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背水战场 第五十二章 悲剧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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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悲剧步伐
简一说:采集你血液的那天开始,我们就注定,今生做不得朋友。
……兽族……
红发的少年聚精会神的看着桌子上的药草,小心的以不同的分量掺在一起,然后摸出腰间的两个瓶子,轻轻的扭开一个,将里面的血液倒入容器中,然后再将容器送入药炉。
浅粉色的火焰不停的燃烧着炉底,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火焰竟与火舞风华,欢颜的火焰,是一模一样,少年甩甩身后的尾巴,双眼紧紧的盯着药炉子,一丝都不敢放松。
不晓得是几个日起日落,炉子的火,最终渐渐的熄灭,红发的少年猛地从地上坐起,焦急的看着炉子,轻轻的运用功力将药炉打开,然后盯着容器里红色的药丸。
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拿起药丸朝着屋外跑去,穿过满是花草的庭院,径直的冲进一间屋子,来到床前,然后看着床上的红发少女,少女的发,和少年如出一辙,轻轻的低头,用手掐住少女的嘴巴,然后将红色的药丸塞进去,像个狮子一样,乖巧的蹲在地上,安静的等着多少年都不曾有过的结果。
床上的人已经死去近百年,他用了很大的功力,才保持她肉身不腐,可是却不能将她复活,不能与他一起奔跑,一起看尽山间美景,一起踏遍绿草青青,简一认为,这是他活着最大的痛苦。
他行走于世间几百年,寻便各种少年,各种族类之纯血,却也不能将她救活,可是这也成了他这一生的执念,直到遇到那个少年,那个黑发黑瞳,天真的不可一世的少年,那个身体分之为两个部分的少年。
简一知道,他没有白等,几百年,上天终于眷顾到他,他的血,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希望,可是他更希望,这次不会是又一次的失望,双眼不离的看着床上依旧安静的人。
有时候,他认可战争,也不要忍受这样的孤独与安静。
床上安静的少女,起初只是惊动了一下手指,简一的眼睛立刻的亮了起来,然后就看着那个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女人,睁开了琉璃般的双眼。
无比熟悉的环境与气息,是她临死之时的地方,是梦境还是现实,“简一”少女喃喃的呼唤着一个名字,然后就看到了附在床边的红发少年。
一如死之时的帅气,双眼布满血丝,想必又是几日没睡,脸色都有些苍白,吃力的抬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脸颊,温柔的开口,“辛苦了”
“不苦”简一颤抖的抓住那双温柔的手,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他历经了多大的辛苦,才再一次的看到她倾世的容颜,“看到你,哪里都是甜”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对于简一而言,已经足够,足够他去炼制下一颗药丸,足够他去找到那个少年,再去换鲜血。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
“没有”简一阻止面前的人再一次的说下去,“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魔族……
气派的大院中,冰凉的青石板上,跪着一个银白头发的男人,男人略微的抬头,看着面前大堂之上的牌匾,“幻影天”三个大字,这三个字太过于沉重,重到他快要无法呼吸。
“说,你的心思究竟是有几分是在幻影天”身后中年的男人,用力的甩一下皮鞭,狠狠的抽打在跪着的男人身上,那一鞭很是用力,血瞬时的就顺着男人灰白色的衣服流出,男人一声不吭,依旧紧紧的盯着大堂上的牌匾。
“我打死你个不思上进的东西”中年的男人再一次的挥鞭,落在同一个伤口上,地上的男子有些忍受不住的皱眉,却紧紧的咬着下唇,依旧不发出一丝的声音。
“父亲,这是是我的过错,你要打连我一起打好了”站在一旁的安信实在是看不下去,父亲这样的责罚安哲,明明这次去天族,未能将先知带回,是他们三个的错,可是现在为什么受罚的,只是大哥一个。
“你闭嘴,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中年男人冷冷的呵斥一旁最小的儿子。
“安信”安哲也扭头对安信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惩罚的话,他一个人受着就足够了。
“谁让你说话了,你个不争气的窝囊废”男人连着又是几鞭子,还是抽向原来的那个伤口,连续的下去,安哲的伤口,已经略见白骨。
