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下去就是两个小时，兴许是太累了，浩宇睡得特别香，李睿渊叫他的时候已经一点了。“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刚郭睿打电话过来，他订好了位置。”
    “行，那你等我一下。”揉揉还不怎么清明的眼睛，浩宇朝洗手间走过去。
    “你的事，你姐知道了？”
    “不知道，有时感觉她好像什么都明白，可她却什么都没说过。”
    “唉，没关系，慢慢来，你姐不是那么死板的人。”
    “嘿，这你也知道！”浩宇笑了笑，面上倒是轻松，只是想到以后要面对的压力就有点喘不过气来。
    “那是，郭睿现在就是你姐的奴隶，简直想不了解你姐都不行。”
    “哈哈，我姐的话，他能忍受得住真不容易啊！”
    一路上贫到饭桌上，浩宇倒是享受了难得的轻松，本来郭睿还提议去喝酒的，不过浩宇还是婉拒了，大半天没见着杜霖心里多少有点慌，在附近的店里买了点他之前的爱吃的菜便回去了。
    “回来了？干嘛还带着快餐，刚和杜霖去买了菜，我打算做晚饭的呢！”
    “你看我这记性，哎，我放冰箱里，第二天吃吧！”
    “算了，给我，我加几个菜就好，放着明天就不好了。”
    “杜霖今天肯出门了？”
    “嗯，虽然没什么话，不过状态真的好太多了，在里面翻他的书看呢。”杜姐一边接过浩宇手里的快餐一边朝屋里指了指，脸上满是忍不住的笑意。
    杜霖屋里有很多灯，可杜霖只开了一盏散发着昏黄灯光的台灯。他斜坐在床沿上，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书，他总是很专注，浩宇记得那时候在科室里看着他写病历都能不自觉的被吸引。浩宇斜靠在门边，这让场景像是回到了一年多前，虽然两人互相不待见，可他眼里是带着光的，总让人忍不住追逐。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姐也悄悄来看过，看着浩宇笑笑，一句话没说就回到了厨房。
    也许是时间太久了，杜霖转了转头，正好看见靠在门边的浩宇，浩宇一时没反应过来，两人同时僵硬了一会儿，就在浩宇战战兢兢要找点话说的时候，杜霖笑了，带着点安抚滋味，虽然整个人的状态还不太自然，可浩宇不知怎的就很感动，心跳得很快，心动的感觉一直都不曾离开过。
    “在看什么？”
    “今天碰见蕾蕾的妈妈了，想起之前找的病例，所以翻翻看。”杜霖没有看浩宇，只是低着头回答，完全没有攻击力的话，和浩宇脑中的杜霖有巨大的差别。
    “她认出你了？”
    “嗯，还在跟我说感谢的话。我……我想回医院了。”
    浩宇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观察杜霖，他好像突然就正常了似的，可人变得有点畏缩，浩宇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当然可以，可，你愿意走出来吗？”浩宇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可毕竟是杜霖给了他推着他向前的机会，浩宇不可能不抓住。时间过去了很久，杜霖一直很安静，桌上的钟表走动的声音越来越响，浩宇有点紧张，生怕他又把脑袋缩回壳里去，赶紧打破僵局，“吃饭吧，我都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我愿意。”就在浩宇准备转身回客厅的时候，杜霖说话了，声音很低也很弱，可浩宇听见了，整个人激动到颤抖的，可依然镇定的回头，“我们会帮你，一起努力。”
    原本想说我会帮你的，可总觉得这太暧昧，他怕，怕他乱想，怕他害怕，所以一言一行都谨慎非常。
    深冬是万物凋敝的季节，浩宇紧了紧围巾，小区里没什么人走，小超市里的服务员还在蹦着取暖。
    “就这些？”
    “嗯。”晚饭的时候杜霖突然说想喝点可乐，浩宇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什么也找不出来，不想让他失望的杜霖晚饭后借着送杜姐回家的档口溜达到了小区的超市里。
    “谢谢光临，请慢走。”小姑娘比之前的大妈有活力得多，甜甜的笑容即使在大冷的天里也能让人倍感暖意。
    “给，可乐，你不是想喝吗？”
    “谢……谢！”杜霖的屋子不小，尤其在两人无话的时候更显得空旷，风击打玻璃的声音霎时间变得可怖起来，整间屋子都浸润在浩宇带回的寒意里。
    其实这样的状态多少也是浩宇想象到的，尴尬，迟疑，杜霖不愿意走过来，浩宇胆怯谨慎不敢走过去。可想到和感受到根本是两回事，原本以为可以迅速发展的好势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焉下去。
    “听说明天王教授在医学院有个讲座，去看看吗？”
    “……好……”
    杜霖紧皱着眉思考的时候，浩宇出奇的镇定，好像之前的患得患失瞬间就安定了，至少从昨晚到现在他看到了杜霖的努力，所以没关系，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没关系，他会陪着他的。
    “嗯，明早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