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7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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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时间很快,三月十五号,崇鹤带着瑞龄登上回国的飞机。经过十二小时的旅程,崇鹤回到了自己已经离开了十年的故乡。在北京下飞机后,已经是十六号中午。崇鹤把瑞龄放在手推车上,往国内航空的登机口走去。又经过几小时的飞行,终于崇鹤和瑞龄到达了目的地,福州。
    崇鹤直接打了车到酒店,瑞龄因为时差的关系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崇鹤对瑞龄说:“你只要再撑两个小时就可以睡觉了。”瑞龄点点头打开电视。
    崇鹤拿出在机场办的临时SIM卡。拨了一通十年都没有勇气打过的电话。
    没过多久对方就接起电话:“喂,你好。”
    “昊澄,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我是你的伴郎怎么会不来。”
    “就是就是,伴郎不来我婚都没法结了。”两个人都笑了笑。“你在哪呢?我过来找你。”
    “香格里拉酒店。705”
    “你等着我过来找你。”
    半小时后,敲门声响起。瑞龄为了保持清醒,一直在房间跑来跑去,听到敲门声,立刻跑了过去。拉开门,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外面。男人向里面探探头,尴尬的笑了笑,摸摸头,小声的嘟囔道:“好像错了。”这时,崇鹤走过来,男人看到崇鹤又看看面前的小孩。
    崇鹤走过去,拉起瑞龄的手,说:“这是张昊澄叔叔。叫叔叔好。”
    瑞龄倒是像大人一样伸出手:“我是王瑞龄,张叔叔好。”
    昊澄看到面前的小孩笑了笑,也和他握了手。崇鹤对昊澄说:“这是我儿子。”
    昊澄睁大眼睛看着崇鹤。崇鹤只是笑了笑,两人进屋后,崇鹤对瑞龄小声说了什么,瑞龄就跑去里屋看电视。
    昊澄看着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小孩,又看看崇鹤,说:“你该不是被扣绿帽子了吧,这孩子怎么看也不像你呀。”
    崇鹤笑了笑:“这孩子是我领养的。”
    “哦,我就说嘛。”昊澄回头又看了看刚关上的房门。
    崇鹤站起身,“你喝点什么?”
    “可乐呗,到你这肯定只有可乐吧。”
    崇鹤笑了笑,走去行李箱,从里面拿出在机场买的可乐,递给昊澄。
    昊澄打开可乐,对崇鹤说:“晚上我请你吃饭,让你见见我老婆。明天再带你去现场过过场。”还没等崇鹤回答,昊澄就接着说:“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来了。”
    “我当然会来呀,你的婚礼嘛。”崇鹤坐在昊澄对面,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早就结婚了,只是没有请我而已。”
    “怎么可能,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嘛,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呀。更何况我不是答应过你嘛。”
    “你现在怎么样?”
    “你知道嘛,我就把我妈的厂子接管下来了。”
    “生意怎么样?”
    “还说得过去。”
    “那就好。”
    “对了我们走吧,带你们吃饭去。”
    崇鹤拉着瑞龄的手,和昊澄一起下了楼。昊澄开着一辆英菲尼迪QX70。崇鹤对昊澄说:“我坐在后面了,前面留给你未婚妻。”
    “也好。”
    崇鹤带着瑞龄坐进后面。车子拐过两个弯,就看到路边有个女人在向我们招手。女人很漂亮,就像早期漫画里的女主角。上身一件亮黄色的卫衣,下身一条瘦身的牛仔裤,很简单,很可爱。
    她上车后,昊澄把她介绍给崇鹤。“这是我老婆,肖甜甜。”
    “你好我是王崇鹤,这是我儿子,王瑞龄。我是昊澄的大学同学。”
    “经常听澄澄提起你,澄澄朋友不多,就我们结婚,伴郎可是让我们想了很久呢。”
    “呵呵,昊澄这个家伙真是好命,居然娶到你这么漂亮的老婆。”
    “哈哈,谢谢你呀。”
    甜甜转过来,看着瑞龄,“你儿子长得真可爱。”
    瑞龄往崇鹤身边靠了靠,笑着说:“谢谢姐姐。”
    甜甜立刻转过去,拽着昊澄的衣服说,“你听见没,他叫我姐姐。”
    昊澄回答:“谁让你穿成这样,都三十的人了。”
    “讨厌,不说你能死呀。”甜甜笑着对瑞龄说:“弟弟,你想吃什么姐姐都带你去吃。”
    “我想睡觉。”
    崇鹤,将瑞龄搂在怀里,对甜甜说:“他还在倒时差呢。吃什么都可以,你们决定就好。”
    低下头对瑞龄说:“吃完晚饭,就睡觉好不好?”
