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睡到寅时二刻便被和尚叫起，洗漱完毕捧了杯热水在手心里，准备上朝。
    萧漠脸色有些怪异，“学生觉得，老师昨儿未免过分了。”
    “嗯？”孟泽疑惑的看着他。
    “那两个泼皮死了也就是了，实在无需秦王府公主府门前各挂一条。”萧漠皱着眉说道。
    孟泽先是一愣，然后大笑出声，“这个王子淳，干的漂亮。”
    “赵王？”萧漠实在把眼前之事跟传说中那个不理世事的淡漠王爷联系不起来，“他这不是给老师招祸吗？”
    “我来晋阳可不是为做官。麻烦不找我，我也是要去找的。”
    踩着点进宫，足足等了多半个时辰皇帝才来上朝。听内监说，长宁公主坐完月子，今儿一早是要进宫给贵妃娘娘请安的，却不知怎么的跑到陛下的寝殿里哭了好久，听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大约是受了什么委屈罢。
    朝廷里边挂名不办事的老家伙实在不少，大多数年迈位高者陛下都会给个恩典令其在家休养不必上朝，反正上朝也不会做什么好事。在这方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谢逸他那七十多岁的爷爷，虽说是右丞相，却极少在朝堂上露过面。
    孟泽坐在第三排，左边是银青光禄大夫司马然，后面是虎视眈眈目光毒辣色厉内荏的尚书辅卿胡明懿，显然他已经知道了秦王府门口的事。
    不过孟泽从来不需要看人眼色，以至于他对胡大人的怨毒视而不见。
    迈进大殿之前，胡大人愤愤来了句：“孟大人干这等辱人门庭之事，实在有伤朝廷脸面。”
    他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孟泽耸耸肩，听胡明懿的口气只怕这事儿十有八九全算在他头上了，“伤了朝廷的脸面，那还劳烦胡大人补救回来。”
    胡明懿差点当场一口气儿没背过来。
    朝堂之上，陛下打量了一番底下的一帮臣子，几斤几两，他清楚得很，至于这是谁的手笔，他不用看也知道。
    秦王脸上很不好看，他自己不能亲口给陛下说这件事，几个亲近的臣子显然也不合适，于是就让年方廿四的嫡长子曹立出面。
    告状也是门技术活，但凡是技术活都有个度，打个不甚恰当的比喻：就好像是走钢丝，走得稳当还是摔得惨烈全靠那一点点距离。告状也是一样，拿捏得好了万事大吉，拿捏不好了就是自取其辱了。这位年轻的从五品通直散骑侍郎显然没把握好那个度，当朝痛哭，一边叫着皇爷爷，一边控诉今早在自家门前的凄惨之事，简直惨无人道惨不忍闻惨绝人寰，言语之间还把幕后主使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就是所谓的皇家气度？
    不仅那些涵养好的正经学者颇为不屑，就连一向大胆放肆的曹侀也看不下去，冷冷说了句：“秦王兄这不是还没给人咒死呢，你哭的倒起劲，等秦王兄真的百年之时，你是不是要哭着喊着要殉葬啊？”
    曹侀虽然是宗室远亲，但到底和太子还是同辈的，也就是说他和秦王年岁虽然相差大了些，还是平辈，对曹立说话这种教训自家小辈的语气旁人也说不了什么不是。
    “你……”叔侄辈分在那，曹立当场囧在那里，脸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看看自己父亲，不敢再出声。
    -----------------------
    秦王世子，，，不是坏孩纸，后面还有戏份，很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