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卷(上) 第三章 北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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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熙僵硬着让凤煜躺在自己怀里睡了好久,久到自己双臂发麻,才尝试着动了动身子,抱起凤煜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出意外,凤煜的身子很轻,骨架比一般男子小,肌理构造也很软滑,明明看起来很瘦,摸起来却是意外肉感十足。这点,倒是和现在这自己身体如出一撤,比起二人南辕北撤的容貌,难得很是有亲兄弟的特征。
他走出书房,发现伺候凤煜的郑公公有些欣慰地看着他:“自熙王殿下受伤以来,陛下一日都没有安寝过,如今绷着的弦儿终于能缓上一缓,陛下也终于是能睡上一觉了。”
凤熙没有多说什么,他把凤煜送回自己房里,简简单单吃了点东西,就带上锐阵等四人精锐护卫轻装出门了。
他想,他应该先去见见这个北玄使者,总觉得琼华在这节骨眼上刺杀他太过巧合了,还有那个北玄使者,在南凌呆得过于久了,好像是笃定了南凌和他们结盟似的,只是时间问题。
使者暂居的驿馆在城北,出皇城北门一路过玄武大道,骑马也就半个时辰。因为凤熙不会骑马,为免暴露自己不是原来的凤熙,他自觉英明神武地选择了坐马车。到达驿馆时,阳光已经不如正午前后那么炽热了,但即便如此,额发还是汗湿了。
向门外的侍卫说明来意后,一行五人由着北玄的使者侍从引路,很顺利就见到了使者——季赟。
“季赟不知熙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说话者弯腰作揖,身着月色素袍,约摸二十来岁,眉眼绰约,气韵幽然,一根玉带将青润的发丝随意地挽在脑后,自成清华。
凤熙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欣赏:“使者大人客气!”
“额……熙王殿下,能不能先放开季某的手?”凤熙一低头,就发现自己握住对方的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样子。
这在现代社会,是很稀松平常的礼节,凤熙不由自主就上前和人家握手了,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心里有些嘀咕,大家都是男的,握握手怎么了?好像被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差评!
随之初见面时的那股欣赏,必须荡然无存!
凤熙心胸狭窄地想着,转头一见人家歉意地朝他微笑,又有些没有骨气地溢出欣赏之感来。
他无奈地在心里鄙视了把自己,被凤煜投怀送抱的奔放吓到了,以至于很长时间都忘记自己曾是外貌协会三十年常任理事,而且是单方面任性要求别人外貌,对自己却是怎么自在怎么好,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虽然入秋了,这南方的天气还是比较燥热的。熙王殿下若不嫌弃,不妨尝尝季某自酿的冰镇酸梅汁?”凤熙就着季赟所指方向看去,只见晶莹剔透的玉壶里,棕红的汁液中几块晶亮的浮冰就着阳光,就跟那钻石一般光润四射。
凤熙不客气喝了一大杯,开始的那点心胸狭窄和别扭也不见了,边喝还边不忘夸上几句:“季使者真是个妙人,很是懂得享受啊!”这原汁原味的酸梅汁,可比以前在外面喝的酸梅粉冲的可口多了,真是不要太贤惠啊!
“谢谢熙王殿下赏脸!”季赟含笑,随即问道:“殿下今日造访,可是有事?”
凤熙没心没肺地笑笑:“没什么,就是看使者大人在我南凌呆了些日子,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前阵子因为遇刺,一直受伤在身,也没来得及问上一问。这不,伤刚好,本王马上就赶过来慰问使者大人么?”
“拖熙王殿下的福,季某很是适应这里,要不是生为北玄人,季某还真想在此安居,感受下南凌春夏秋冬四季变化呢!”沉吟了一下,他又微微笑笑,笑意有些未达眼底:“不过,北玄的雪景也很美,绵延万里,苍茫纯白,感觉像是大自然的恩赐!每逢入冬,裕安城都会举行盛大的冰雕盛会和滑冰大赛,很是热闹纷呈。如若有机会,殿下不防去敝国看看?季赟斗胆预言,殿下一定会非常喜欢那里的!”
前世在现代社会,交通那么发达,凤熙都没来得及下决心出趟远门去看哈尔滨的冰雕,按照这古代的交通,他更是想都懒得想。所以也只是随口敷衍:“有机会一定去看看!”
随后,季赟说起了很多北玄的趣闻趣事,描叙得绘声绘色,凤熙听得出此人博闻强识,是个才情并茂的人,却看不出他雅韵贤致的外表下,有没有一颗勃勃野心。
虽然有点无功而归,但凤熙回去的时候,心情还是愉悦的,于是情不自禁地哼起了……英文歌!
锐阵听得一阵莫名其妙,也懒得嘀咕,自从他家王爷遇刺醒来后,有些言行举止确实稀奇古怪,但比起从前动不动就拉府里侍卫上床的举动,现在简直就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大力称赞一番了好么!所以就算有些怪异,他能见怪不怪就见怪不怪了。
其他侍卫更不用说了,借一万个胆也不敢上前说自家主子的不是。于是,凤熙继续唱得声情并茂,还不忘自带指挥,扬手打拍子……
日暮降临,驿馆高墙之上,一玄衣男子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嘴角有些抽搐:“你确定这人是你说的那个南凌熙王?”
季赟立在墙下,低眉顺耳,很是恭敬地回道:“属下也觉得奇怪,此人除了相貌与传闻中的熙王无差别外,言谈举止似乎都比不过属下之前在宫里见的那位熙王。之前那位熙王虽然名声不太好,但南凌的重大国事举措据说都经由他手,还传言南凌王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至于刚刚这位,属下说不出感觉,外面看来是原来的那个熙王,但感觉又不是原来的那个熙王……会不会原来的那个熙王其实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只是南凌王为了引蛇出洞而找的一个仿冒品?”
“属下觉得季赟说得有理。‘暗香’这种毒,从费劲功夫制出来起,就没有过解药一说。这熙王,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玄衣男子身后,传出一个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
玄衣男子半晌不语,只是嘴角缓缓挑起意味深长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