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戏园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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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四月十日,今天是黄道吉日,戏园装修好的第七天,凌轩戏园正式开张。方圆百里的有钱人都来捧一捧三爷的戏园。
过了年的第二天,邓小七就听了包世英的吩咐去与之前就下的那戏班子排戏,因为已经入了包家,戏班子里的所有人都改了名字,戏班里的那姑娘取名莲衣,受着包世英的恩惠,戏班上下都仔细的排练,不敢有疏忽。
包世英穿着暗绿色的唐装站在门口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客人,乌连和则在里面安排座位,日正当午,两个小奴才点了鞭炮,包世英拉下匾额上蒙着的红布,凌轩戏园正式开张了。
戏台上唱着开场戏,坐在主位上的包世英与身边的各位财主聊天,这时候莲衣出场了,细细的嗓音让正与包世英说话的秦财主一愣,转过头细细端详着台上的莲衣,嘴边扯出一抹笑容。
“三爷”正与许财爷说话的包世英听见有人叫,慢慢转过身“秦财主,有何事?”秦财主微微一笑,伸手指着台上的莲衣“台上那个青衣可是三爷手下的?”包世英看了看莲衣,点了点头“是我手下的,秦财主有何指教?”
秦财主一听乐了“哎呀,那可太好了,三爷,我对那台上的青衣很感兴趣,三爷可愿卖个面子,将那青衣转手于我?”
包世英一听眼神一暗,心下恼火,面上却露出为难的表情“这。。还真是没办法遂秦财主的愿了,这青衣是我贴身手下连和的妻子,莲衣,连和,你看这名字都相近,可见两人感情极深,我也不好做那棒打鸳鸯的事啊。”
站在包世英身后的乌连和听见主子这么说身子一顿,秦财主看了眼乌连和,面上不快“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不知连和娶了妻竟还愿意放她出来抛头露面。”
不等乌连和辩驳,包世英就笑出声音“秦财主真是说笑了,这莲衣的嗓子这么好,若是成了亲就不出来了,那我可不是亏大了?都是包家的人,是不讲究这个的。”
秦财主被噎得没话说,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句是,包世英转过头不再看他,眼神瞄了一眼乌连和,见他没有动静的站在旁边,正了正身子便继续看戏。
连唱了两出戏,邓小七才露面,第三场是霸王别姬,邓小七画着浓妆走上台,抬头就看见主位上的包世英,轻轻抿了抿嘴,包世英也看着邓小七,对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戏开场邓小七在上面唱着,包世英的眼神就一直追随着,坐在旁边的许多财主都可以确定道上的传言,看来包世英真的是喜欢上男色。
众多眼睛中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包世英,眼神里的怨恨和杀意叫人胆寒。
到了晚上,包世英包下了戏园对面的香满楼请各位财主吃饭,席间的你来我往叫包世英多喝了几杯,送走最后一批人,原本醉得有些摇晃的包世英立刻站直了身子,眼睛又恢复了平时的清明。
邓小七坐在戏园后台正在卸妆,几场戏下来,邓小七累的几乎不想动,莲衣坐在邓小七身旁拔下一枝珠钗“小七哥,你累坏了吧,我今天看台上的那些人都有些胆怯了。”邓小七微微笑了笑,转过头看她“”你怕什么?
莲衣眨了眨眼“那上面的人都是身份显赫的人,我以前唱戏都是没遇见过的,所以还真是有些害怕。”
邓小七弯着眼睛揉着比自己还小一岁的莲衣的头发“以后啊,听戏的几乎都是这样的人,慢慢习惯就好了。”
莲衣点点头“恩!我知道了。”邓小七收回手继续卸妆,莲衣也继续拔朱钗。
包世英坐在香满楼的二楼,喝着小二新砌的普洱,透过窗子看着凌轩戏园,乌连和站在包世英身后踌躇了好一会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包世英放下茶盏,也不回头看他,笑着说“我都替你着急,喜欢了你却不告诉我,若是我未发觉,真的将莲衣送给那秦财主,你不是要后悔吗?”
乌连和抬头感激的看着包世英“奴才谢过三爷”包世英眼睛还是盯着戏园“你俩两情相悦,事情也别耽搁,选个日子娶过来吧。”
乌连和一听立刻跪了下来“奴才谢三爷成全!”包世英转过身子伸手扶起乌连和“你跟着我也是第四个年头了,这几年奔波下来我也忘了这茬,你都二十四了,是该成个家了。”
乌连和起身看着包世英“三爷,奴才有一事不明,您是怎么知道的?”包世英很少有的撇了撇嘴“那名字取的那般露骨,我若还不知道,可不就是傻子了?”
说完包世英忍不住噗嗤一乐“只是我没想到,你这话少又木纳的呆小子还会有姑娘喜欢。”乌连和少有的红了脸,低着头闷闷的道“奴。。奴才也没想到。”
包世英笑着摇摇头又转身看着窗外“回去我与夫人商量个日子,把喜事办了。”乌连和低着头道“但凭三爷吩咐。”
走下楼到戏园门口,乌连和进戏院去找莲衣,这时候邓小七走出来,包世英上前轻轻拉起邓小七的手向家走,邓小七在后面羞涩的笑着,两人谁也不说话,享受着这一刻安逸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