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二十四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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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痕(23)
     几日来,都相安无事。偶尔碰到姓乔的,他总是笑着打招呼,他还会上下认真打量我,看得我心里发毛。他究竟想从我身上看到点什么?我娘的影子吗?
     几日过后,门主就来了。
     那一日,墨彦唤我们去天火教门口的大空地伤。我们四个疑心有什么事要发生,果然一到就看到了靠里的黑色阵营和靠外的颜色各异的人,两相对歧。白衣胜雪,少年模样却事一脸稳重老练的寒冰门门主与衣服颜色比碳还黑,长得不错,可就是我看不顺眼的天火教教主面对面站着。他们之间有三、四米的距离,典型的好人与坏人,姓乔的一看就事大坏蛋,亏得他长得白净,心肯定是黑得。
     “打群架?”我看着这阵势问了一句。
     银狼笑道:“那就过瘾了。”
     这几日闷着,什么都不能做,大家心里都有点怨。
     我们被墨彦带到天火教主边上,我极度不情愿地站在了他旁边。门主看到我并不说什么,师父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我,我心头一暖。
     “唐允,我只是来交换秘密地,你何必兴师动众?”天火教主对门柱说。
     门主淡淡一句:“乔琪,你不也是兴师动众么?”
     “呵,这是我地地盘,我的人自然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还想交换秘密?”门主嘲讽似地说。
     姓乔的笑道:“那不如我们两个找处地方叙叙旧,也好让弟兄们都休息休息。尤其是你寒冰门的人,昆仑离这不远吧?”
     “那好,我们也有十几年没见了。”门主爽快地答应了,寒冰门众人都担忧地劝门主。门主手一挥,他们就都安静了。
     我见他们两就要走了,拉住了姓乔的,说:“我想去见见我师父。”
     他看我一眼,过了十几秒,说:“不许逃了。”
     我说:“在这吃得好住得好,我逃什么?”
     “那你去吧!一会,你就该知道你的命运了。”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我心跳频率变快了些。
     我也不多想,我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他也不高兴把我怎样吧。看他们两走了,天火教众还站在我们身后,磐石一般。我跑向师父,她身边还有师兄、师姐们。
     “师父。”我跑过去原本想抱住她,可看看人太多,就忍住了。
     她有些激动地问我:“你怎么惹了天火教?惹些小杂碎也就算了,惹的还是他们教主。你才下山多久,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连忙辨白把天火教做的事说了一遍,林师姐听了连忙问我:“小师妹,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
     “真的没事?”说这话的,是舒悠。
     我看向他,依旧是当年的模样,面上没什么,眼中却是激动的神色,眼波流转。
     “咳咳……”林芷霄在三米之外干咳,咳地很响。
     我忙收回目光,看了眼林芷霄,只听见银狼边拍他的背边说:“死龙,你得风寒了是不是?怎么咳这么厉害?别咳死了,你的尸体太大,我收不动!”芷霄白了他一眼,又看向我。
     “小师妹,你也真是的,一去不回,我们都很想你啊。”陆师兄的话又把我的目光拉了回来。
     我抱歉地说:“对不起,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没回去。”
     我也害怕面对舒悠,心里总有亏欠。他那灼人的目光,已是我担负不起的债。
     时间,会让我们忘了一切吧?美好与悲伤,均会遗忘。
     林芷霄和银狼他们走了过来,众人问起:“这是你朋友吗?”我还不知道说什么,林芷霄就对师父说:“寒月,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你……你是……林芷霄?”师父问。
     “正是。”芷霄笑着点头。
     “你们认识啊?”我问。
     “以后再跟你说。”林芷霄把我的好奇尽收眼底。
     我就只好不问了,把银狼和阮弦介绍了下。
     “他就是那匹狼?”陆师兄心直口快直接问了出来。
     我说:“对呀。”
     “想不到连狼都长这么帅,唉,你要我们单身男人怎么活?”秦师兄走出来叹了口气。
     “你呀拉倒把。”林师姐笑他。
     谈笑间,门主就走了出来。
     “罗裳,他要见你。”门主对我说。
     我心一紧,正要走,阮弦拉住我说:“记得我给你的东西吗?要自己当心。”我点点头,林芷霄说:“你有危险的话,把头上的白玉簪上最大的一颗蓝宝石取下来。”他想得倒周到,我就走进了离空地不远的一件房间。
     我看见姓乔的站在那里,负手而立,背对着我。
     “教主找我有什么事?”
