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七、雪灵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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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尚卿醒来了。由于血气流失太多,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就觉得头晕目眩。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你还好吧?”风纪雅见尚卿迷茫的看着自己,他赶紧伸手到他额上摸了摸,眼中尽是担忧。
“纪雅,你怎么瘦了!”尚卿看着眼前的风纪雅,眼中布满了血丝,美目下一圈淡淡的黑眼圈,神情憔悴、面容消瘦。那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好痛,伸手过去想摸摸他的脸。
“是要喝水吗?”风纪雅连忙起身要去给他端水,不想手腕却被他紧紧的握住。
“纪雅,经过昨天我终于明白了,不管我咋个胡闹,心里,心里装着的始终只有你一个。我知道你决绝,但是能不能考虑一下,给我一个机会……”尚卿顾不得身体虚弱,他抬手向前从风纪雅身后抱住了他,把头埋入他的颈窝。
风纪雅不吭声,心潮激烈的澎湃着,他任由尚卿抱着自己,用心感受着他的呼吸从耳边掠过。渴望已久的感触在心里荡漾,风纪雅转过身去将尚卿紧紧抱住,头伏在他胸口,与他一同倒向床榻中。
吻顺势而落,那没有情欲只满含爱意的吻就像一片片掉落在脸上的雪,冰凉的落下,融化后却留着温度。不能矜持了、不能再等了,得到爱的表达人生能有几何?错过了、拒绝了可能永远就没有了!
看着风纪雅满脸柔情的吻着自己,尚卿原本的忐忑烟消云散了。他惊讶于风纪雅的转变,激动得不知所措。
想当年风纪雅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说,他心里只有某个女人,只想跟自己做朋友,甚至还故意要断了自己的念想般和某个大臣的女儿定了婚。
那之后尚卿备受打击,负气远走边关,从此淡了与风纪雅的联络。然而,这些年私生活过得浑浑噩噩的他,想要借此忘记才发现那份爱早已深入魂魄,刻意的改变心性却改变不了对他的执念,故意隐藏心意掩人耳目却糊弄不了自己的意识。于是,每每陷入思念他就会感觉好痛苦、好无助。
尚卿接住风纪雅落下的吻,辗转纠缠着他的舌头,不让他逃走。太多的疑问只能排在情欲的后头,不管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先好好享受这一刻。
孵化院里,雪羽已入梦三分,沉沉的睡了过去。幻游在翠绿的森林里,他的心情一片大好。闲庭信步间,森林的绿意和芳香让人沉醉,他深深的呼吸着,舒展着身体,惬意无比。
徜徉在森林的美景里,雪羽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歌。走着走着不远处一声声叹息吸引住了脚步。叹气之声轻而柔,好听似鸟儿歌喉里长长的尾音。被挠动的好奇心牵引着雪羽,他探头探脑的开始朝着声音的方向寻了过去。
扒开重重绿帐,小湖边一个白衣银发的少年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仰望着蓝天。他双手撑在身后,赤裸的双足悠闲的摇来摇去。
“欣赏着这么美的景致,你还叹什么气?”雪羽突然冷不防得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吓得少年手一滑差点失手仰倒在石头上。
“我到是谁呢?原来是你!雪羽你终于来了!”少年仿佛很早就认识雪羽般,熟稔的跟他打着招呼,倒把雪羽搞的莫名其妙起来。
“我,我认识你吗?”他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像个失忆的人,有些惶恐。
“嗯,是啊,应该认识我的吧!”少年美丽的绿色眼眸里闪着肯定的光,不置可否的用力点头。
“什么叫应该认识你?我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你,好吧!你当我是傻子呀,这么好糊弄!”雪羽无奈嗤之以鼻道。
“我是雪灵啊!你不记得了?”他竖起两根手指头放在头上,神情萌萌的。
“什么雪灵?我可不认识叫雪灵的小孩!”