    瑞龄努力撑着眼皮,点点头。
    在酒店,甜甜边点菜边说:“帮你们两要瓶酒你们好好喝喝。”
    崇鹤刚想说自己不能喝酒,昊澄就说:“别要酒,他不喝,要可乐就行了。”
    甜甜看了看崇鹤,崇鹤点点头,说“我酒精过敏,喝不了。”
    “哦那好吧。”
    点好菜,崇鹤先开口说:“你们两是怎么认识的。”
    甜甜满脸幸福的说:“还不是我先追的他,这个人迟钝的很。那个时候他刚从美国回来,我刚从澳洲回来,他妈妈和我妈妈是好朋友,就介绍我们认识。我第一次见他就有种会在一起一辈子的感觉,慢慢地就在一起了。”
    崇鹤笑了笑,“真是这家伙的作风呢,总是不愿意开口。”
    “就是说呀,就是求婚还是我爸爸让他求得,真是的。”
    昊澄笑着说:“哎呀,你都是我老婆了还这么计较这种事。”
    吃过饭,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瑞龄已经睡着了,崇鹤抱着他回到酒店的房间。崇鹤脱掉衣服,走进浴室,站在淋浴下,渐渐的视线变得模糊,眼泪混合着洗澡水,划过崇鹤身上的每一道手术疤痕,从左边的断肢滴落。崇鹤似乎拥有异于常人的强大,他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洗过头,擦好浴液,冲洗干净。从浴室跳回卧室。
    崇鹤打开电脑,查看公司那边的情况,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崇鹤又查看了近期博弈公司的股价,价格已经开始有了明显波动。这时传来敲门声,崇鹤便起身跳到门口,打开门,居然是昊澄。
    “你不是说明天早上来接我吗?”
    “是,但是我过来是有事告诉你。”
    昊澄身高187公分,以前一起打篮球的时候昊澄就经常嘲笑崇鹤176的身高,现在昊澄看着崇鹤就可以明显看见崇鹤浴袍下的疤痕,崇鹤似乎习惯了这种高度差,打开门让昊澄进来。自己就往里面的沙发跳过去,崇鹤坐下后对昊澄说:“一条腿毕竟不方便,医生说每天最少要让左腿休息八小时,就不方便招待你,你自己坐吧。”
    昊澄走过来坐在崇鹤对面的沙发上,“我今天过来就问你一件事。你当时为什么要走?”
    “我要去工作了。”
    “去工作就不能回来和大家告别一下吗?”
    崇鹤撇过头,“没那个必要。”
    崇鹤刚讲完,昊澄就扑了上来,把崇鹤压倒在地上,刚举起拳头要打下去。昊澄看到浴袍下的伤痕,“这,就是那场车祸吗?”。
    崇鹤一把推开昊澄,大喊:“你别像看婊子一样,看着我。”
    崇鹤从来没有如此大声的对昊澄说过话。昊澄愣住了,崇鹤扶着边上的沙发,慢慢站了起来,昊澄想去帮忙,却被崇鹤只用一只手推开。崇鹤站起来后,从地上扶起刚才倒在地上的椅子,昊澄想去帮忙。崇鹤只是说:“我不需要帮忙,你以为我一个人是怎么把儿子养大的。”
    昊澄站在旁边像个木头一样,看着崇鹤把椅子扶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跳到门口,打开房门,对昊澄说:“我说过,作为兄弟你走我不会拦你,但如果你回来不论多大的风雨我都会去接你。对于我自己也是一样。你不需要我的告别。”
    昊澄刚走出门,门就被关上。
    崇鹤关上门,仰着头看着房顶上的射灯,就像当年的碾过他的车前灯一样刺眼。
    13年前,19岁的崇鹤在大二这一年遇到刚出国的昊澄。那年,昊澄20。崇鹤见到第一眼见到昊澄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一见钟情。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办公室,崇鹤作为前辈,指导和介绍整个学校给新生。当时昊澄拉着行李,走进办公室,无法不注意到那个唯一的黄种人崇鹤。当时的崇鹤并没有给昊澄过多的关注,只是专注着自己的工作。昊澄呆呆的站在办公室靠门口的地方,看着房间里十几个忙碌的身影。崇鹤拿着手上一个文件夹,抱起旁边的一个箱子,对其他人说:“我带他去宿舍,待会回来。”
    如果用两个字形容20岁的昊澄,应该就是宅男。不擅长交流,沉闷,每天只沉迷在二次元的世界里,从没想过未来,或者说从来不想去思考未来。
    而崇鹤刚好却是个乐观,有野心,对未来充满幻想的男生。
    当时的崇鹤只想要在他身边陪他做任何事。所以崇鹤鼓励昊澄报了工程系,辅导昊澄的功课,帮他通过每次考试。帮昊澄选课,安排他的时间,每天都一起在食堂吃饭,晚上一起打篮球。
    其实到现在昊澄都非常享受那段时间的生活。惬意又充实。
    至于崇鹤,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在这段关系中,他注定是输的那一方。毕业的那一刻,他只能带着对昊澄的暗恋离开学校。
    那一天,崇鹤在大学招聘会上找到自己第一份全职工作,在回学校的路上,崇鹤就计划着,晚上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昊澄。崇鹤兴冲冲的来到昊澄的宿舍,开门的室友告诉崇鹤,昊澄和Jack出去了。崇鹤只好先打电话给昊澄,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掉了。崇鹤只好回到自己租的房子。
    晚上十点多左右,崇鹤接到昊澄的电话,崇鹤立刻接起电话:“喂,你在哪?”
