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见他不说话，孟泽又道：“你可想清楚了，这回插手以后想松手也容不得你。”
    王湛闻言冷笑，“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郡王，难不成我帮你是为了再进一步？况且，郡王和亲王，在我看来没什么分别。”
    “我是为你好。”被他误会了，孟泽也懒得解释。
    王湛不屑，“不用。”忽而又笑道：“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说起来还真是丢人。什么时候走？”
    “最晚明天下午。”孟泽看了眼堂外正窃窃私语的两个侍女，侍女一惊连忙退下，“陛下原本是想让我和谢逸见个面再走。我猜想或许是突然有人上了参谢逸的本子，陛下才临时想了这么个法子，不过这样也好。”
    王湛指着那个盒子，“这该不是巧合吧？”
    孟泽摇头，给他看了几个名字，“张则中是陛下一路提拔上来的，赵国良是陛下慧眼识人，孙古来是陛下从前潜邸的门客，此三人虽皆以正直敢言闻名，然，其能力不止于此，然而全部做了言官，这就发人深省了。若我猜的不错，陛下要提拔这些人，同时也给我提个醒。”
    “那又和谢逸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必须有人对蕲靖的死负责，但陛下又舍不得谢逸这颗顺手的棋子，只好找人顶罪了。”孟泽将几本折子按某种顺序并在一起，所有的名字就连成了一条清晰的脉络，全局一目了然，“看见没？”
    王湛咽了口口水，感叹道：“真是大手笔啊！”
    原因无他，此六人全是陛下当年为太子登基准备的堂部官员，不光如此，还有一批陛下亲自选拔考核的能吏，后来太子出事，陛下为了保护人才，将此仕途正辉煌的六人全部贬入御史台，其余人要么回乡种田，要么在朝外做个地方官，一晃十二年过去，当年陛下内定的那一批领导班子竟无什大的损失。
    “多亏你方才提醒我，否则陛下的良苦用心多半会落空。”孟泽笑道，狭长的眼睛里隐隐蕴藏着模糊的光点。
    说了会子话孟颀就来了，这小子最近对他爹的行踪格外关注，他性子活泛在晋州快一年早都憋闷死了，被叫来的路上听孙文说了这事，心里大概也有了底，多半得按着往年那样大张旗鼓地明着出门，便想着自己怎么也得争取个机会，出去长长见识。
    “世叔也在，可是有什么事？”他礼数倒是周全。
    孟泽点点头，示意他先坐下。
    不多时，韩辕萧漠等人依次进来，这是规矩，每次孟泽出远门时，必然要留一部分人看家，众人面面相觑，显然谁都不想留下。
    见他们都不说话，孟泽大感惊奇，“你们不争了？”
    争啊！怎么不争！每个人都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众人情态各异，以往出门必然是要纷纷争着随侍，到最后还得孟泽说了算。
    好吧，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
    孙文咳了一声，小声说道：“韩先生要留下来。”他倒是不担心，一来真是去不去都无所谓，二来他是随身保护孟颀的，跟着孟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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