“哎呀,真是个笨蛋,我是那个叫雪灵的鹿啊!”少年很无奈,也很无语。他叹息一声,垂头丧气。
“哦哦哦,原来你是那个雪灵鹿王!?”雪羽脑袋里灵光一闪,终于开窍了。
“是啊,我都暗示你半天了,哎,我就换了个造型你就不认得我了?”少年抱怨说。
“你这造型换的,也,也太大了吧,都跨界了,好啵!”雪羽被雪灵的话逗的,嘴角生生抽搐。
“好吧,是我考虑欠妥……,先别纠结这个了,我都等你好久了,知道不?”雪灵拉雪羽到大石上坐下,好像有话要说。
“等我?等我干嘛?”雪羽不解的问道。
“还能干嘛,当然是求你帮忙啰。”雪灵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
“可以啊,不过,小朋友先得叫声哥哥!”雪羽故作老成的说道。
“什么,叫你哥哥?我都活了三百年了,好不好!”雪灵极度无语道。
“额……,呵呵,呵呵,那就算了。你说吧,只要不是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什么都答应!”雪羽大义凛然的说道。
“唉……,我的请求没那么恐怖,我可没兴趣把雪龙尊者你切成片儿,炸成饼的。我就想请你帮我带个话而已!”雪灵只觉得这个雪龙尊者让自己很无力。
“啊?就带个话啊!行嘛,你说吧,保证帮你带到啦。”
雪灵点点头,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美得动人,在脸上流淌着像一首绝美的歌。
“雪羽,麻烦你帮我给纪雅带个话。告诉他不要为我的死难过,也不要为我因他而死介怀。欠情的人是我,前世他救过我,今世我以命相抵,也是情理之中,但这并不因此可以抵消他对我的恩情,请告诉他我对他的感激会一直念念于胸。”
雪羽边听边点着头,他认真看着雪灵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心里感慨良多。“好的,你的话我会一字不落的转告他知道,你尽管放心好了!”雪羽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着。
“嗯,对你我当然是放心的,不然我也不会一直在这儿等你了!”说着,雪灵伸手到自己的怀里,半天掏出一个东西来。
“还有这个,也麻烦你带给纪雅,请他一定留下做个纪念!”说着,雪灵把一只耳环递到了雪羽手上。
这是一只金色的耳环,整个耳环被精雕细琢成一条龙的形象,龙首向上,龙尾朝下,龙首处有个别致的挂钩,可以带在耳垂上,龙尾底部吊着个深红如血的耳坠,晃动起来耀眼夺目。
“这耳坠很别致嘛,你很有心哦!”雪羽称赞道。
“这也不是我做的,是我在游山玩水的时候捡到的,如今我也要走了,所以想送给他,一来留做纪念,二来对他吹箫给我听表示感谢,他的箫吹的真的很好,是我有生听过最美的仙乐纶音,我真的很喜欢。”说罢,雪灵站了起来,他伸了伸懒腰,如释重担般叹了一口气。
“轰轰轰”小湖里的水这时突然汩汩的往上冒着,“哗”的一声响,一条碧绿的神龙摇曳着修长的身姿,一窜而出。
“雪羽,时间到了,我也该走了。”雪灵跳上碧龙宽大的额头,握着犄角回头说,“雪羽,保重!告诉纪雅我会时常想念他的,请他也多多保重!”
“雪灵,你这是要去哪儿呀?”雪羽跟了过来,他突然说走就走搞的雪羽有点惆怅了。
“嘿嘿,这个嘛,不可说,不可说……”雪灵笑着,眉眼里溢出对未来向往的神色。
“嗖”尽管没有双翅,碧龙却能像离玄之箭,一飞冲天,它修长的身姿摇摆、旋转着,天空就若大水池,它徜徉其间,无拘无束。
“哇,原来这样也能飞啊,真是太美了!”雪羽感叹着,手把那只耳环握得紧紧的。
最后一只蜡烛熄灭了,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雪羽手上的龙蛋,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绿色的蛋壳表面一凸一凸,蛋身不停的摇动着。大家看得,都替小龙捏着汗,大伙中尤其风纪雅,紧张着急的,恨不能帮它一把,过去给蛋壳掏个洞。
经过好一阵“抗争”,碧绿的蛋壳终于破了个小洞。“嚓嚓嚓”蛋壳里传来了小龙咬东西的声音,只见小龙伸出半个头,用稚嫩的小嘴咬着洞口的蛋壳,像咀嚼美味般一直啃噬不休。
等蛋壳被吃掉大半,小龙的尊容也露了出来。现在的小龙细细长长的,咋一看它很像一条蛇,仔细看去,可以看到它身下有四只小小的爪子。小龙通体翠绿,呈半透明,在光的照射下还能隐约看到红色的心脏快速的跳跃着。
啃掉大半个蛋壳好像让它很疲惫,小龙慢慢爬到了雪羽的胸口上,盘成两个圈儿匍匐了下来。
这时雪羽也醒了,他有些虚弱的睁开眼,嘴里嚷嚷着渴和饿。刚要去接碗,一直握着在手里的耳坠掉了出来。
“这是……”弥生看罢一脸惊异,“这东西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从这儿冒出来?”
雪羽想了又想,终于回想起梦中的嘱托,说道:“哦,那个耳坠是雪灵鹿王给风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