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节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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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书回来的时候,安果正在自己屋里和丁甜敷面膜,绿色厚厚一层的泥浆像绿巨人的皮肤一般令人惊悚。快件撕开,优良品质的纸张上正华丽大方地印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学名字,安果顾不得脸上的绿泥,激动地抱着姐妹一顿乱叫。
高频率高分贝的噪音堪比激光利剑穿墙而进,床上薄被之下的修长人形动了动。
没等自己埋怨,房间的门就被撞开。
安果一把掀开蒙住头的被子,使劲摇晃着宿醉还没醒的安云城。
“哥你看啊!我考上Q大了!哈哈…”安果拍他的脸逼他睁眼,“酒劲还没过去啊!你昨天喝了多少?!”
受不了这么被人蹂躏,安云城皱紧眼眉出手止住她,“好啦别晃了!我看到了啦。”坐起身靠在床头,揉揉眼睛,瞥了安果一眼。
“又不是多惊讶的事,这么激动干嘛……”
安果“切”了一声,“也对,这么相信你妹的实力,算你有眼光~”噘嘴扬眉,掩饰不住狂喜。
“哎对了哥,你通知书什么时候到啊?我朋友前两天就收到上海那边的通知书了。”
安云城眼睛半眯不睁,意识没回来多少,“我怎么知道,等着。”
甩了甩头,拿过安果手机的通知书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妹子,叹了口气,“你真是傻,跟着他去那有意思?他要想接受你早就答应了。”
安果不出声了。
发现自己说的太过,安云城摸了摸鼻头,“不是,哥意思是,凭我妹这么优秀的条件到哪都受欢迎,找个更帅更出众的男朋友不在话下,你就不想试试新口味么?”
话只能说到这,更多的秘密她不需要知道,也没能力承受。
“哥你不用劝我,”花朵般的容颜上满是固执与勇气,张示着无可阻挡的决心,“我就是要跟着他,我一定能追到他。”
何必?
放弃就好了,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
……
所有昔日的同学好友都会在暑假之后各奔东西,这个夏天注定忧伤无奈。
丁正凯终于比姐姐丁悦多争了一口气,跟着丁甜一起考上了北方一个二本院校。两人没有像大多数高三情侣那样毕业分手,虽不知道未来如何,但能做出努力在一起,就是无比幸福和令人期待的。
楚烈周耀阳一个留在本地找工作,一个决定去南方闯荡,似乎都在短短一个盛夏之间成熟起来,连说话的语气都老成了不少。“正凯这孩子啊,啧啧,争气…”楚烈一本正经,满脸的伪沧桑,有点欠抽。
赵轩儿暗恋安云城的事到最后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都没有说出来,她一直相信心里向往的永远都是最美好的,同时那种遥不可及的高度也是她不愿承受的残酷,她是个聪明的女生,知道怎样保护自己。
这一点却是安果做不到的。
最后一次高三聚会,宁天没有到场,安果打了电话才知道是宁天父母带着他去了北京,早几天前的事。
韩凌以也没有来,安果很郁闷,打电话没人接,心里埋怨了白娘子几百回。
酒杯相碰,甜酿夹带一丝辛辣,如青春一般的味道入喉。为了今日离别,为了明日启程,为了一切希冀的美好。
……
……
夏末秋初的轻熟时节,这个繁华闪亮的都市又迎来一次人潮热流。
安云城刚下机就接到易远电话。
“还没出来么?”易远靠立在宝石蓝的porsche跑车旁,一手放在裤兜,一身淡水蓝色英伦休闲风格的半袖半裤与靓车相得益彰,黑色的绅士小礼帽更是体现出一派高冷贵族气质的少爷做派。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依旧那么欠揍却让人无可奈何。
“哥才刚下机啊,着什么急嘛,哎哟可累死我了,这脖子…”
安云城简装出行,拖着一个中型行李箱根本不费多少力气。
带上墨镜,俊美精致的脸遮住一半。经过的女性都逃离不了这种秀色可餐的诱惑,视线离不开那个模特明星一般的青年。
终于看到目标人物,易远微微展颜。
一路吹着温润的九月的风,风劲很大,却不会吹的脸生疼,晴空在头上无限延展,怎么都看不到边。
“车不错~”安云城四周看了看。
易远轻轻扬眉。安云城看出了这是易远标志性的高冷表情,暗示着一种懒得理你的态度,安云城“切”了一声,“有驾照了不起啊?等明年过了生日一成年,哥就去搞它一辆。”
其实易远和安云城是同岁的,只是当年办户口的人出了点小差错,就把出生年月填早了一年,按生日来说易远还要比安少小几个月的。
易远笑笑,直视前方专心开车,嘴上说道:“我答应我爸到大二课少一些就去公司上班,这算他提前派给我的。”
安云城看着他,英俊的侧脸,轮廓已经初现成熟的味道,眼里是沉默是坚毅,是某些他突然发现了却明白不了的东西。
是该长大了吧。
……
……
安云城给妹子打电话问情况,安果已经见到宁天了。
报道当天是宁天带着她办各种手续,因为宁天早几天就到了学校已经一切办妥。
一个暑假不见宁天好像晒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安果望着他,心绪澎湃。
学校条件是国内一等的好,安果对宿舍的条件也无甚挑剔,心情很是愉悦。
忙了一天,她请宁天吃晚饭。
往回走的路上,宁天终于问出了话:“小果,你有没有凌以的消息?”他本来是不愿意在安果面前多提起凌以的,怕她发现什么倪端,可是自己从一个月前收到他的消息说是去乡下陪爷爷奶奶之后就再没联系到他,这几天就开学了他还没来,他总觉得心里不安。
“凌以?这段时间我没联系他啊,怎么,你联系不到他吗?”
“有一个月了,我联系不到他。这几天就报道了,他怎么还没过来呢。”
安果很诧异:“过来?过来做什么?”
“他也考到这里你不知道吗?”
安果睁大眼睛,“凌以考这里?怎么会!我明明见他志愿表上写的是上海L大啊!”
突然心里有一丝及其不安的意念在窜行游走,大脑的神经也被牵扯着开始疼痛,好像之前某些不好的预感就要揭开它丑陋难以直视的真相。
“你没有开玩笑?”强迫自己镇定,宁天紧紧盯着安果。
“这种事我骗你做什么,我真的看到他志愿表上写了L大,开始我也以为看错了,但是是真的,我确定。”安果发觉到宁天视线越来越紧,像是绷着一根弦,一触即断。
那个瞬间,宁天觉得周围一切都黑暗了。
像是陷入巨大的黑洞,痛苦,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