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月光残照，斑驳的树影横斜。房内灯火忽明忽暗。
    “咚咚……”缓慢的敲门声。
    “进来。”秦离的声音自屋内传来，闷闷的，像是累极了。凤渊闻言推门进入。
    “你来做什么？”秦离将灯芯挑亮，问道。凤渊站在原地，离他很近，“我……”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离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怎么？又想要了。”
    凤渊身子一怔，面色惨白，颤抖着唇，“不是。”秦离道，“不是，那是什么？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凤渊抬头，“我们之间只有这种事吗？”
    秦离看着他的脸，笑得戏谑，“听起来你好像不愿意，不过你记住当初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我没有逼你，如果你现在后悔，对我来说也不会怎么样。”
    “我没有后悔。”于凤后退一步。蜡烛的光华照在他的脸上，肌若美瓷，唇若樱瓣，却有着淡淡的哀愁。
    秦离看得出来他今天有点不一样，却没有精力去探究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好了，你回去吧，今天我乏了。”下了逐客令。
    凤渊没有动，看着眼前这个人自顾自说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像是在问自己，像是再问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离有些不耐烦了，“你唯一的用处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唯一的用处。”凤渊喃喃自语，嘴角露出笑意，眼底却光华掩去只剩落寞。胸口有些痛，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抠进肉里，要是先前秦离这么说，他一定无所谓，只是如今……却像是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羞耻、不堪，侵袭而来。
    多留无意，凤渊退出门离去，走到门口说道，“你为什么喜欢于凤？”
    秦离一怔，回头看他，却只剩下月白的衣袂从门间而过，随主人远去。
    宫中始终是一个繁华的地方，只要你有身份有地位你就可以享受一切。
    自于凤摔下马，秦离紧张的寸步不离。如今于凤正活蹦乱跳的跟在秦离身边，伤已全好。
    “秦离，我们去碧海品茶怎么样，好久没喝那里的碧螺春了。”
    秦离笑道，“就你嘴馋。”
    “那你是答应了，呵呵呵……”笑声很清脆，笑容很美，偌大的皇宫成了装饰。
    凤渊跟在后面，听着这些，觉得刺耳极了，胸中仿佛淤积着，让他闷得难受，就连呼吸也沉重了不少。。
    “三皇子要一起去吗？”于凤笑着回头。
    凤渊侧过脸，“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噢。”于凤有些失望，依旧笑道，“那我们先走了。”凤渊看他们上了马车越走越远，心中仿佛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见到两人嬉笑的样子，目光却还是追随着那辆车。
    光华满地，拉出他的身影。“凤渊。”离州远远的见看见了他，笑着迎上来。
    “见过皇叔。”
    “不必多礼，刚从书房出来？”
    凤渊道，“是”。
    离州笑道，“这么早就回去了。”“嗯。”凤渊心不在焉的点头。他又没人带他出去，不回太子府能去哪。
    离州拉住转身的他道，“先别急着走，我让人在那边的凉亭里奉了些糕点，走，去尝尝。”
    凤渊想抽回手却拒绝不得，只能让离州拉着他坐到凉亭里。“这是御厨早上新采的桂花做的桂花糕。”
    “谢皇叔。”凤渊拿起一块送进嘴里，香气在鼻尖萦绕，细腻的糕点糯糯的，软软的。
    阳光下若惜的双颊呈现出淡粉色，小嘴轻轻抿着，看得出来他很喜欢。
    “怎么样？味道是不是很好？”离州笑道。
    “嗯。”若惜点头说道，“皇叔知道太子和于凤是怎么认识的吗？”
    离州道，“具体是怎么样不知道，不过秦离很喜欢他。”
    “是吗？”凤渊有些茫然。“怎么了，突然问起他们？”
    “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