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 the silver shi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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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的日子里心在哭泣
骤然断裂的恋情无限彷徨
thereisnothingIwant
Istaywithyouandloseallstandstill
closetothemoon
loseall
wewillgo
pleasestaywithmeandloseall
goandsailthesea
I“venevergoneinthesun】
折騰了大半天,回到家后已是差不多十點了。推開房門就看見葉思危板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沒等他關好門就質問道:“你到哪裡去了?怎麼不發信息告訴我?!”
莫然這才想起顧著顧夢瞳的事,一晚都沒給他短信,便賠笑道:“瞳瞳——呃,就是陳寶的助理,出了點事,她家人都在外地只能找我幫忙,所以一時忘記了。說起來,今天下午你打電話給我怎麼沒作聲?是電話壞了還是按錯了?”
“打電話給你?”葉思危微怔,隨即道,“哦,是不小心按錯了。”
莫然不疑有他,走過去坐到葉思危身旁,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挨著,又見衣櫃旁邊放著一個行李箱,便問:“怎麼收拾行李了?要出差?”
“嗯,”葉思危順手摟著他,“明天要回北京處理些事,大概一周左右。”
莫然皺眉:“那麼突然?”
葉思危戲謔道:“怎麼?不捨得?”說著那原來摟著莫然腰間的手便不安分地往下探去,“沒關係,我們今晚可以把一周的份都做完。”
莫然知道不能跟葉思危玩鬧,一鬧他就會來真的,打哈哈道:“今天折騰了一整天我累了,做蛋糕的事等你回來再說哈。”說著打掉葉思危亂摸亂碰的手,站起來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葉思危興致起來的時候哪會放他走?大手一撈就把莫然撈回來坐到自己大腿上:“不許裝傻。”說著就朝莫然的嘴巴啃過去,同時另一手也熟練地開始剝莫然的衣服。
雖說做完一周的份只是玩笑,但葉思危這晚的興致還真挺高,也不知弄了幾次直至莫然意識模糊才停了下來。迷迷糊糊中,莫然只感到葉思危把自己從沙發抱回床上躺好,卻沒像平時般立即也躺到自己身邊抱著自己睡去。
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他在打電話給誰。
“……你碰我電話了?……我不希望有下次……”
在說什麽呢?可是莫然實在被折騰得太累了,不及細聽就睡死了過去。
第二天,本是還沒睡足的,卻聽得樓下隱隱約約傳來爭吵的聲音,由於身處樓上又隔了房門,聽得不甚真切。不過葉蔭山房地方隱蔽,為的就是葉思危不喜私人生活被打擾,所以知道這個地方的人本就不多,來過這裡找他的,莫然就只見過林落和藍劍洲這兩個損友而已。
擾人清夢猶如殺人父母,莫然雖然渾身又酸又痛,偏偏有醒睡的毛病,一吵就沒法睡踏實了,唯有起床洗漱。
帶著一肚子的起床氣,莫然施施然踢著拖鞋往下走,想著如果是藍劍洲那個老好人就算了,如果是林落那傢伙,定要用力踢他一腳。但當他看到那個被老黃攔在外頭的人時,不禁愣住,對方既不是高大黝黑的藍劍洲,也不是俏皮白皙的林落,卻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女人。
那女人穿著高級定制的裙子,拿著名牌包包,似乎是個富家小姐,瞅見莫然,冷笑一聲:“葉思危果然在這裡養著個男人,昨天發那種下賤短信的人是你吧?”
莫然一怔,立時睡意全無。
昨天莫名其妙的沉默電話,到底是誰打來,一下子就明瞭了。
老黃知道出事了,一個勁兒道:“鳳小姐,你也知道少爺現在去北京了,有什麽事等他回來再說可以嗎?”
“老黃,”莫然道,“讓她進來吧,她是來找我的,不是找葉。”
老黃一愣,明知道這樣少爺肯定會生氣,但又不知怎麼阻止。那鳳小姐聽見莫然這樣說,也不等老黃讓開,把他頓在半空的手臂推開就走了進去。她也沒等莫然請她就坐,逕自走到客廳坐下,儼然一副大奶捉小三的正宮相。
鳳小姐盯著他衣領露出來的皮膚,臉色一白,隨即厭惡地轉過頭去。原是莫然以為是藍劍洲他們來了,沒什麽顧忌,穿著睡衣就下來了,那睡衣寬誇誇的,稍微一動就能看見昨晚葉思危留在上面的痕跡。莫然大大咧咧的,也沒留意這小地方,倒是她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
莫然這人還有一個毛病,就是平時好好的或許還會害羞顧忌,但生氣的時候就破罐子破摔倔得不行,這點從他三年前居然敢赤條條地跑出家門就可見一斑。因此一見她神色,便故意伸了個大懶腰,睡衣往上提,露出了平坦的腹部,居然也是斑斑點點的紫一塊紅一塊,把她氣得臉色發白。
懶腰伸完,哈欠打夠,莫然才不卑不亢地在另一邊坐下,淡淡道:“說吧。”
