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 风云涌动 第四章 动乱的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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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又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京城正是空虚的时候,如此好的时机,错过了就很难找到了。
父亲不在,沙罗便更经常性地来我这儿了,不过除了在宅子里聊天,一起玩简单的游戏,例如办家家之类的,就没有别的娱乐了,老皇帝的悼日是一直到那些送葬的人回来,大概要持续七八天,而这七八天,街道上是不允许有所谓的娱乐节目,所以除了呆在家里,也没有别的选择。母亲习惯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念佛和诵读经书,在这期间,母亲是不会管院子里的事的,因为这样会显得她对佛祖不虔诚,所以这也算是我比较自由的时候。
两个人,再多的游戏都会玩腻的,而沙罗又是那种奈不住性子的女孩,第三次过家家后,沙罗就决定偷偷拉着我出去,去后街上逛逛,说要去感受一下空旷的大街,大家都不在诶,这么罕见的情景不去看一下太可惜了。似乎也有道理,老实说,我也很想看一下,说不定可以看到新上任的小皇帝,听说现在皇城里面都是可以随意进的,难得一次的机会,小心一点的话,应该没有什么事。如此简单的理由,我就这样说服了自己,任由着沙罗带着我,准备逃出家门。
仅仅用声东击西之法就轻易地绕过了守门的家丁,利用轻功加快速度跑了出去。我家的大门并不是对着街道的,它在一个有柳树和青石板的小弄里,隔壁的人家是教书的,再隔壁是经商的,都是读过一些墨水又挺朴实的人家。墙壁从来没有高过两米,这也就是我和沙罗能经常性地偷跑出去的原因。
三两下就到了附近的珲文路,作为真正的商业街,路上安静地不正常了,部分商家甚至都关上了门,连生意都不做了。偶尔的几个路人也都是行色匆匆的,像我和沙罗这两个还称得上是小孩子,单独在大街上,倒显得引人注目了一点。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偷偷摸摸地跟在我和沙罗的后面,估计是想在商铺较少的地方下手。笨蛋一样,即使我和沙罗没有武功,他们也会被自己蠢死了,那种程度的跟踪,连沙罗都发现了。拉过我的手,附在我耳朵边轻声问:“阿茗,这些人我们要教训一下吗?”眼睛里的兴奋怎么也遮挡不住。好不容易来个练手的,沙罗估计不会轻易放弃。小女孩狡黠对我眨眨眼睛,努努嘴,示意我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小巷子,那儿沙罗带我去过,对于这几条离家不远的街道,每一处我和沙罗都是十分熟悉。是个死胡同,而且很深,因为周围房屋的结构而弯弯曲曲,不进去是完全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的。
将沙罗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这一次是我带着她往小巷走,左手指着前方:“沙罗,你不是要看小狗吗?我之前有在那个地方看到。”语气很轻,却让后面的人大约能听到。沙罗表演欲来了,像是真有其事一般睁着大大的眼睛:“哦,阿茗你不早跟我说,我还以为你丢掉了。”迫不及待地就顺着我拉着的手,带着我小跑了起来,后面的几个人不得已也跟着,幸好他们还记得减低自己发出的噪音,否则,沙罗早就笑出来了。
眼看就要成功,蓦然听到踏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以及训练有素的军队的行路所发出的一致的走路声,一里开外的样子。这是!难道预想成真了!来不及多想,拉着沙罗运用轻功就跑,也不管顾后面的小贼们是吓了一跳还是怎样。那个祈王爷去送葬了,京城里只有正在登基的二皇子和大皇子,现在敢在大街上集结军队,估计要谋反了,我和沙罗两个不过是官家子女,在这里绝对会死的,那么多的人,武功再高也打不过。
远远地传来和人们惊叫和害怕的哭泣声,甚至可以推测出百姓们仓促逃跑撞上街道上摆摊的混乱,沙罗估计也是听到了,捂着嘴缩在我身侧,眼神中带着好奇以及略微的害怕,这种明明矛盾却混合在一起的心情,对于我而言,似乎更为激烈。这一方面,我和沙罗极为相似,只是,我隐藏地比较好罢了。
我们现在躲避的位置是一个茶楼的二层,正临窗,闭上的窗叶之间的小缝隙足够我和沙罗看清楚外面发生的事。不到一会儿,就有大批的军队从楼下经过,皆是穿着黑色的铠甲,胳膊上绑着纯白色的丝带,似在追悼,但那手上拿着的兵器却都是冒着寒气的,还有肃杀的氛围,怎么都不不像是给老皇帝戴孝的。走过几匹马,踢踏着在军队的中间,正中间的是个青年,穿着素色的锦衣,额头上还系着白色的带子,旁边马上坐着的人因为和青年并肩而行,从我这儿完全看不到上半身,倒是那大腿突出的肌肉十分发达,一看就是常年练武之人。那瞬间的爆发力,绝对是现在的我打不过的,再之后,是个书生一样的家伙,摇着蒲扇,在马上晃晃荡荡的,似乎随时都可以摔下来,却又始终地固定在马背上。
都是高手!屏住呼吸,相对于好奇,此时更多的是担心,这些人正要去往的应该是皇城!宫中的人虽然大多数都不在,但是,新皇帝要是没有那么笨的话,应该会有一些影卫或者死士,跟这些军人们打起来,估计要殃及到百姓,尤其是还不怕死地离皇城和军队那么近的,例如我和沙罗。
“阿茗,他们是大皇子的人吗?那个人好像大皇子啊。”沙罗轻声说着指着那个系着白色束额的男人。“你看过?”我问,凑过去和沙罗挤在一起,仔细盯着那个大皇子身边的那个并肩一起的练武之人,想看清他的样貌,至于大皇子,早前就猜测到了他的身份。敢在皇帝丧期戴着白色的束额,也只有皇亲贵族,再加上要是大皇子真的反了,也可以做做孝心的样子让自己显得更加光明正大一点,比如新皇早早登基,这虽然是允许的,却没有法律规定,而且在情理上,是不孝的,毕竟自家父亲的葬礼都不去参加。拿新皇年幼以及不孝当借口,也可以做出一番文章。
“嗯,之前父亲带我去宫里,远远地看到过,好像是这个人。”沙罗回忆着,然后点点头,“不过我不喜欢他。”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好了。正准备站起身子,却不想一道目光射过来,堪堪和我眼神相接,是那个长得很壮的人,满脸的胡须,遮不住那锐利的杀手一般的冷厉气质,他看过来了,怎么办!冷汗止不住地冒,开始思索自己牺牲的话,沙罗有多大的机率逃出去。
男人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看着我,还有另一个人,沙罗!糟糕!撇过头,沙罗明显不知道自己被观察的目标盯住了,只是好奇地看着外面的兵马在街道上浩浩荡荡行走。似是感觉到我的注视,沙罗转过头:“怎么了?阿茗。”“没什么。”还是不要和她说的好,这些事,我知道就可以了。
再探着身子去看缝隙外时,军队已经走过这个小茶楼了,而那男人,也看不到了,估计只是把我们当做普通的孩子吧,或者,宫里太乱了,已经没有办法来找我们麻烦了。不管怎样,成功躲过去了。沙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大街上一点都不好玩,军队完全离开之后,就马上回了家。而之前约好要去的皇宫,是真的去不成了,因为,叛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