     他转过身来,说:“你们罗家的遗址就在洛阳,你如果要去寻,我给你地图。”
     “你为什么帮我?”
     “我不是帮你,你帮你娘。”
     我沉默。
     他缓缓道:“我欠你娘太多,来不及还了,能帮你一点是一点吧。”
     “究竟,我娘当年和你有过些什么?”
     “往事皆已经过,无须再多提及。”
     他脸上的沧桑是显而易见的,我只是有一事不明白,我为什么总觉得,他与我有些渊源。他从袖子里取出了地图给我,对我说:“如果需要帮忙,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问:“什么忙都可以吗?”
     他点头。
     “要你死呢?”我忽然想起了叶扬和?和。
     他倒吸了口冷气,沉默一会,说:“一样帮!”
     “为什么会答应这么爽快?”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的。”
     对,我是不会要他死,缘由,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我问他。
     他问:“不多住些时日?”
     “魔书的事越早查清越好。”
     “你们随时都可以走。”
     “那我就此别过。”我向他告辞。
     他也不拦我,我就走出了那间房。事情这样顺利,究竟门主说了什么?
     走到门主面前,问起的时候,他却是闭口不提。我见问不出,也就作罢了。我把地图给了银狼,他看了眼,说:“的确是那。”
     我问门主:“关于我们家的事,你还知道些什么?”
     “了解的不多,你也就别再问我了。”
     我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压在心头实在重。拿了东西离开天火教后我们跟着师父他们住到了附近的客栈里,门主也住在我们附近。
     晚上,我去找他。
     “你是不是要问关于我和你娘的事?”他见我来了,便说。
     我点头。
     “你娘,和我只是好友。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我问。
    梦痕(24)
     我听见他说:“她是我最爱的女子。”他脸上的表情是笑,这样的笑容里有的是满足。
     我问:“那天火教主和我娘呢?”
     “你娘以前没有跟你提过,你就不要再问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是见过那个火焰图腾的。”
     他微微愣了一下,说:“你娘恨他,她有些东西不愿意你去知道。”
     我没有再问出什么,走了。
     第二天,我无视了所有人的依依不舍的眼神,和银狼它们朝着洛阳去了。舒悠欲言又止,想拦我有不敢拦我,他让我想起了风轻扬,一样的优柔寡断。走之前,师父问我:“林芷霄是个好人,你要好好珍惜。”
     我想我会的,如果,他不变的话。
     多年之后当我站在天下人真正的帝王面前的时候,我才恍然觉得,那个时候自己的想法太过单纯。我跟林芷霄之间的阻碍岂止仙凡之隔?
     在路上,我们四个就争了起来。
     “如果罗裳骑上臭狼,那我和阮弦怎么办?”芷霄问。
     银狼说:“绝对不可以三个一起骑上我!”
     阮弦说:“也不见得叫我化作兽身当坐骑吧?”
     我说:“我又没兽身。”
     一说到这,我们三个一齐看向了林芷霄。林芷霄立刻一副要自卫的样子,说:“你们想干嘛?”
     “你化成兽身!”我说。
     “谁敢骑我头上?”林芷霄不从。
     银狼在旁偷笑说:“死龙,你也有今天。”
     林芷霄瞪他一眼,拿出扇子,说:“拿你们没办法,阮弦你就骑银狼,我和罗裳骑扇子。御风飞行的话,应该不比你们慢。”
     “今天真应该刮逆风,把你这死龙吹下来!”说罢银狼化作兽身,阮弦飞身骑了上去。
     林芷霄一把把我搂进怀里,月翎扇在我们脚下变大,渐渐托着我们升到了半空。我忽然明白为什么鹰有时候是勇气的象征,它飞那么高也不怕摔死。我现在就在半空,已经不敢往下看了。
     “你还是闭上眼睛好了,看你抖的。”林芷霄边说边用一只手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拨开他的手说:“不用,多看看就习惯了。”
     他轻声笑了笑,也不说什么,把我抱得更紧了。
     中途,我们在一个小镇的客栈里休息。想当年看《头文字D》电影的时候,杜汶泽演的阿木说了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神其实也是人,只是做了人做不到的事所以成了神。”其实,他说的不无道理。银狼和林芷霄已经饿地不行了,几乎到了全然不顾形象的底部。林芷霄还好,只是吃得比平时快了些“而已”。而银狼,化成了人型吃得跟只饕餮似的,狼性不改。
     阮弦吃了一点点东西就不动筷子了。
     “怎麽了?吃这么少?”我边吃边问她。
     她说:“我看到银狼吃就已经很饱了。”
     银狼听了,动作收敛了一点。边吃还边口齿不清地说:“我这不是赶路赶饿了吗?不带这么讽刺人的!”
