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涩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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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粥,慕华把碗收了,再打来一盆水,帮他擦脸。
“你好好休息,”慕华帮他盖上被子,月星忙拉住他的手。
“慕大哥···”月星将身子穿里面挪了挪,示意慕华躺上去。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相互拥着,谁也不说话。蜡烛快要烧到底,烛光时明时暗,彼此的呼吸声缓缓起伏。银色的月光透过雕花的窗
户洒进屋里,顿的,蜡烛燃尽,地上映着窗户上雕花的影子,月光照亮半个屋子。
月星微微抬头,视线对上慕华的的眼睛。慕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直盯着帐顶,墨色的眼眸里透射着幽深的光芒。月星总觉得
他的心里藏着什么事情,寂静的夜里只听到微风拂动树叶的声音。
良久,慕华看了睡着的月星一眼,轻身起床,为他盖好了被子,轻俏的出了门。轻身跳上屋顶,穿着黑衣的慕华,利用轻功,不
发出任何响声,在瑞王府的屋顶上,急速飞跃,跳出了墙外,落尽小巷里。
又出小巷里拐了出来,上了大街上,街上已没有了行人,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歪倒在路边,半梦半醒中。打更的更夫,翘着锣走过
,转角中看到一个黑影,吓了一跳。
“这···这该不会是鬼吧?”更夫胆寒的环顾四周,把锣敲得更响,给自己壮胆。
街道的另一头一片黑暗,过了一会儿,有点点的亮光,是灯笼。樵夫抬着轿子,一人在前面打着灯笼,慕华跟了上去。轿子拐上了
了几个街道,在一座气派宏伟的门口停下。
“老爷,到家了。”
轿子里面的人还没出来,朱红的大门却已经打开了,晃晃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一个小厮,看见门口的老爷,大喊着;“老爷回来了,
老爷回来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老爷怒斥。
“老爷,你可回来了,您进去看看吧,都闹翻天了···”
小厮在前头领路,,老爷刚进了院子,三个穿着雍拥华贵的妇人哭哭啼啼的跑来,七嘴八舌的像老爷告状。老爷在大堂里坐定,三
个妇人排成一排,一个个说道。
“老爷,妾身想着老爷的生辰快到了,本着高兴,想那些银两置办些新衣裳,哪只···哪知道,便被姐姐训斥,说要赶我出家
门··”三姨太说完嘤嘤的哭了起来。
二姨太不甘示弱,“老爷,你看她都买了多少衣裳了···,妾身不过是让她勤俭些罢了···“
“老爷,这是今日笙儿弄得···”三姨太露出娇嫩的手臂,只是有一点微红的一道痕迹,笙儿是三姨太生的儿子。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把老爷炸的头昏眼花,老爷一拍桌子,怒目瞪圆,谁都不敢再吭一声。
“全都给我下去,谁不想住了,就给我滚出去,”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你是谁?”半夜不睡的小少爷,偷偷的从屋里溜出来,看见屋顶上的人。
慕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谁?”平常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少爷,此刻双手叉腰,一副高傲的样子。
“哎呦~~~我的少爷,你快去睡觉吧,老爷回来了,”小厮急冲冲的走过来。
“阿才他的,你快过来···”小少爷朝着阿才招手。
“我的小祖宗···”阿才赶紧将他拉进屋里。
小少爷甩开他的手,朝屋顶指了指,“哎?人呢?”屋顶上空无一人,只有一辆皎洁的月亮挂在半空中。
“少爷,你快进屋吧,这都后半夜了,一会儿让老爷看见了,您就得跪祠堂了,”小少爷被半推半就的推进屋里。
翌日的早晨晴空万里,阳光和煦,月星今日不打算去药铺了,到了中午两人相携走在街上。月星从没如此惬意的逛过街,慕华静静
的跟在他的身后,月星的一举一动落入他的眼里,嘴角不经意的扬起。
月星买了一串糖葫芦,递到慕华的嘴边,慕华愣神。记忆中他从未吃过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一顿饱饭都是奢求,所以这种东西对小
时候而言就是山珍,可看而不可吃。他只能偷偷躲在角落看着别人,看着别人吃出美味的表情,能做得只是咽咽口水。月星一脸笑意
,温柔的看着他,见他许久不动,只是盯着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发呆。
“慕大哥,你不喜欢吃吗?”
月星的手刚要收回来,慕华抓住他的手腕,咬了一个糖葫芦。糖葫芦是山楂做的,外面沾着一层薄薄的白糖,咬入口中又酸又甜,
让人十分的开胃,月星又忍不住买了一串。吃完了糖葫芦,看到吹糖人儿的,月星又忍不住挤了进去,跟着围观的群众在那里给吹糖
人儿的师父喝彩,不时回头看看慕华,掏出两个铜板要求师父吹一个骏马形状的糖人儿。
多数爱吃糖人儿的都是小孩,吹糖人儿的师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见是两个大人,一高兴把糖人儿吹得大了一圈,接过糖人儿
,谢过师父,将糖人儿递到慕华的嘴边。
慕华总怀中掏出两个铜板,“师父,按照公子的模样,你捏一个。”
月星愣住看着他,片刻,从袖中也掏出两个铜板,“师父,你也按照他的样子捏一个。”
师父看着他两发笑,一声,“好咧,”只觉得这哥儿俩兄弟情深。
不吃半刻中钟,师父将两个捏的微妙微俏的两个糖人儿递到他们手中,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是旁人看不到的柔情。
“哎呦···你这不长眼的东西,”中午的人多,街上人来人往的,发生碰撞是难免的。
“大夫人你没事吧?喂、还不快给我们大夫人赔不是。”
撞到人正好是吹糖人儿的老人,老人放下肩上的担子,一个劲的赔不是。被撞到的夫人三十多岁,一身华服,斜眼看着老人。
“真是不长眼的狗东西···”那夫人兴许是心情不好,一把推开挡了路的老人。
老人一个不稳摔倒慕华身上。
“你这人真是,老人家已经道歉,怎么不饶人的,”月星见状说道。
“嘿~~~这关你小子什么事,你可知道我家夫人是谁?”小厮狗仗人势。
“我管你家夫人是谁?现在就是你家夫人不对。”
那小厮来了气了,撸起袖子,伸手就要推月星,却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紧紧的握住手腕,整么也睁不开,脸憋红的看着捏着自己手
的人。
慕华一个推甩,那小厮被甩撞在主人身上,夫人气的推开他。
“你干什么?”夫人气哄哄的打了小厮一巴掌。
小厮捂着被打的脸,“夫人,都怪这小子,是他推的我。”
夫人上前一步,“你这小子,好大的狗胆。”
慕华未看她一眼,月星帮着老人将担子放在肩上,让他快走。
慕华牵着月星就走,小厮一见赶紧伸手拦住人。
“滚开。”
“愣着干什么,给这不知好歹的小子一点颜色瞧瞧,”夫人身后的几个小厮赶紧迎上来,将慕华和月星两人围住。
慕华轻笑一声,手一伸,抓住一个小厮的手,甩了两三下,转了两圈,几个人叠罗汉一般摔在地上。
“你··你···”夫人全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慕华拉着月星目不斜视的走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