    电话那头不是昊澄,而是Jack,“崇,你能不能过来吧澄接回去。”
    “好,你们在哪?”
    “你来我家就行了。”
    挂上电话,崇鹤立刻拿上车钥匙,赶到Jack家。崇鹤从满是酒味和大麻味的房子里把昊澄拖了出来。
    昊澄出来后,似乎是新鲜空气让他恢复了点神智。他站起来,看到崇鹤,一把推开他。大喊:“你这个死基佬怎么在这,你不是今天去城里了嘛,怎么没死在路上。”
    崇鹤把昊澄往自己的车里拽,边拽边说:“行了,别闹了,你喝多了。”
    昊澄一把推开崇鹤,崇鹤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昊澄骑在崇鹤肚子上,一拳一拳的打在崇鹤脸上,边打边叫:“就因为你这个死基佬,弄得老子大学四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说你怎么赔我,你个臭婊子。你就是欠操。”昊澄突然停住拳头,一把掐住崇鹤的脖子,叫道:“你过来干什么,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你个臭婊子。”
    喝过酒的昊澄力气比平时不知道大了多少,崇鹤用尽全身的力气,掰开昊澄的小拇指,可能是在酒精以及大麻的作用下,昊澄并没有松手,只是慢慢放松了力量。昊澄慢慢松开手,站起身,手指着还在地上喘气的崇鹤,慢慢往后退。
    边退边说:“我告诉你,你离我远远地,你个贱人。”
    崇鹤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崇鹤的余光被一阵强光射到,崇鹤看到坡上正有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冲了下来,而昊澄正在慢慢地往路中间退。
    崇鹤大叫:“有车,让开。”
    昊澄笑着说:“臭婊子,你叫什么叫。”
    崇鹤看着车毫无减速的迹象,立刻站起身冲向昊澄,就在崇鹤将所有力气推向昊澄的时候,这辆车也刚好撞上崇鹤,崇鹤被卷进底盘,从崇鹤身上碾了过去。撞在了路边的树上停了下来。崇鹤试着去摸左边的口袋里的手机,左手却不听指挥。崇鹤努力移动自己的头,看到昊澄呆呆的坐在路边,看着前方。
    庆幸的是隔壁的邻居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到已经被碾碎的左腿和拖行了五十多米的血迹,邻居立刻报了警,跑过来查看崇鹤的情况。
    实际上崇鹤非常清醒,他看到昊澄失神的站起来,往学校走去,他看到警车救护车停在他的旁边,感觉到自己被抬上救护车,被送进手术室。崇鹤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清晰地回答了医生的问题。
    后来等崇鹤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隔天一早,昊澄就带崇鹤和瑞龄来到举行婚礼的教堂。昊澄穿着一件黑色西装,是崇鹤以前在意大利时找著名的设计师,量身定做。至于瑞龄,和他爸爸一样的黑色西装,意大利量身定做。
    和婚庆公司沟通过具体流程后,崇鹤见到昊澄的父母,和甜甜的父母。
    昊澄的母亲见到崇鹤后笑着说:“你就是崇鹤吧,以前澄澄上学的时候经常提起你。怎么样你在美国还好吧。”
    两人客套了半天,终于崇鹤被婚庆公司叫去彩排。
    崇鹤走后,昊澄的母亲对昊澄说:“儿子,伴郎本来应该是你自己的事,妈不应该参与。可是你看你这个朋友都有儿子了,儿子都这么大了,肯定已经结过婚了。”说完,看了看在边上被伴娘和甜甜挑逗的瑞龄。
    昊澄无奈的说:“那你说怎么办?我朋友也不多,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实在不行你帮我随便找一个?”
