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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下午好！”
    “零，下午好。”
    我照例在厚厚的玻璃壁上对着她附上去的手掌拍了拍，笑着道午安。
    她的呼吸声和欢笑声被氧气罩挡住，有些闷闷的，实现似乎也有些穿不透，但这毫不影响我感受到她的开心——为了我的到来而开心的零的心情让我很幸福，我是这么认为的。
    零身上连接着的管子随着她在水中浮动的身躯摇晃着，有些厚重的发丝也随着水波漂浮，一片一片散开着，有一种特殊的朦胧视感。从外面能隐约听见一些水波翻动的声音，我仿佛看见了海——与天空一样的蓝色汪洋。
    “十二月，天空是什么样的呢？”零迫不及待地问道——管子和氧气罩随着她的激动剧烈摆动了一下。
    我无奈地笑道：“零，这个问题已经问了三遍了吧？”
    她赌气似地瘪了瘪嘴：“可是我还想再听一遍！你不说的话我就让惠娅告诉我，以后都不问你了！”这语气就像个撒娇的孩子。
    我毫无意外地败倒在了这样的话之下——我真的拿这样的零毫无办法。
    见我无法拒绝地点了点头之后，零又回归了笑容满面的状态，一脸期待地等待我开口。
    我想了想第四种述说方法，接着笑着道：“以前的天空是蓝的，一片湛蓝。那种蓝是浅浅的，就像是一片浮在头顶的海，望着它，脑袋里就只有眼前的这个蓝天了。”
    零有些困惑：“什么是海呢？”
    “是很多水的汇合——水的话跟零你现在摸到的东西感觉是一样的哦。颜色的话……跟惠娅的眼睛是一样的颜色。”我觉得零能够感觉她生活的物质，无色玻璃也应该不会让她的视觉产生阻挡或者混合性吧？（虽说惠娅小姐的瞳色也是蓝色系，但我总觉得零自己的眼睛是最纯粹的湛蓝）
    零歪着脑袋想了想，又将手从玻璃壁到水中转了几个来回后，突然豁然开朗：“啊，我知道了！就是很大的蓝色吧？”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我挠了挠脸道。
    “那，”她做出了深吸一口气的动作：“天空一定非常漂亮！”
    我看着她兴奋的表情，不禁也开始畅想以往的天空的颜色。
    以往的天空，通透得几乎发白，偶尔有成群的青鸟划过天际，带着淡云划出一道飘渺的弧线，留在那里久久不曾散去。仰望它时，几乎能闻到纯净的空气味道，也能听到苍穹盛大而清脆的呼吸声，伴随着风停留在耳畔回响。
    真想回到那个时候，大家还在微笑，成群结队折着纸飞机，将它抛入湛蓝的日子。
    要是那个时候零也在的话就好了。
    “十二月十二月！”零拍着玻璃的细微声音惊醒了我的回忆。我抬头望向她，微笑着。
    “零？”
    “那个……快到惠娅换班的时间了，我只是想问你今天最后一个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很正经地望进了我的眼睛。
    “十二月和我的愿望——一起去看蓝色的天空，会实现的吧？”
    “一定会实现的，”我将手和她的手指放在一起，虽然隔着厚玻璃，但我相信她能感受到我的意思：“我们一起，会实现的！”
    感觉如果牵着手站在一起的话，就算只有我和零两个人，也什么都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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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窗户被风吹开了——该庆幸的是在米莉这里我还能睡到真正的房间。
    窗外折射进了微弱的光。
    ——刚刚的是梦吗？
    都已经快把它认为是现实了……
    窗外传来陆陆续续走动的声音
    啊，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