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两颗封闭的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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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要弃贝伦而去吗?是要放弃路卡吗?”艾莎睁着朦胧的双眼,打断了布加他们的议论,同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
“我们并没有这样说,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现在的行为就是在加速世界的崩溃。”西尔其实和诺亚他们想的一样。
“你们真的好过分,当初你们是为了什么才会留在这里的?难道不是为了贝伦的宽容和仁义,还有路卡的善良和理解吗?我们都曾经身陷黑暗痛不欲生,是贝伦将我们带出了黑暗,是路卡让我们看见了希望。”
“如果他是这种心存黑暗的人,我们也不会聚集在这里追随他,也许贝伦是对人类的血液没有抵抗力,但你们也看到了,他一直在努力的压制。贝伦会选择自亡,不正是因为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不想让猜测成为可能吗?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毁灭世界的事。”
“本来在这种时候我们更应该想办法帮助他们,可是你们却怀着一颗不信任的心在此讨论那空洞的猜测。路卡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贝伦,他能为了贝伦义无反顾的牺牲自己,那是因为他一直信任贝伦。”
“而你们呢?你们现在连一个人类都不如,你们要走尽管走,我绝对不会离开贝伦,也不会放弃路卡,因为贝伦就是我唯一的王。”艾莎说完就哭着跑了出去,诺亚他们一听都不禁陷入了沉思。
艾莎的话让他们所有人都震撼了,他们谁也没想到平时那么柔弱又害羞的艾莎,竟会说出如此大义凛然的话。
路卡明明只是一个人类,却甘愿背起贝伦沉重的命运,明明是最弱小的存在,却支撑着贝伦彷佛快要坍塌的天空,那是因为路卡始终相信着贝伦。
就连看似柔弱的艾莎都深懂个中的真谛,可是他们这几个大男人却轻易的掉进了迷茫的漩涡中,这能不让他们无地自容吗?
“这里最该惭愧的是我,明明从小就立志追随贝伦,却如此轻易的动摇了,我确实不如艾莎,更不如路卡,也许那个可能性会存在,但我们更应该相信贝伦有能力去解决这个问题,路卡就始终深信不疑,我们真的还不如一个人类。”布加首先自愧反省,坚定的光芒重新在眼中闪烁。
“那也只能说路卡是个另类,不过连我这个吸血鬼也不得不敬佩他。”西尔的眼中也恢复了原有的无畏。
“是我引起了这场恐慌,最应该惭愧的是我才对。”诺亚也深感自责。
“我们不要从一个猜测话题又转到另一个自责讨论中,还是想想怎么帮他们渡过眼前的难关吧。”布斯也顿感释然。
“我先去找艾莎,她现在一定非常伤心绝望。”布加突然站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几个大男人竟然让一个女孩给点醒了,真是无地自容啊。”布斯无奈的自讽。
布加在花园的梧桐树下找到了艾莎,她仍在伤心的哭泣,悲伤的倩影勾画出孤独的无助,彷佛失去了一切希望。
“艾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布加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艾莎说话,艾莎忍不住转身愕然的看向布加,下一秒就忍不住扑到布加怀里哭了起来。
这次布加并没有尴尬的推开艾莎,而是伸手将她紧紧抱住,这一刻,这个柔弱又强大的女孩,将他一直冰封的心彻底融化了。
自从艾莎搬过来住后,布加对艾莎的感觉也在一天天改变,他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的眼神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追寻艾莎的身影。
艾莎的温柔善良和纯真美丽,让布加感到夺目耀眼,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抓住这绚丽的光彩。卑微的处境和未知的将来,让他不敢抱有任何奢想,哪怕只是在心中留恋着这份让他触动心灵的情感,他都觉得心有不安。
布加知道艾莎喜欢他,因为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和路卡看贝伦时的眼神一样,但他从不敢去正视,更不敢接纳,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去接纳,更不确定自己能否让艾莎幸福,他不想在艾莎本就脆弱的身上加深沉重。
可是刚才艾莎的一席话,顿时让他茅塞顿开,而艾莎对贝伦的忠诚与信任,也让他深深感动,如果她能一心一意的追随贝伦,或许自己也能与她携手相伴终身效忠他们的王。
“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更难受。”布加温柔的轻抚艾莎微颤的后背。艾莎一听真的不哭了,而是惊讶的抬头看着布加,她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布加此刻的表现。
其实自从和布加在那场意外的巧合中相遇后,艾莎就好像爱上了这个人,这跟路卡和贝伦的感觉不一样。对贝伦是尊敬,对路卡是亲切,可是布加却能让她脸红心跳、不知所措、慌乱不安、朝思暮想。
只是布加对她永远都是那副冰冷的表情,说话的语气也和西尔他们一样,艾莎知道布加根本不喜欢她。虽然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知道这是无可厚非,身为异族竟想高攀姻族,确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份暗恋,只要能看见布加她就心满意足了,反正她早已习惯了认命。可是当诺亚他们质疑贝伦时,她明显感觉到布加的心被动摇了,这个一直被她认为是贝伦最忠诚的追随者竟然动摇了,让她的心非常难过。
艾莎的伤心不只是对诺亚他们的失望,更多的是因为布加的动摇。她一直以为就算布加不喜欢她,但她还是能和他一起守护贝伦,而布加的动摇却预示着他们可能会分道扬镳,这个结果让艾莎很是难过。
而就在她痛苦难过的时候,布加竟一改常态的对她温柔软语,甚至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柔情恋慕,艾莎瞬间迷茫了,她猜不透布加的心思。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艾莎不由自主的问布加,眼中全是深深的期待。
“我这是在向你忏悔,忏悔我的犹豫,忏悔我的冷漠,忏悔我的动摇,忏悔我迟来的表白,你愿意和我携手终身守护我们的王吗?”布加的柔情告白瞬间激化了艾莎的泪腺。
喜悦与惊愕同时梗在喉间,让艾莎无法说出半个字,眼泪却如汹涌的洪水狂潮而出,那句我愿意始终说不出来,艾莎只能拼命点头,她怕再不表态布加可能就会转身离去。她紧紧抓住布加的衣服,生怕这是一场昙花一现的美梦,醒来就成空。
“我向你承诺,我对你的爱将伴随我们的永生,如同我对贝伦的忠诚,永不磨灭。”布加说完就吻住了满脸泪水的艾莎。
艾莎感动得止不住泪水,却不由自主的回应布加,这个彷佛等待了一个世纪的定情之吻,令艾莎为之融化,也让布加找到了新的希望。
当布加和艾莎重新出现在客厅时,布斯和西尔都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只有诺亚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其实诺亚早就知道他们两人的心思,只是这种事并不是外人能插足的,他们必须自己跨越心中的障碍。
这已经是诺亚第二次目睹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第一对就是贝伦和路卡。听着幸福心声的同时他也在为自己感慨,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遇到那个能让自己安下心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