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宫宴,恢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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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便是旒晗要进宫的日子,梅清影给他准备的东西便是进宫要穿的衣服,朝阳国素以紫色为尊,天子的朝服,便是以深紫色天蚕丝织成,富贵牡丹刺满布料,看起来简单大方其做工却相当细致。
其次,便是皇子的服饰,同样颜色的紫却只准在衣襟或袖口处弄,衣服的布料自选,然后用深紫色刺满牡丹花纹的布料在衣襟、袖口处添加进去,其做工自不比朝服,却也是精致至极。
“旒,你说,你父皇是不是承认你的身份了”?叶之凡看着送过来的衣服,银白色的丝绸布料上金黄色的丝线牡丹刺绣刺满了衣襟,虽淡雅至极却不难看出做工精致。
暗隐的金线只有被偶尔透过窗射来的阳光下才能看的出,论做工、论布料皆是上品,所谓的金丝银线也不过如此。
旒晗擦着刚沐浴出来的发,淡淡瞟了一眼,没发表任何语言,叶之凡自然而然的接手他的工作,干净的毛巾轻柔给他擦着墨色秀发。
给旒晗穿上那套衣衫,立刻便衬出那出尘的气质,叶之凡仔细给他理着衣裳,每一个地方都是细细铺韵整洁,直到自己看着满意了,这才拿过木梳给他梳头。
“旒,真的很漂亮”,叶之凡毫不吝啬赞扬道,眼前的人,用自己精心挑选的羊脂玉簪束发,即简单利索、又不失大雅,再配上他那出尘的气质,宛如高贵的天神般……
“漂亮是用来形容女人的”,旒晗不满反驳道。
“是,少爷,该启程了吧”!
马车在玄武门前停下,两人下了马车,旒晗静静扫视一眼眼前于自己而言的另一个世界,虽金碧辉煌却如同一座巨大的牢,前进不得,后退不得,莫名的产生一种压抑感。
刚要进去,便被守城的士兵给拦住:“什么人擅闯玄武门”?叶之凡不动声色的将旒晗拉在身后,掏出一块令牌,侍卫看了眼令牌,齐齐跪下身:“见过殿下”。
此物不失别的,正是象征身份的令牌,昭帝有派人来接,但两人怕麻烦,就谢绝了他的好意,领旨的苏公公走前,给了旒晗一块令牌,也就是叶之凡此刻拿在手上的令牌。
一路无阻的来到未央宫,随处可见来去匆匆的丫鬟,许是未见过两人,路过的,皆不由多看几眼,对两人的身份也是猜测纷纷。
相较于旒晗的轻松,叶之凡就显得有些累了,小心翼翼的贴着旒晗避免别有些冒失的丫鬟会不小心撞到他,弄坏个什么东系事小,再陪上条性命可就有些划不来了。
偏偏还有些不怕死的,故作不小心企图倒在旒晗身上,不过都给叶之凡给挡了回去,他突然有一种自己就是给老婆拦烂桃花的怨夫。
叶之凡倒将这个角色发挥的十成十,即幽怨的看了旒晗一眼。
“哟!二位公子倒是面生的很”,好不容易趁宴会还未开始而别人未留意自己之际,两人正在御花园看月亮,身后一个极不符合气氛的声音响起。
叶之凡皱眉回头,森然月光下,映着一张明亮至极却略微苍白的脸,女子一身素雅淡衣,无过多的装饰却衬得琼玉般的脸更加精致。
“你是”?看她一眼,了然一笑轻声问道。
“小女子公孙明珠,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叶之凡,这位是我家少爷‘旒晗’”。
“公子旒晗”?
“正是”,叶之凡点头,不置可否,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公孙明珠毫不介意自己这个灯泡有多大、多亮,笑着坐到两人周围,打量着旒晗:“不错,真不错”,边叹,居然还企图伸出魔爪摸旒晗婴孩般的肌肤,半路被叶之凡用树枝敲掉。
“真是的,摸下又不会少块肉”,公孙明珠不满收回手小声嘟嚷一声。
“会少条命”,叶之凡好笑的看着,半恐吓半认真道。
“凡,我们该走了吧”?旒晗不太习惯这里被人打扰,起身拽住叶之凡的衣袖开口说道。
“公孙小姐,后会有期了”,叶之凡打声招呼便随旒晗的脚步跟着离去。
“喂,把小爷一个人丢在这,你们良心何安”?公孙明珠冲两人背影喊道,而后,足下轻点,也快速离去,天已经逐渐黑透。
臣民皆知被昭帝取消皇籍的公子旒晗,却不知他到底是为何事而被取消皇籍的,只知道当时的昭旨一出,七殿下旭旒晗的皇子身份已被剥削,送至其外公踏梅山庄那寄养,至于原因,无人知晓。
然今时今日,又是一道圣旨,这次,却是恢复他身份的圣旨,众臣议论纷纷,旒晗的表情看不出多大悲喜,叶之凡在心底冷笑。
那些个大臣自是没什么意见,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没意见,谁都知道昭帝的这一意图,现在这紧要关头封了旒晗的地位,也就代表着竞争对手又多了一个旒晗,且不论他有没有争帝的心,但有些人的眼中钉是坐定了。
“众爱卿不必多言,朕自有定夺”,昭帝一句话止住众人的议论,而后又慈爱的对旒晗道:“旒儿,朕已派人将夕瑶殿收拾干净,旒儿可以随时进来小住两日”。
“陛……父皇的好意儿臣心领了,只是,儿臣住惯了陋院,恐怕,要枉费父皇的一番好意了”,旒晗回答的极其体面,让叶之凡的心也跟着放下。
许是知道自己儿子的体质,宴会一切从简,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旒晗的左右更是不设任何座位,恐怕这种场面看在有心人眼里,会以为七殿下即使恢复身份,也不得昭帝喜欢的吧!