     我和阮弦笑了笑也不去说他了,各自又吃了些就向掌柜要了两间房。我和阮弦先上了楼,不消一会银狼他们就进了另一间房。他们进去了一会,就又跑来我们房里聊天。
     “洛阳的旧址银狼你不知道吗?”我问起。
     他说:“我只记得大概位置,没有那张地图那么准确。”
     “难道玉帝收了你一部分法力连同记忆力一起收了?”林芷霄调侃道。
     他说:“这可说不定,他可什么都能收回去,还能给你换记忆。”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笨!”我嗔他一句。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干瞪眼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还没出嫁呢就帮着外人了,你嫁出去了可怎么办?”
     “你……”我瞪他。
     “我怎麽了?”他反问。
     林芷霄出来调解说:“好了好了,别吵了,谈正经事。”
     我们罢休后,阮弦问了句:“罗家旧宅还留有些什么吗?”
     银狼说:“当年被抢书的人血洗后翻了个遍,不过似乎没带走什么,也就是些值钱的东西被抢了去。”
     我嘴角抽了抽问:“他们又不知道怎么用那书,抢来做什么?”
     “那些江湖中人谁不想当个天下第一。”阮弦道。
     我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问:“当年血洗罗家的有哪些人?”
     “几百年了,估计都死光了。”银狼耸耸肩。
     我冷笑说:“书要是当年被谁抢到了,真的天下第一了,也不是一样要死、”
     “你想得通,别人不一定这么想。”林芷霄说。
     对于我们家被血洗的事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但事情已经过了几百年了,也追究不了谁的过错了。其实说到底,罗家还是自取灭亡。
     我们在客栈理住了一晚上就又上路了。就这样走走停停了几天,我们到了洛阳。
     “我的天啊,我骨头都要散了,饿死了,找地方吃东西去。”银狼化回人型就开始嚷嚷。
     我们就进城里找了间酒楼。
     有九朝古都美誉的洛阳,繁花似锦。只是,我们还来不及欣赏,连洛阳的第一餐都还没上器,冰冷的刀就架到了我们的脖子上。
     “你们干什么?”银狼瞪着他们。
     那四个拿刀的其中一个说:“罗姑娘就在四位之中,识相的就把魔书交出来!不识相的话,我们的弟兄们都在门口侯着。“
     “你都说了是姑娘,刀架在我脖子上干什么?难道这位兄台眼拙到连男女都分不清了?”银狼虽不能动,但嘴还是不饶人。那人的刀又挨近了他咽喉一些,瞪着他。
     阮弦开口道:“我们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那玩意不是消失江湖很多年了吗?”
     “姑娘可姓罗?”另一位拿刀的问,语气软了些。
     阮弦道:“我是叶家人,不是你们要找的。”
     “那么,就是这位姑娘了!”拿刀架我脖子上的人说。
     林芷霄有些急,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她是林家人。”
     我朝他会意地笑了一下,说:“你们可都听见了,我是林家人。”
     他们互相看了几眼,然后一个说:“不要耍什么花样,赶快交出来,否则我们会让整个武林都知道,魔书回来了!”
     “哎哟,我好怕。不过兄台,你说这么响,跟个活喇叭似的,整个武林估计都听见了。”银狼笑着说,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的手在桌下结印,几只蓝蝶陡然出现。他们四个一惊,帮手们也都冲了进来。我们乘势脱了身,打了起来。银狼把剑拿了出来,天涯剑和月翎扇配合得天衣无缝,把十几个人压制在了门口。其实银狼和林芷霄也挺天造地设的,是一对好搭档。
     我和阮弦用毒蝴蝶和喂了毒的暗器配合,饭馆内的四人被毒得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掌柜和店小二躲在柜台里面不敢出来,店内的客人早已被吓跑光了。
     我们不在店内多逗留,直接打到了洛阳大街上。正在我们打得不可开交之际,一把剑横了出来。是友非敌,待看清楚那人,我和银狼都愣了。
     “仓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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