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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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节准备得怎么样?”少昊一边由着两位阿嬷为自己结发一边问。
花神节算是东夷族比较重要的节日之一了。在这天,家家户户蒸百花糕、酿百花酒、百花蜜。大家更是要结伴外出踏青的,一些人还会剪了五色彩纸用红绳绑在花枝上,以求花神降福,保佑花木茂盛。到了晚上更是提灯游行,放花神灯,更有斗花会,很是热闹。而少昊更是要带领大家祭祀花神的。
“回主子,花神祭祀一应都已准备妥当。”萧白回禀,看到少昊头发已经打理得差不多了忙扬声吩咐候在门外的小厮把少昊要穿的祭祀服呈上来,并跟着服侍少昊更衣。
“走吧。”少昊无奈的道,萧白摸摸鼻子连忙跟上,留下一干愣住了的下人。
出了院门,徐岚等人都迎了上来,徐岚满眼都是嫉妒“主子,每年这天都是你最抢风头。大家眼里都只有你了。”
“眼里当然只有主子了,大家不看主子祭祀难道要看你吗?”萧玄斥道。
“好了,都别调侃我了,快走吧,祭祀差不多快要开始了。”少昊不得已提醒他们这个事实后径直坐上候着的马车上。
到了花神庙,大家都吵吵嚷嚷的等候在前,少昊一人走至庙前高台上的祭台前站定,双手微微一抬,表示祭祀开始,大家这都安静了下来。司仪唱“祭花神,摆祭品。”唱罢就有人陆陆续续的端着祭祀用的各色瓜果、百花酒,百花糕,一应俱全。众人闭眼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有人开始敲击鼓点,少昊也手持法扇开始踩着鼓声跳起祭祀舞来。男人跳舞一般都以阳刚为美。偏偏少昊所跳的祭祀舞一柔美为要,少昊一身红色云纹法衣,轻扬法扇翻身回旋,下腰折身,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宛若凤凰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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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一行人赶到花神庙,正是祭祀舞的收尾,只见祭台上的人身穿红色法衣,下摆和袖口绣着玄色云纹,头戴同色法帽,头发全收拢在高耸的法帽里,几条细辫缀着炫亮的宝石从帽檐穿过光洁的额头。细汗微喘,双颊稍红,眉眼如画。颛顼的心也砰、砰、砰地随着鼓声一声大过一声。这样的人儿怎么能大家欣赏,颛顼恨不得将那祭台上的人儿藏起来只能自己偷偷品鉴。回过神时祭台上的人已经在焚香进庙祭拜花神了。
“这人是谁?”颛顼盯着少昊的背影出声问道。
“少爷。”由于在外,颛顼已吩咐过统一称呼他为少爷了“这就是东夷的族长少昊了,每年的花神节都是由他来祭祀的。这还不算什么的,他精通音律,更是弹得一手好琴,传言他的琴声能引来百鸟争鸣。”
“真是惊为天人!”颛顼感叹非常,遂想到这样的人天天相处的话也是一番美事。“我们在东夷估计要住个一年半载的,买个房吧,就在少昊家旁边,你们说,怎么样?”
“······”
大皇子,你还要不要点脸面!
“是。”向晨领命而去。
夜晚,河灯初上,穿过东夷的江洲河两岸花灯成群,其中还夹杂着百花糕摊点,临时酒坊,应有尽有。少昊坐在一个花糕摊前看着大家随大流赏花灯,喝花蜜,吃花糕,放花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让本是一个人临时决定出来的少昊突然觉得形单影只起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都放了那几人的假,哪怕留一个陪着也好过现在。罢了,放个花灯早早回去休息吧。
少昊在卖花的的地方选了个兰花灯,写了心愿,准备转身找个地方把花灯放了,谁知一回头就撞到了别人的胸膛,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更过分的是自己的腰好像被来人扶了一把。
“抱歉,你还好吗?”那水润润的眸子,细瘦的腰肢,撞得心都要跟着震荡起来。来人正是颛顼,他甚至还轻握了握手。
少昊抬眼望了那人一眼,可是那人明明说着道歉的话,脸上也是抱歉的表情。少昊却在他的眼里分明看到了一丝笑意……与轻·佻?
少昊不欲多生是非,挣脱开来“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不,不。是我的不是,要不我请兄台吃顿饭,再给兄台赔礼道歉,你看行吗?”那人脸上还是一片惶恐,更得寸进尺的拉着少昊的手一副着急的想尽办法祈求原谅的样子。
少昊气得脸都红了,开始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却做不来过分的事。费了一番功夫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后,平了平心气尽量慢里斯条地说:“此事与你无关,是我转身时没注意看情况。你不要自己责怪自己了,夜已深,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
那人沉默了一瞬遂笑言“好吧,既然如此,那下回在请兄台喝酒好了。在下南阳乾煌,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外来人?少昊眼珠一转笑道“不敢,东夷玄霄便是在下了。就此别过,改日再叙。”说完不等回答抬脚就走,深怕再被拦一次。走了好远看担心的是没发生才舒了一口气。这人真真无赖呀。
少昊寻了江洲河边一个偏僻的岸边手捧花灯,轻闭眼。望来年这个时候能得一人相陪一起看江洲花景,不必再形单影只。
许完愿,少昊小心翼翼地将花灯送入河中,直到花灯飘远才转身离去。
其实在少昊买花灯的时候颛顼就在对岸看见了他,哪怕只是一个背影,更从一身祭祀衣服换成了月白长衫,可颛顼在人海里一眼就看见了,他自己也很奇怪。
等少昊走远时颛顼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笑意,他吩咐身边的人“去把他放的兰花灯寻回来。”
暗处有人领命而去,不多时颛顼手里便拿到了少昊放走了的花灯,在灯侧找到了一张纸条。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颛顼心下好笑,心性还真是单纯呢。转身却没把纸条与兰花灯扔掉,而是带回了客栈。闲暇时总是取来细细品鉴一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