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再一次为你唱起《匆匆那年》,可你却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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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苿的婚礼过后便已经是年二十八了,因为知道方茴有乔燃陪着过年,所以方建州接受了南方一位朋友的邀请带着徐燕新在年二十八那天去了南方游玩。然而本来说好在北京陪方茴过年的乔燃突然改了主意决定年三十那天回英国,方茴虽然有些失望,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她怕自己一旦表现出来不好的情绪乔燃会觉得为难,方茴一点也不想这样,她不愿让乔燃因为自己而感到为难,更不想乔燃因为自己而失去他至爱的父母,所以当乔燃跟她说决定回英国的时候,方茴表现的很自然,她笑着说:“过年本来就该回去的,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乖乖地等你回来。”
乔燃听完方茴的话,没有回答只是笑笑。而他的笑容里满是疼惜,乔燃也不想走,他恨不得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待在方茴的身边,可是面对死亡无情地“召唤”他必须再去看看自己那渐渐老去的父母,乔燃想再陪他们过一个年,好好地再过一个年,然后再静静地离开……
方茴站在安检口外面看着准备安检的乔燃,为了掩饰自己的孤单,方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负责安检的工作人员刚示意乔燃站到安检台的时候乔燃说了句“抱歉”就转身跑了出去,他一把抱住了方茴,不顾一切的抱着他最爱的方茴,方茴笑着,乔燃却红了眼眶,后来乔燃跟孟雅说:“那天我真的用了很大的力去抱她,或许都把她弄疼了,但是我还是不想放松,因为我想把她的身体印在我的身上,这样在以后没她的日子里我也可以摸着自己的胸膛,感受着她的余温……“
乔燃走了,她没有把乔燃回英国的事告诉父母,怕他们因为担心自己而玩的不够尽兴;方茴做好了一个人过年的“准备”,她想大概也沒有人可以陪她……
林嘉苿的父母邀请了宋明的父母留在北京和他们一起过年,所以林嘉苿和宋明这对新婚夫妇是忙得不得了,连原本准备出国度蜜月的计划也被取消了,林嘉苿打电话跟方茴诉苦,说后悔忘记早一点去旅行了……
张楠和付雨英趁着过年也都忙着去拜见双方的父母,张楠打电诂给方茴说打算和付雨英五月份结婚,所以他“命令”方茴尽快结束和他的“地下交情”,原因是他不想在自己结婚的时候只能请方茴和陈寻两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个,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少收到一个红包,方茴在电话里讽刺着张楠:“张楠,你可真行,要不把欢欢也叫来吧,你也好多收一个红包啊……“
张楠当然知道方茴是在开玩笑,可他却一本正经说:“当然得叫,我得让她看看她当初离开我是一个多么傻X的决定。”
人都是这样子,都喜欢让抛弃过自己的人在看到自己过得有多好后而感到后悔,张楠是这样,沈晓棠也是这样,即使他们早已经不爱对方了……
方茴答应了张楠的要求,她想既然自己都可以去面对陈寻,又何必怕陈寻知道自己和张楠认识的事呢……
大年初三的下午方茴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又看了一遍春晚,这是她看过的第五遍,几乎每个台都在不同的时间段重复播放,方茴最喜欢那首农民工子女朗诵的《心里话》,每每听到方茴总会忍不住流泪,那句“别人与我比父母,我和别人比明天”的话方茴把它写在了记事本上,生活条件优越的方茴想象着那些贫苦家孩子的生活,想象着他们的坚强和勇敢……
邻近晚上吃饭的时候电话响了,是陈寻打来的,这是他在新年里给方茴打的第一通电话,他本来一早就想打的,可一直都太忙,所以直到现在才有时间,方茴接起电话说:“新年好。”
“新年好,干嘛呢?”陈寻问。
“在看春晚呢。”方茴笑了笑。
“哟,还保持着中华民族的传统习俗呢?都看好几遍了吧?”陈寻笑着说。
电诒那边方茴“呵呵”地笑:“可不是嘛,第五遍刚看完。”
“乔燃回英国了吧?”陈寻问。
方茴有些吃惊陈寻是怎么知道的,想着自己也并沒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又转念一想应该是乔燃告诉他的,确实是乔燃打电话告诉陈寻的。因为乔燃不放心方茴一个人,而他觉得能拜托的只有陈寻,所以在上飞机前乔燃打了电话给陈寻,拜托陈寻多陪陪方茴,别让总是她一个人,只是陈寻也和方茴一样都不知道乔燃回英国的原因……
“嗯,年三十那天走的。”方茴想了想又说:“陈寻,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说件事……“
“有空,要不见面说吧,反正都到吃饭的时候了,一起吃饭吧。”陈寻说。
因为是年初三,外面的饭店都还在放假,所以方茴让陈寻来自己家里包饺子吃。陈寻和方茴两个人在厨房里“折腾”了好半天才把包饺子需要的东西准备就绪。两个人把“阵地”转移到餐桌上,陈寻负责擀面皮,方茴负责包,一直低头擀面皮的陈寻抬头看了看身旁认真包饺子的方茴,忍不住笑了,方茴疑惑地问:“笑什么?”
