宏伟手中的长剑劈在那东西上,想要把冲向他的东西格开,只发出一阵金属的碰撞声,另一个东西是冲我过来的,站在我面前的张雪趁自己被那东西无视掉的时候,用手里的笛子横扫在那东西头上。大概是太过仓促的缘故,手里的笛子竟然震得飞了出去。
“这两个到底聚了多少魂魄。张雪,你可没说这玩意儿的聚魂功能有这么好,就算不上百,也得有大几十个魂魄在这里边扎堆儿吧?该死的…我可是还没遇到过我劈不开的东西,今天算是头一遭了。要是打不过,咱们能跑过这些东西吗?我可不想花时间耗在这儿。”宏伟喊道,刚才他双手握剑用力劈在那东西的脖子上只是砍得那东西一个趔趄,感觉到面对那东西,心里底气不足后,宏伟喊道。顺手再次劈向那个东西。
“你问我,我问谁,我知道的只限于刚才一次端掉六个,现在这状况,书上也没说啊。刚才他们的小速度,你又不是没见过,你有底气背对着他们,跑赢吗?赢了咱们就和大部队汇合了,至于输了…还记得刚才那具尸体吗?”
趁他们聊天的闲功夫,我用上边配发下来的匕首架住冲我过来的那个东西的爪子。顿时感到一阵巨大的压力,我努力撑起胳膊。“你们两个,要是那么有时间聊天,能不能顺便搭把手,我快撑不住了,被这玩意儿推一下,我撑不了多长时间,照顾照顾新人敢不敢?世界那么大,我还想去看看呢。”
张雪咋着舌,“真该把你们两个留下来喂那玩意儿。”嘴上虽然那么说,她抄起地上刚才被震飞的笛子。又从身后拽出一支细一些的,两支笛子在手,张雪一次次把手里的笛子抽打在那个东西身上,我这边却没觉得这有丝毫作用。看到那个东西只专注着眼前的我,张雪把手中细一些的笛子,从我面前那具尸体没有被毁掉的那边耳朵进去。那个东西似乎想要拔出那条笛子,抓在我匕首上的手,一下松了力气。这让我脚下拌蒜,直接撞在那个东西身上。张雪那悲鸣一样的笛子声再次响了起来。爆炸声后,红的、黄的、黑的从那具尸体被崩开的脑袋里溅出来洒了我一身。
身上黏糊糊的液体让我趴在那具没了头的尸体上干呕起来。临来时吃的东西,还没消化掉的,现在全都洒在那具尸体上了。我低着头,能听到张雪说。“光皮硬管个什么用,里边还不是一捅就透?那个要钱不要命的,金子怎么扔了?。”
我侧脸看向宏伟,背囊已经甩在他面前那具尸体身上了,金条洒了一地。那具尸体也许发现自己的同伴又死一次,向后退了这,刚才二对三,现在变成一对三了,张雪终于被引进了它的注意范围。一阵尖啸打断了我们三人一尸的对峙。我看看张雪,她摇摇头,示意刚才的声音与她无关,我半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要不要打个赌,咱们的麻烦不会这么简单。要是兄弟今天交代在这儿,宏伟,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刚才那个死人脑袋,你是不是认识,或者其他几个人?我可不认为你是个随随便便就会面色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