    这时,瑞龄走过来,对昊澄的母亲伸出手说:“你好,我叫王瑞龄。”
    昊澄的母亲蹲下来,握着瑞龄的手,笑着说:“你好,小弟弟,你好有礼貌呀。”
    瑞龄把手抽出来说:“谢谢你,不过刚才我不巧听到你们关于我爸爸的谈话。”
    昊澄的母亲摸摸瑞龄的肩膀说:“哦是这样的,你可能不懂什么叫做习俗。但是有些事是没办法的。”
    “其实我想说的并不是关于习俗,而是关于我爸爸。”昊澄的母亲笑着看着面前这个小孩,瑞龄接着说:“我爸爸没有结婚,我是他捡的。所以你们不需要换掉我爸爸。”
    整个房间里的人本来就好奇这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会说什么,现在整个房间都安静的看着瑞龄。
    这时,崇鹤敲开门,走进来,笑着说:“他们忘记拿蜡烛了。”大家看到崇鹤进来,都假装自己很忙,崇鹤拿了蜡烛,对瑞龄说:“瑞龄,过来。”
    瑞龄,对还蹲在面前的崇鹤母亲,点了下头,就跑过去跟在崇鹤身后走了出去。
    流程走完后,崇鹤带着瑞龄来到外面的凉亭。崇鹤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烟,点上一根。瑞龄静静的坐在凉亭里的桌子上,看着远处的山。
    崇鹤靠着柱子仰头,看着教堂顶端的十字架。
    “真好呀,躲在这清净呢。”说话的人是昊澄的父亲,“还有没有,给我一根。”崇鹤,递给昊澄的父亲一根,帮他点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接着说:“结婚真是会把人逼疯了。”
    崇鹤笑了笑:“没办法,人生几大重要的事情嘛。”
    昊澄的父亲看着崇鹤说:“对呀。”
    两人在这寂静中抽完了一根烟,昊澄的父亲扔掉烟头,“中午一起去吃饭吧。”
    中午一行人一起吃了午饭,崇鹤把瑞龄交给甜甜照顾。自己离开去见一个人。
    在另外一家商场的二层,崇鹤走到休息的长椅坐下。
    “这里太嘈杂。”崇鹤对坐在背面的男人说。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去餐厅里谈。这里又不是美国,不需要弄得像特务接头一样。”
    “我不过是做事的小弟,上面交代的我也没办法。”
    对面的人笑了笑。
    崇鹤站起身,整了整西装。离开了座位,对面的人转过头,看到椅背上贴着一张纸,是一张电影票。
    男人拿着电影票,来到楼上的电影院,电影是一部快下当的,简单文艺片,整个电影院,只坐着他一个还有一对在最后排的情侣。电影刚开,崇鹤就走过来,坐在那男人旁边,从西装上衣口袋,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男人。
    男人将名片塞进口袋,说:“你说有事找我是什么?”
    “我上面在你公司附近,看上一块地方。我们想买来改造成度假公园。”
    “度假公园?”
    “我们希望能借用你的关系,还有希望你能入股。”
    “这属于慈善事业吧。”
    “表面上是。”崇鹤停顿了一下,“在那片绿地深处有一种未知的矿产。”
    “我对于矿产没什么兴趣。”
    “那你对于瑞士森林里那套别墅有没有兴趣?”
    男人听后愣住了,“你在说什么?”
    “属于自己的就这样被拿走肯定不高兴,对吧。”
    “你什么意思?”
    “我们既然合作,那就是朋友,朋友之间送点小礼物也是应该的。”
    “我们要怎么合作?”
    “绿地的地皮,我们一人一半,然后你搞定前期事情,等可以开工后,就是我们的事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至于最后度假公园建好后,我们可以完全让出股份。我们只要在里面开采到的矿产。好好想想吧。”
    说完,崇鹤站起身,走出放映厅。
    晚上崇鹤去接瑞龄,打电话给甜甜。
    “哦,我们现在在游戏厅,你要过来接他吗?”