那鳳小姐也不是一般的角色,良好的家境和教育使得她再氣憤也保持著矜持,只是冷冷一笑道:“我來這裡,只是想告訴你三件事。第一,我叫鳳于菲,是鳳鳴集團未來的繼承人;第二,葉思危我的未婚夫,他這次去北京就是打點婚禮的事宜;第三,我不管他跟你這破爛事持續了多久,總之我不允許我的丈夫牽扯上任何醜聞,你開個價吧。”
莫然靜靜地聽著,雖然臉上毫無表情,但是那還戴著戒指的手卻不禁握緊了起來,指甲都掐進肉里。從見到鳳於菲的那刻起,他就猜到是怎麼回事,若是普通的狂蜂浪蝶,怎會尋得到這裡來?但親耳聽到說葉思危去北京就是爲了籌備婚禮,莫然還是覺得如被拋到大海裡,一塊大石拖著他往大海深處,好重好重,近乎窒息。
那人昨晚居然還有臉一遍遍地抱著自己,在自己耳邊說著動人的情話。諷刺,真諷刺。
莫然挑了挑眉,道:“隨我開?那我要鳳鳴集團30%的股份。”
鳳於菲先是一怔,隨即怒極反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葉曾經說過,只要我想要,他有的一切都會給我,這個價已經是打了折的。”葉思危當然沒說過這樣的話,莫然就是胡扯,並且胡扯得心安理得,胡扯得臉上露出嘲弄的冷笑。
“呵呵,”她冷笑兩聲站起來,“既然你不願意合作,那就算了,鳳家的手段,相信你很快就會見識到。”
“說得好像你會把事情告訴你老子似的。”莫然笑道。
鳳於菲這時連冷笑的掛不住了,自己未婚夫養著個情夫這種事,她當然不會自己說出去,她才不想被掛上“同妻”的名號被八卦雜誌胡亂寫或者成為親戚笑談,為著自己顏臉也只能私下處理。她恨恨地瞪了莫然一眼,她才不信自己搞不定一個無權無勢的小白臉。
那個女人走後,莫然繃緊的身子才放鬆下來,抑制不住地顫抖。如墮冰窖般寒冷,他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怕,是怒,是悲,或是兼而有之。
這一周過得很平靜,應該說太過平靜了,葉思危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這說明老黃已經跟他說了鳳於菲來的事了。而莫然這周大部份時間都在埋頭寫稿,沒有任何消沉或者憤怒的跡象,這使得老黃更加不安。莫少爺的性子他很清楚,雖然是一向和善,但踩到痛處就大吵大鬧,何曾這樣平靜過?
好不容易等到葉思危回來,老黃一早就在花園大門前等著,接過葉思危的行李道:“少爺你終於回來了。”
葉思危繃著一張臉,淡淡道:“他在家嗎?”
“在,正吃午飯呢。我幫你把行李放好,你們好好談一下。”說著兩人已經進了屋門,老黃帶著葉思危的行李上樓去了。
葉思危走到飯廳,正如老黃所說,莫然正在吃午飯,香氣四溢。葉思危瞄了眼桌上的菜,皺眉道:“誰給你弄的雲南石鍋魚?”
莫然這人毛躁,之前跟葉思危一起吃飯居然哽魚骨了,連呼吸都會疼得淚飚,嚇得一向冷靜的葉思危也變了臉色。幸好老黃這老人家在,開了瓶蘋果醋就給莫然灌下去,總算把魚骨沖了下去。從此葉思危都是幫他剔好骨頭才給魚肉他吃的,葉思危若是不在,誰都不許讓莫然吃魚。
此時莫然聽得他聲音,既不吃驚,也不轉過頭來,只是一邊吃一邊道:“我喊的外賣,又不是小孩子,總要學著自己吐骨頭吧。”說著把剔出來的魚骨放在地上的盤子里,那隻胖乎乎的大花貓吃得正歡。
葉思危笑著俯下身子,在莫然耳邊道:“在為那個女人的事情生氣?我已經跟她談過了,她以後都不會找你麻煩的。”
莫然猛然轉過頭,拔高聲調道:“就這樣?!這就是你想了一周后的解釋?!”
葉思危收起了笑容:“我不需要跟你解釋。我想要一個能上檯面的配偶,一個來歷清白的孩子,這有什麽錯?”
莫然呼吸一窒,一時說不出話來,偌大的屋子一陣沉默。花姑娘似是感到了氣氛不對,“喵嗚”一聲就躲到別的地方去了。
莫然深呼吸了幾下,才冷笑道:“好,好,好。”他連說了三個“好”,卻說不下去好什麽。
葉思危見他渾身都在打顫,心中一軟,拉過他按在自己懷裡,柔聲道:“我跟她只是利益合作,我保證,我們的生活會跟以前一樣,除了必要的場合要跟她一起外,其餘時間我都會回來這裡陪著你。我喜歡的是你,你知道的。”
“葉啊,”頭埋在葉思危懷里的莫然道,語中似有無限的疲倦,“我只問你一句,你還有心嗎?”
葉思危抱著莫然的手臂猛地收緊了,好像只要他用力圈緊,就能把莫然塞進自己身體里,永遠都順從著,接受著,陪伴著自己。
可莫然推開了他,站起來,帶著連葉思危也不禁一寒的笑容。他笑著道:“不用累你那麼麻煩了葉先生,三年了,就算你沒進步我也該長進一點。再見。”說著他便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葉思危拉住了他,斯文俊逸的臉此刻冷得懾人:“不許走。”
“你憑什麽不讓我走?!葉先生,你擁有很多東西,但不代表你能擁有全世界。是你作出的選擇,我不欠你什麽。”莫然用力甩開他,力度居然大得連葉思危也抓不住。
大概是他臉上冷淡決絕的表情怔住了葉思危,當他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時,葉思危沒再攔他,一如三年前那樣。但不同的是,這次莫然的臉上再沒有淚水。也許這世界都圍著你轉,但至少你會記得一個人,是你無法用金錢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