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Section·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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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不是结束,是另一种重生。
散场不是落幕,只是为了再一次拉开序幕时的耀眼。
如今我们年少不在,却仍旧随着时光的海浪浮浮沉沉。
季安安在远离钟曲沫千里之外的城市坐立不安整整三天之后,许凡终于崩溃了!他幽怨的瞪着季安安在一天之中,第四十八次再一次从卧房里甩上门(而此刻,正是一天当中最炎热的时刻,知了还在没完没了的尖叫个不停。可想而知,季安安的症状有多么严重!有多么恶劣!)然后扔破布一样把自己仍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并且冲他恶狠狠的扔过去一个抱枕,刚准备开口讨伐他,许凡果断的立马匍匐在放着电脑的茶几上,夸张的哀嚎着讨饶:“季姑奶奶!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拦着您和您的亲梅竹马交流感情了!您就发发慈悲,饶了小的吧!小的该去精神病院开房了!”
季安安闻言,立马双眼放光,风擎电驰的一阵风重新刮进卧室,随即卧房里传来一声高亢过一声的嘹亮歌声——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许凡立马脸就黑了!
活像他关了她八辈子一样!
许凡咬牙切齿的抬头看着落地窗外仿佛蒸笼一样的城市,蓝天下隐形的火焰把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物燃烧的扭曲着棱角;不知道那个广场上放飞的白鸽“呼啦、呼啦”朝着蓝天一头扎进去,瞬间被广袤的蓝天吞没了下落。不知道为什么,许凡突然心情很好,再听见那些没完没了的知了叫声时,似乎也比刚才要可爱些了,就连那片火辣辣的躺在客厅里的阳光,也似乎没那么灼人了。
那件事已经过去七年了!这七年里,他们这群人以侩子手一样坚硬的态度,看着当初那个几乎堕落进泥里的女孩儿脱胎换骨成今天这样谈笑风生的模样。可是,他们都心照不宣,不论钟曲沫的眼角弯的有多好看,他们都能在午夜梦回里听见钟曲沫在噩梦里挣扎的呐喊。那一滴一滴浸湿枕头棉絮的泪水,像硫酸一样侵蚀着他们的心脏,抽取他们肺里仅剩不多的氧气一样让他们窒息。
许凡收回视线,仰望着被季安安设计得眼花缭乱的天花板,沉重的叹一大口气,在心里默默的替钟曲沫默哀了三秒钟,顺便再鞠了三个九十度的躬,最后近乎绝望的低吼:“对不住了曲沫,别说我不够仗义,我实在是顶不住了!你自求多福吧!”
在他的“自求多福吧”的“吧”字刚落下,季安安从卧房里头冒青筋的拽出一堆东西来,听见许凡正在那儿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她痛苦的分别将两只腿用力蹬在两边的门框上,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气沉丹田的边往外边拉边吼道:“许凡,你丫鬼鬼祟祟墨迹什么啊,没见我累的快死了吗?赶紧过来帮忙啊!”
许凡被她猛然出声一吓,一口气瞬间被叉成三道,对池暖暖仅存的一点点愧疚感也瞬间在季安安的怒吼声里烟消云散。
仗义个屁!
许凡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一番,吐槽道:“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清净故,两者皆可抛。”
他受够了季安安对他不间断的间歇性精神性疲劳轰炸!他要摆脱这种地狱一样的生活!
不过在他回头看到季安安的一瞬间,他非常有一种想要昏过去的冲动!但是。当下的情况是他更想好好看看这栋公寓,还有什么是季安安没有能带走的。
许凡目瞪口呆、膛目结舌的走近季安安,深深折服在季安安收拾行李的本事上,难以置信的开口:“你是准备把这间公寓也一起打包带过去送给钟曲沫吗?”
而许凡本以为自己这样说,季安安就算是没有什么大彻大悟的觉悟,至少也该会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这样胡作非为的行为,可是事实再一次告诉他,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季安安听了许凡良好的建议后,歪着头很认真的想了几秒钟,最后打了个响亮的响指,扔了行李跑去勾住许凡的肩膀,一副此事可行的模样说:“亲爱的,这个想法可以哦,所以现在你要好好挣钱,然后买一个大的可以装下全世界的行李箱,里面什么都要有。去哪儿都要把我和钟曲沫带着,这样我们就不用害怕有一天会轮到我们流离失所、惊慌失措了。”许凡转头有些心疼的看着季安安似乎很认真的模样,抬起手准备落在季安安的头上,给她些安慰,季安安却比他更快一步离开他的范围,恬不知耻的说:“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想办法把这栋公寓扔过去砸烂曲沫的那间人模狗样的窝吧!”
许凡突然有些想问问季安安一个相当脑抽的问题:如果有一天,自己和钟曲沫掉进水了,她会先救谁呢?
季安安先是怪叫一声,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许凡,继而愤怒的质问他:“许凡,你看我不爽就说一声,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的咒我死!”
许凡正弯腰给季安安把那一大堆东西拖出来,听见季安安这样说,楞了两秒钟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会问出这样幼稚不靠谱的问题来,于是有些懊恼的摇摇头,失望的说道:“哦!对哦!不好意思,居然把你是旱鸭子的事情给忘了,这是我的失策!”并且很没诚意的摊摊手掌,说:“对不起!我正在反思!”
季安安在茶几上端起许凡喝了一半的咖啡,居高临下的看着许凡认真整理行李的侧脸,边喝咖啡边说:“你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当心你哪天去游泳的时候会突然忘了带泳裤!”
“季女侠你就饶了我吧!每次都来这招!”许凡无奈的开口。
季安安识趣的放下咖啡不再说话,静静的搬了一张白色的凳子坐在许凡身边,盯着许凡那一张深受其害又认真专注的脸,窗外仿佛风卷残云般吹过一阵龙卷风,将所有时光都刮回了那一年的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