看着安哲忍不住的单手拄地,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出,安信就是一阵心疼,打小最最疼爱他的,就是大哥,再不阻止,他会被打死的“你连我一起打吧”忍不住的冲上前,直接拦在了中年男子的面前。
“安户,将小少爷带进祠堂,面壁思过三天”中年男子直接吩咐站在一旁的管家。
中年男子顺手的一道战力,直接就封住了安信的经络,让他运动不得一丝战力,然后只能被管家乖乖的拉走,“安江,你个乌龟王八,大哥若是有事,我这辈子都不认你这个父亲”安信一边被拖着走,一边破口大骂自己的父亲。
“安羽,你跟我进宫,听说魔王新招来一个祭司,你和我去见识一下”安江转身将鞭子扔给一直不动声色的站在自己身后的安羽,然后伸手接受一旁侍女递来的手帕,擦擦手。
“是,父亲大人”安羽弯腰表示同意。
“你给我在这儿好好反省,我不同意不准起来”安江甩袖离开,安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安哲,轻轻的扔在他袖口上一刻药丸,然后紧紧的跟随在安哲身后,也快步的离开。
安信在祠堂的第三天,才看到来找他的第一个人,正是他那滴水人情都不进,满脑子只想着怎么让幻影天称霸魔族的父亲,虽然自小就对父亲带着怨恨,可是安信也不得不承认,安江对他的宠爱,已经超出了所有。
安信认为那是因为自己对安江而言还是有利用价值的,而他对安哲的那种苛刻的态度,让安信对这个父亲是又敬又恨,混杂着一种说不清的感情。
“怎么坐地上了”安江打开陈旧的门,就看到盘腿坐在地上,拉着一张小脸,嘴巴撅的能挂一个酒壶的安信,看着他小孩子一样的表现,没有办法的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拉起。
“我不用你管我”安信作势就又要坐回地上,被安江一把拉住。
“又耍小孩子脾气了,地上凉气重,寒气侵体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情”安江弯腰轻轻的拍打着安信身上的灰尘,然后解开他的禁锢,让他恢复战力。
“反正你压根就不关心我的身体”安信打开安江的手,依旧像一个赌气的孩子。
“安哲也会担心不是吗”安江很明智的了解安信的脾气,现在的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那么他就把安哲搬出来好了。
“大哥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再一次的从安江嘴里提到安哲,安信就满肚子的担心,若不是祠堂有结界,他的战力当时被封,他早就出去救安哲了。
“被巴赫带走疗伤去了,暂时没什么大碍”
“还好没事”安信松一口气,“如果大哥有事,我跟你没完”安信不满的撇了安江一眼,赌气的说着狠话。
“前两天我和你二哥去了一趟魔都”安江率先的走出祠堂,然后回头看着屁颠的跟着自己走出来的安信,和他叙述着这两天的事情。
“魔王那老不死的,又作什么妖”安信站在阳光下,不舒服的揉揉脖子,在一个不见光的祠堂里,憋了三天,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再不晒晒阳光,只能能长出一棵小树苗。
“他新招来了一个祭司,神秘的祭司”
“然后呢”打个哈欠,开始活动手脚,松松自己的关节。
“小羽说那个祭司是你的朋友,天族的朋友”安江绕一大圈子,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关键,也是他所不明白的地方。
“我天族的朋友?”安信眨巴着眼睛,他天族的朋友,只有一个,轩辕烬那货根本算不上朋友的,那么就是郢珞了。
“降临的先知”
“不可能”安信当即否认了安江的话,待安江再回头,安信原本湖蓝色的双瞳,变成了血红色,这一点安江还是了解的,安信有着一双窥探天机的双眼,只是他还没开眼,但是偶尔,只要他想,他还是可以看到一些东西的。
“他还在天族,根本没来魔族”安信刚刚说完,就突然意料到一些什么,猛的看向安江,“你不会来祠堂接我,就是为了先知的消息吧”有些讽刺意味的看着面前的父亲,他又利用自己。
“小信知道什么是责任吗”安江看着他血红的双眼再一次的变换成湖蓝色,伸手抚摸他银白色的碎发,“一直以来,魔宫和我们幻影天都水火不相容,你知道原因吗?”
“因为你想取而代之,谁能容你”安信直戳安江的软肋,如果自己是魔王,怕是也容不下自己父亲这样的人。
“你只看到了我人前的嚣张,却没有看到我背后的无奈”安江看向远处,说着自己不被理解的悲哀,“自父辈传承下来的幻影天,势力就遍布整个魔族的十分之四,所以历代的魔王,也都不容我们,而身为家主的我,如果不以强横的姿态站在和魔王相对平等的位置,安信,你能想到我们整个家族乃至整个势力的命运吗?”
“万千条人命紧紧的相连着幻影天,我们能怎么做,你说,这也是我为什么对你大哥如此之严厉,因为他是下一代的家主,他的身上背负着万千条人命”
“那我们为什么不解散幻影天,抽身而退呢”安信不懂。
“身入染缸,又岂能洗的一身清白,那只会加快悲剧的步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