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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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凭借绿间的身份,修习箭术根本不会成为任何问题。但问题错就错在他们绿间家是文官,而且是那种非常轻视武力的文官。
当绿间君把想要学习箭术的请求告知家长时,这些绿间家出产的文官们是这样对小绿间说的:文者,国之立本根基。武者,国之暴乱始源。简单一句话——想读书?好事!想学武?没门!!
就这样,绿间真太郎的剑术生涯还没开始就得到家里的全力反对,真是可喜可贺啊(笑)。
再后来,也不知道是他对剑术的执念太深,还是纯粹偶尔想刷新一下自己在家族里原本就高到爆的存在感,总之可以肯定的是,绿间君明里暗里都没有停止对射箭的追求。
那是绿间君被黑子君‘饲养’的第三天,实在无聊的真太郎小少爷决定向对方展现一下自己自强自立的雄姿。不过想想看,8岁的男孩子向同岁的女孩子(此时黑子还是被打扮的像个女孩儿)讲述自己的故事,真的只是无聊?
你要相信,对于‘一见钟情’这种事都知道的天才孩童,你已经不能用审视普通孩子的眼光去看,不然你会被玩儿的很惨。
于是,关于这段自我探索的道路,他是这样对黑子哲也说的。不过,鉴于某天才的语言晦涩啰嗦,这里还是采用黑子的话来概括——
看书,私藏弓箭,被抓,面壁思过,离家出走,然后,被捡了……
……
这几日绿间小少爷在这间储物棚子里过的还算自在。虽然物质方面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架不住这位小少爷心情好啊。
身边右耳小人儿又端水又拿吃的,最重要的是终于有人可以在他身边好好听他说话了,这可极大的满足了他那颗渴求小伙伴的水晶剔透玲珑玻璃心,那叫一个通体舒畅。
几天下来,这两个小伙伴相处的不错,绿间也知道了黑子作为侍者的身份,却也没有因着身份的差异感到有什么不喜,顶多也就是把眼前总是一身和服的人打量一遍,心里再来一句‘恩,挺干净’后,接着吃黑子带来的香脆薄饼。
黑子哲也被接到新居所——水院已经有一段时间,鉴于他年纪小又很懂事外加存在感低的原因,他还没有被分到某位管事手里接受正式训练。所以平时,除了跟着年长些的女仆识字、背诵基本礼仪外,只要一得空他就跑到后院外那片草地旁的储物棚找某人玩。
他想过了,虽然绿间君有时有些奇怪(指某君傲娇犯了的时候),不过对方确实值得很多他听都没听过的事。因此,他决定拿他吃不了的点心去交换信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握拳!
可怜某个‘被捡到君’天天糖分处于高水平了。
先前说道绿间真太郎喜欢箭术,在他难得用简练的语言把箭术介绍给黑子哲也,又附赠了几个颇有模样的射箭动作后,黑子也跟受了感染一样,对绿间口中的箭术突然散发出非常之感兴趣的气息。
这可乐坏了绿间君,当然了,从他的表面是看不出来的。他讲的很认真,唯一的听众听的也很仔细。
偶然一次,绿间小少爷降到兴奋处时猛一抬头,正对上一双蓝色眼眸,里面像闪着亮光似得盯着他。当时绿间真太郎小朋友一愣,小心脏也跟着忘了跳一拍。
一种慌慌的感觉窜到头顶,说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
怪怪的。
两个星期的时光在愉快的相处中悄然而逝。
绿间真太郎不是十分任性的孩子,所以在家里派出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没有一丝被找到的慌张,毕竟,他非常清楚他的身份。
不过绿间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对方能这么准确的找到他。按理说就算不是大批人喊两嗓子热闹热闹,也不应该出现叫不出名字的某家臣推门立正站好再来句‘少爷辛苦了’的情景。
绿间小少爷才不会说这种情景让他油然生出一种存在感出现牛市的感觉,他有一瞬的淡淡的忧伤……
换上得体的着装,绿间真太郎没有立即同来人离开。靠坐在窗前的木椅上,他一直看向窗外的眼神就跟盼着媳妇回家的小丈夫似的。
当然了,侍候在小少爷身边的家臣甲君绝对不会把这话说出来。
“少爷在等谁?”家臣甲试着询问道。
其实他也没指望真的回得到答案,于是,他家少爷也真的没有针对家臣甲的问题给出答案。
“我问你,告诉你我在这里的人呢?”
稍加思索,顶着天才帽子的绿间君自然推测出他被找到一定和黑子有关,而平时这个时间黑子哲也应该出现才对。
还有,他只是没有选好称呼开口问家臣甲,绝对不是因为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少爷是说蓝发蓝眼的那个小男孩吗?”
“恩……恩?小男孩?”难道不是黑子?绿间心中疑惑。
“是的,他和我一起来的,就在……诶?人呢?”
“是在说我吗?”
“哇”
“哇”
两道惊讶声响起。家臣甲君是因为被突然出现在一旁的人吓到。而绿间君则是——
“你你,你的头发!”
“是的,剪短了。”再也不用担心夏天热了呢。
“你你,你的衣服!!”
“是的,换成常服了。”早上睡觉都不用早起了呢。
“你你,你胡闹!简直像个男孩!”女孩儿就要有女孩儿样的说。
黑子君,家臣甲君:“……绿间君(少爷),我(他)就是男的啊。”
绿间君:“……!”
之后,据在场者之一家臣甲回忆,他们家的小少爷似是受到某种打击,在名为黑子哲也的小朋友帮助下,摇摇晃晃的踏上了回本家的路。很好,他的任务完成。
而当时,黑子目送着绿间踏进车里,他直到车上印有绿间家族徽章看不见才放下了挥动的手臂。
身后传来皮鞋摩擦草地的细碎声,一个身着暗服的人站在黑子旁边。
“知道他是谁吗?”
“少爷。”
“你呢?”
“……侍从。”
“很好,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忘了这一点。”来人转身示意黑子跟上,“这样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明白吗?”
“是”黑子咬了咬嘴唇答道。
“走吧,明天带你去见教你的管事,黑子哲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