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江流千古英雄泪 第八十四章 巴江带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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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阁,春风暖包厢里,共坐三人。红云低头毕恭毕敬丝毫无平日笑傲他人的气势,“主上,如今东西都已在握,下步该如何行事?”
“不消几日那睿王的迎亲船就要到了,我们不如就坐在这云月阁里好好逍遥,那混蛋决计想不到我们还会潜返回藏在他眼皮底下。”司马睿和宁文泽前几日就回到了云月阁里,正好听到红云说起一件趣事来。
“那慕容二王子去龙泉山游玩被世子给赶出来了。”原本清静的龙泉山被他们一闹,引得各路寻宝之人纷至沓来。烦不胜烦的司马日照索性把整个龙泉山为了个水泄不通,更是放出狠话,谁敢踏上龙泉山半步侵扰亡母安灵就地斩杀,全家从军!
“啧啧!用得着这么狠吗,不就是去看个风景吗,又不是所有人都会去盗墓的!”谢清桠咋咋舌看着他们两个,只见一人笑得蹊跷鬼祟;一人目无表情,低眉沉思。难道他们真的去盗成王妃墓去了,那幅画真的是藏宝图不成?谢清桠心里一阵纳闷。
想不到事情峰回路转又突见奇峰,宁文泽心里不深感概: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一边的谢清桠感觉他们从龙泉山回来后就亲近了不少,那任青衫整日一付哈巴狗舔着口水望着宁文泽的样子和宁文泽时不时对他回一温柔的笑,他心里好奇得满不是味,嫉妒的瞅着他们,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大哥哄得晕头晕脑的,你可别欺负我大哥人老实,尽给他找些破事来!”
戴着假面的司马睿不以然地斜瞟他一眼,慢慢说道:“在下任青衫,就是江湖一落魄人。”
“父王,前几日把孩儿钥匙盗去之人还没踪迹,您看我们是不是要扩大范围再找找?”司马日照这几日在成王面前都是小心翼翼,连说个话都不似平日的趾高气扬了。他此时正恭敬的低着头不敢看成王的黑脸,而自己心里却把宁文泽那几人恨透了,连带那司马睿一起,因为宁文泽已告诉他,他是睿王的侍卫。
“哼!你干的好事!平日乱来就算了,现在还把钥匙也弄丢了。还好他们没找到进入之地,否则……”成王提高了音量,看了看低头认错的儿子,暗暗叹口气,又缓声说道:“就算他们不来找,我们也到时候该去找他们了!”
“父王,你说我们就要往东去了吗?”司马日照听成王话,一阵开心,惊喜得双眼放光,仿佛他们面前的路已经直达京城了。
“皇后收到信了,想必她会马上行动,她已等候多年了,绝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成王喝了一口香茶,似有深意的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司马彦把自己老子赶下宝座后,我们再把他赶下来!”
“父王,那司马彦真的把他老子给烧死了吗?他可真下得了手啊!”司马日照得知皇上被自己儿子一把火烧死在寝宫里时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这皇权的诱惑竟让父子相残,兄弟相杀。拍着自己胸口暗喜:还好自己家里就只一个妹妹,要是真多几个兄弟的话,只怕他们也和司马彦父子一样下场。
“父王安排得一切妥当,孩儿钦佩之极。可那司马彦能的朝中大臣支持都是仰仗了父王您的声威,父王苦心经营多年怎能让这小子给抢了先机啊?”司马日照一番马屁拍得成王心里舒坦,能被自己儿子钦佩,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用的!
“他是没当太子就当皇上了,自然会有人诽议的,到时我们再造些势,说他大逆不道谋害先帝篡夺皇位,我们就以勤王之名出师东边。他当不了几天皇帝的!哈哈哈!”父子两期盼已久的时刻就要到了,那压抑许久,放肆而狂妄的笑声在王府里久久响彻,至于那钥匙已不是重点了。
京城,斜雨纷飞,让人感到一场秋雨一场寒了。化成灰烬的皇帝寝宫只留下几根石柱熏得乌黑的孤立在一边。
一脸平静的皇后娘娘慢慢踱进这个曾给她无数美好憧憬又让她困苦万分的地方。昔日最尊贵,最威严的宫殿在她脚下已是一片黑泥。狠狠跺着这片泥灰,皇后娘娘美丽的容颜像扭曲了一样,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泥灰,而是她胸口插着的一根刺。如今这根刺被拔掉了,刺痛多年的痛已不存在了,那心愿达成的喜悦和略有所失的感觉使得泪水伴着她近似疯狂的笑一起流落在泥尘里。
笑得像失去力气一样的皇后踉踉跄跄,扶着乌黑的石柱,敛住笑脸,冷酷无情的细声道:“不是我不想救这把火的,只是你对我们母子太无情了!死在你自己的宫殿里还有这么多人陪着你一块死也算值了!”
“主上,京城那边有消息传来……说……皇上……自焚了!”红云立刻感觉气氛凝重起来了,把密信交给司马睿赶紧退下了。
“什么?”异常震惊的两人看着司马睿手里的密信,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对父子情不深的司马睿还是大吃了一惊,有些错愕地看了几遍那密信。半晌才说道:“自焚?怎么可能?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宁文泽震惊之余见司马睿眼神游离,心知他一时难以接受,但又不想当着谢清桠的面安慰他,只得问道:“哪现在朝中谁主事呢?”
“是皇后和三皇子。”司马睿揉碎密信,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他们干什么这么急啊?这皇位早晚都是他的啊……!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宁文泽和谢清桠忙问,只见司马睿淡然一笑:“司马彦相斩草除根,所以他才趁西部迎亲的时机动手……我们不仅回不去还要两面受敌!”想到成王四处搜拿和在京城等自己的司马彦,司马睿头一次觉得这皇位不好坐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去啊?我们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要去挣皇位的,再说我大哥虽是睿王的侍卫,但他和这些事都没关系啊!倒是你,你这么关心皇位给谁究竟是什么人啊?”谢清桠一番话把两人震醒,宁文泽若有所悟点着头说:“现在情况还不明了,等京城那边再有消息传来我们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