陈寻用手指了指方茴的鼻子,方茴用手背去摸,才知道頁来自己不小心把面粉稿在了自己鼻子上,方茴白了陈寻一眼,陈寻轻咳了两声才止住了笑,方茴低着头小声地说:“陈寻,其实我跟、跟张楠认识……“
“我已经知道了。”陈寻并没有抬头看方茴,还是依旧在擀面皮。
而方茴却抬起了头,表情有些吃惊,因为她和张楠说好要她自己说的,没想到张楠还是提前说了。
张楠担心方茴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他还是决定先一天去找了陈寻,跟他讲了自己和方茴在澳洲的事,陈寻问张楠:“所以那些关于我的事情都是方茴讲给你听的吧?”其实陈寻一直都觉得自己并没有在喝酒后把自己以前的事告诉张楠,可自己又怎么也想不出张楠为什么会知道,现在听张楠说认识方茴之后,那些“疑团”才彻底解开……
“是她告诉我的,可能一切都是注定的吧,让我在不同的时间里先后认识了你们两个,才让我知道了你们的故事。”张楠笑了笑说。
陈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张楠:“她在那里、过得好吗?”,陈寻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在那种情况下离开的方茴又怎么会过得好呢。
“我在的那两年她过得不好,你也知道方茴的性格一直很內向,再加上、再加上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更加让她变得沉默。她不和你们任何一个人联系,甚至也不敢回家。不过她很坚强,什么事都可以自己扛,要知道一个中国人在国外被人入室偷盗一般来说都是洗劫一空的,连过期的杂志都被偷走了,她不敢跟家里人说,因为她害怕回家,所以就一个人省了又省,只要没有课上,她就去打工,那段时间她瘦得很厉害,我觉得在那种情况下我一个大男人都不一定能坚持得住,可她坚持住了。”张楠停了停又说:“陈寻,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方茴的时候就和你当初一样被她的那种神秘给吸引住了,我曾经喜欢过她,在她最难熬的那段日子里只有我陪着她,听她讲你们的故事,我以为等我听完你们的故事后我就可以走进她的心,可是我错了,那年我陪她回过一次北京,我们两个人在路上走着聊天,前一秒钟还很开心,后一秒钟她就哭了,她痛苦的蹲在地上,我在后面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就能感觉到她的悲伤,我问她为什么哭,她说她听到了张信哲的那首《信仰》,她说在你们高三毕业聚餐上你唱过给她听,那时候我就知道即使你们不会在一起,我也不会有机会走进她的心了。”张楠无奈地笑笑。
陈寻听着张楠的话,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自己当时不那么贪心,只是好好地守在方茴身边,守护着他对方茴的承诺,那么这些痛苦的事就不会在方茴身上发生了,然而一切都晚了,他们都回不去那个时候了,这些没能做到的事情也终将成为陈寻一輩子的“遗憾”。有人说在爱情来的时候,上帝留给我们选择的权力,然而错过的事情却没有机会再重来一次,更可悲的是只有我们经历过了这些才会明白,结果错过的还是错过了……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吗?”方茴小心翼翼地问。
陈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着方茴说:“没有什么要问的,只是觉得世界真小而已!”陈寻什么也不想问方茴,即使方茴不介意讲,可他陈寻介意听,那些令方茴痛苦的事由张楠来讲就好了,他不想,也不忍心再让方茴去回忆,过去的都过去了,陈寻,只要看到方茴开心就行……
过了几天,张楠为了庆祝自己终于结束和方茴的“地下交情”带着付雨英请了方茴和陈寻吃饭。那是方茴和付雨英第一次见面,之前张楠担心付雨英知道了方茴后管不住自己的嘴说给陈寻听,所以也从来没在付雨英面前提起过方茴,这次张楠介绍陈寻和方茴关系的时候也只是说两个人只是高中同学。
付雨英性格很外向,是个天生的“自来熟”,虽然是第一次见方茴,但也是很多话聊,付雨英问方茴:“方茴,张楠在澳洲有几个女朋友?”