    “那麻烦你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过去。”
    在商场顶楼,崇鹤找到瑞龄和甜甜还有她的伴娘。
    崇鹤走过去,瑞龄看到爸爸过来,立刻冲了过来。崇鹤一把抱起瑞龄,走向甜甜。
    “谢谢你们帮我照看他。”
    甜甜一直向瑞龄眨眼睛。瑞龄极不情愿的从崇鹤身上下来,说:“爸爸我想去上厕所。”
    “那你去吧。”
    甜甜立刻说:“那我陪他一起去。”
    崇鹤刚想说“让他自己去就行了。”可是甜甜已经走开,留下崇鹤和甜甜的伴娘。
    崇鹤对她轻轻一笑,说:“我们要不去那边等他们吧。”
    对方点点头,跟在崇鹤身后,向边上的长椅走去,转了一圈,长椅上只剩一个位置,崇鹤笑着说:“你坐吧。”
    “不用了,我站着就行了。”说完站在崇鹤旁边。
    “我好像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
    “哦,我叫周楠,他们都叫我小南。”
    崇鹤点点头,“我叫王崇鹤。你喜欢叫我什么都可以。”
    小南含羞的点点头。
    崇鹤见她如此害羞,这样的情况不说话很尴尬,但是崇鹤完全不想说话,两人就这样一直安静着。
    直到小南含羞的说:“那个,听说你还没有结婚。”
    “对呀。”
    “那你有女朋友吗?”小南期待的看着崇鹤。
    崇鹤心里非常明白她想要听到的答案,崇鹤笑着说:“没有。”小南松了口气,刚想接着说,崇鹤却说:“但是我喜欢男人。”
    小南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幸福的表情,激动地问:“那你喜欢的男人是昊澄吗?”
    崇鹤笑着摇摇头。
    小南有点失望,接着说:“那我问你个问题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你问吧。”
    “你是攻还是?”
    崇鹤笑着说:“你觉得我是攻还是受?”
    小南思考着,“我觉得你是精英受。”
    “呵呵,你猜的还挺准的。”
    这时瑞龄,用手帕擦着手,走了过来。看到小南在笑,拉着崇鹤的手说:“爸爸,姐姐在笑什么?”
    “我们在玩猜谜的游戏,姐姐赢了。”
    看着赶来的甜甜和小南窃窃私语还不是发出尖锐的笑声。
    隔天的婚礼,一大早所有人聚在教堂的休息室。很明显,所有人都去新娘的休息室里帮忙,只有崇鹤陪着昊澄在新郎休息室。
    两人静静的并排坐着沙发上,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直到昊澄的母亲推开门冲进来,大喊:“儿子,你快点准备呀。还干嘛呢。”
    昊澄才站起身,拿起挂在旁边白色的西服,走进更衣室。
    大概只过了十五分钟,昊澄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领带,递给坐在旁边的崇鹤。崇鹤接过领带站起身,竖起昊澄的衬衣衣领。
    昊澄低头看着崇鹤,“这会不会是你最后一次帮我打领带?”
    “应该是。”
    昊澄叹了口气,“那我以后就不能穿西装了。”
    “以后可以打领结。”
    “西装就应该配领带,领结是小孩才带的。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那你就去买一条自动的领带。”说完整了整昊澄的领带。
    崇鹤走到镜子前,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和西装。
    “你居然还带着那个戒指。”
    “没办法,习惯了。”
    “要不要我也送你个戒指。”
    “行了别开玩笑了。”
    昊澄走过来,把手放在崇鹤的肩膀上,“果然你在这我会比较安心。”
    崇鹤笑着,转过来,“行了,出去吧。”
    崇鹤站在昊澄身后,看着昊澄完成所有仪式,自己也完全放下了。
    当晚,崇鹤带着瑞龄就登上了回美国的飞机。
    在机场,瑞龄坐在行李箱上左顾右盼。
    “瑞龄,你在看什么?”
    “为什么没有人来送我们?”
    “为什么会有人来送我们?”
    “因为电视上不是都是这样的吗?不是会有人在机场送别吗?”
    “因为那是亲人才会来送你,而我和那个叔叔我们是兄弟。”
    “兄弟就不会来送吗?”
    “如果你要走,一定不会来送你。但如果你回来,不论多大风雨都会来接你的。这就是兄弟。”
    “可是他也没有来接我们呀?”
    “因为他不知道我会来。”
    瑞龄还想接着问。崇鹤已经拉着行李箱往前走去。
    这时,昊澄倒在新婚的床上,甜甜走过来,问道:“崇鹤呢?怎么没见到他?”
    “回去了?”
    “去哪?酒店?”
    “他回美国了。”
    “那你也不去送他?”
    昊澄从床上坐起来,深吸一口气说:“我没资格送他。”
    “什么叫没资格?他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吗?”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但我不是他最好的兄弟。”
    “那什么意思?”
    昊澄站起来:“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们女人少插嘴。”
    甜甜也站起来大喊:“你什么意思?”
    昊澄笑着,把甜甜搂进怀里,“如果是他一定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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