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航从桥上一头栽了下去，把水面上的那层薄冰砸了一个窟窿，也把自己给拍晕了。
    “不会摔死吧？”有人弱弱的问了一句。
    “河水深着呢，摔不死。”陈铭义回答，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没谱，摔不死不代表淹不死。想想有些害怕，带着一伙人直接跑了。
    卫冬哲从地上爬起来就往桥栏边跑，抓着钢筋水泥横栏往上爬，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小坏哥，哥！”他对着河水撕心裂肺的喊了两嗓子，水面上静静的根本看不见陆航的影子。卫冬哲哭了，哭着就要往下跳。
    董震扶着自己的肋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卫冬哲的动作吓坏了，赶紧跑过去抱住他：“冬哲，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我哥掉下去了••••••”卫冬哲对董震说，“我哥死了我也不活。”
    “我知道，我知道。”董震哄着他，“陆航不会有事的，我们这就下去救他。”
    董震和卫冬哲跑到河边，卫冬哲抬腿就往河里跑河水没过了他的小腿，冰凉刺骨。董震拉住他：“你会游泳吗？站在岸上等着！”
    董震把自己上身的小棉袄脱了往岸边一扔：“陆航，这次咱俩可真是有过命的交情了。”说着就要一猛子往河里扎。
    “董震小子你这是打算捉鱼啊？”一只大手拎住了董震的后脖领子，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你这个见水疯，也不怕冻死。”
    “大爷，陆航掉水里了！”董震一边哭一边扯着嗓子对身后的人喊，他着急啊！
    对方是董震他爸的亲大哥，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就是给陆航家送鱼的那位。一听董震的话，再看看冰面上的那个大窟窿，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俩都在岸上等着！”说完就跳进了河里。
    董震松了一口气，转头一看卫冬哲还站在水里，连忙把对方给拉到岸上：“你傻了，不冷啊？”
    卫冬哲跟没听见他说话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河面。
    “你放心吧，就凭我大爷的水性，一定会把陆航给救出来的。”董震笃定。
    “嗯！我哥一定会没事的！”卫冬哲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小小年纪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将要失去的痛苦和恐惧，也深深地懂得了力量的重要。他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想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强大到任何一个人也不能把他的东西夺走，即便是远在四九城的那个人。
    多年以后，当陆航再与卫冬哲相遇，当他见识到卫冬哲的各种或阴狠或高明的手段后，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对方：“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卫冬哲沉默了几秒钟说：“怎么变成这样的不重要。”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能够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