方茴忍不住笑了,她看了一眼对面冲她拼命使眼色的张楠,清了清嗓子说:“一个。”
“真的?”付雨英有些不相信的问。
一旁的陈寻问付雨英:“我说付大小姐,您这都要嫁给人家了,怎么还没查清情史呢?”
“你管我?”付雨英白了陈寻一眼,又问方茴:“方茴,既然你和陈寻是高中同学,那你一定知道陈寻的很多事咯?”
方茴还没说话,张楠和陈寻异口同声地说:“问这些干嘛?”
付雨英被他们两个人的话给吓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问:“干嘛不能问呀?难道陈寻你做了什么坏事?”
“陈寻没做坏事,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老师和同学都特别喜欢他。”方茴很平静地说着高中时的陈寻,说着那个时候她最喜欢的陈寻。
付雨英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陈寻是个好学生。”顿了顿又有些兴奋地说:“对了,方茴,那你也知道陈寻自己写的那首匆匆那年咯?”
方茴拿起水杯的手停在了半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她怎么会不知道那首歌呢,那是陈寻写给她方茴的歌,在陈寻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坐在陈寻的单车上陈寻唱给她听的歌,那时候歌里面的每一个音符都是一把能打开方茴心房的钥匙,最后化成一把火,温暖了方茴冰冷的心,后来那是一首让方茴落得快窒息的歌,因为那首歌的演唱者多了一个沈晓棠。
陈寻见方茴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他忙说道:“那是大学写的,所以方茴她不知道。”
付雨英还想问下去,但被张楠阻止了,付雨英也只好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这顿饭吃得还算融洽,吃完饭后陈寻送方茴回家,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临下车的时候陈寻叫住了方茴:“方茴,你还好吧?”
方茴冲陈寻笑了笑说:“我挺好的,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陈寻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重复着。
方茴跟陈寻说了句“再见”就下车回家了,陈寻一直看着方茴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小声地哼唱着那首匆匆那年:“月光下的树影斑驳了多久时间,白裙子的女孩路过了多少次这街,夕阳下我多少次回望着你的眼,你有过多少遗憾总是苍茫了爱恋。忘川河畔盛开了多少朵红莲,轮回中我们擦肩了多少个百年,前世的你吟唱了多少梦萦魂牵,如今的我多少次梦回少年蹁跹。一百年一千年之后匆匆过去多少年,漫漫岁月中我们许过多少诺言,多年之后我们是否还会无悔相伴,只为你的一笑误我浮生的匆匆那年。”陈寻唱着唱着眼睛在不知不觉中被“水气”笼罩了起来,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模糊了陈寻的视线;也模糊了陈寻的青春……
乔燃越来越少和方茴联系,方茴开始感到不安,但因为乔燃说自己正月十二回北京,所以方茴提前一天去乔燃家帮他打扫,开了门才发现原来乔燃已经回国了,而且身边还有一个看上去和他特别亲密的女人。这让原本就在幸福顶端摇摇欲坠的方茴一下子跌入了谷底、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