“儿臣来迟,请父皇恕罪”,正说着,殿外进来一个,面若琼瑶,锦衣华美,肤略显苍白,这点倒和公孙明珠有几分相像。
昭帝放下酒鼎道:“阳儿来得正好,这位是你七弟旒晗”。
“七弟”?旭沐阳微侧过头打量一下旒晗。
“对啊,当年他身体不好便将其寄居在踏梅山庄,如今身体好了,自然没有流放的理由,就回来了”昭帝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昭帝此话的含义甚深,在座的各位皆明白,旒晗的身份已成定局,别人自不好再说什么闲言蜚语,纷纷朝旒晗敬酒以示祝贺。
旒晗的酒量倒是不错,没有拒绝别人的好意,只是,有几个是真心的呢!
亥时三刻,宴会渐散,昭帝独留旒晗在御书房谈话,叶之凡自然尾随其列,独自面对旒晗,昭帝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想像一个父亲摸儿子头般摸他一下,却又生生止住,叶之凡看在眼里,也不禁颇无奈。
好久,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有些掉色的符递给旒晗,旒晗未动,倒是叶之凡好奇的接过看了起来:“这是什么”?
“我朝阳跃虎大军的军符”,昭帝淡淡解释。
“我还以为调军凭的是脸呢”,叶之凡拿在手里抛了几下,又觉的没有意思。
“是凭脸,关键时候还是此物有用”昭帝答道。
一时间再未有人说话,好久还是昭帝下了逐客令,两人才得以解脱回去。
路上,两人并肩走着,叶之凡突然掏出磨得有些掉色的军符递给旒晗:“这份礼物可不轻呢”!
旒晗淡淡瞟了一眼:“再重又如何”。
叶之凡将之放在他的手心,握住,两个手掌紧紧的贴在一起。
“哟,这才出来就开始亲热啦”!彼时,又是很不符合气氛的声音。
“你干嘛老跟着我们”?叶之凡不耐的对身后突然出现的公孙明珠道。
“为了发现你们的奸情,我容易吗”,公孙明珠用自己那大而明亮的眼睛不满瞪了叶之凡一眼。
“探索奸情?这倒是个不错的跟踪理由”。叶之凡点头称赞道。
“我才不是跟踪呢”,公孙明珠抓狂。
“那,公孙少爷这是干嘛呢”?叶之凡语调一转,懒洋洋问道。
“小爷想干嘛就干嘛,你才奇怪呢”。
叶之凡摇头一笑:“公孙少爷的爱好真怪癖呢”,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公孙明珠身上的女装。
公孙明珠果然发怒:“若不是打赌输了那贱纸,小爷会穿成这样吗”。
“贱纸?可是公孙家的大少爷公孙纸艳”?
“除了那贱纸还会有谁”?公孙明珠厌恶的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
“小珠儿,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远处渐渐走来一男子,一身绯色缀水衫,修长身影飘逸的如用随时要离去的谪仙。
公孙明珠见来的人,更是没一个好脸色,叶之凡眯眼打量男子,竟然有一种,男子活不了多久的错觉。
“在下公孙纸艳,见过两位大人,顽帝给二位惹来麻烦,纸艳代之道歉”,见到公孙纸艳,叶之凡才惊觉公孙明珠与旭沐阳的苍白比之公孙纸艳真是小巫见大巫,公孙纸艳的面容苍白的果真是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他还有气息,会被人认为是死人也说不定呢!
“小爷才没惹他们”,公孙明珠辩解着。
“你啊!真不知道何时才会长大”?公孙纸艳满脸宠溺之色,却换来后者的白眼。
叶之凡也懒得在磨嘴皮,看了眼皎洁的月色方道:“天色已晚,先行告退了”,语毕,拽着旒晗的手大摇大摆的走过。
直觉告诉他,两人有问题,至于什么问题,他还不曾看出来,但是有一点,他很相信直觉,至少,他的直觉还从没有出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