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倩雯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床边的卫冬哲，她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但是她能看出自己儿子那一脸的疲惫。
    “妈，你感觉怎么样？”卫冬哲抓着白倩雯的手，即便他平时再淡定在此时也显出一些激动。
    “感觉很好。”白倩雯的声音很沙哑，但她还是微笑着说完了这一句话。她的目光从卫冬哲的身上移开，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卫冬哲握了握母亲的手，说：“父亲他太忙了，之前打过电话说晚些时候会来。”
    白倩雯的脸上并没有丝毫异色，看向卫冬哲的目光也一如既往的宠爱。只是在听到卫冬哲的这句话时面上出现了一丝疑惑：“父亲？”
    卫冬哲愣住了，他看自己母亲的神色不像作假，他的母亲忘记了他的父亲。
    “呵！”卫冬哲在心里冷笑一声，这样倒是也好。
    医生来检查过白倩雯的情况，病人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但是记忆出现错乱或者缺失也是有可能呢。这种情况什么时候能好，他们也不确定。
    白倩雯醒来后笑容就变得多了起来，她比以前爱说话了，总是拉着卫冬哲的手说一些陈年旧事，说卫冬哲的外公、外婆，说自己小时候，说卫冬哲小时候，但是在这些记忆中唯独没有出现卫肖。
    白倩雯说累了就躺下睡觉，卫冬哲给她盖好被子。转身走出病房接了一个电话，是卫肖打来的。
    他迟迟未现身的父亲终于打来电话了，卫冬哲眯着眼睛按下了接听键。卫肖的声音传来：“你母亲怎么样了？”
    “已经醒过来了。”卫冬哲声音平淡的回答。
    “那就好。”卫肖像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他说，“我现在有些忙，晚上就过去看她。”
    “其实你来不来都无所谓。”卫冬哲有些恶意的说，“母亲已经不记得你了。”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几秒钟，才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母亲已经不记得你了，就像她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你这么一个人。”卫冬哲深谙诛心之道，只是他不知道卫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难过，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这个冷情的人心中究竟占有多少分量。
    “医生怎么说？”再开口卫肖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在卫冬哲看不到的地方，他一只手紧紧握了起来。
    “医生说母亲的记忆出现了缺失，这是手术的后遗症，他们也无能为力。”
    “什么时候能好？”
    “不知道。”卫冬哲说，“母亲目前正处在恢复阶段不能被人打扰。”
    “我会安排好的，没有人能去打扰她。”卫肖说。
    卫冬哲的嘴角挑了起来，目的达到了便挂断了电话。他背靠在墙上，他有些累了，但是他还不能休息，因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卫冬哲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白倩雯，转身离开了，他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他的二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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