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 011、儿时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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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承渊在一旁没有说话,这时才慢慢开口道:“老将军、世叔,小侄出门前,家父叮嘱过,需要我们宇文家的地方,家父定不遗余力。”
我外公道:“国师大人好意,在下感激不尽!待国师回京后,在下定当亲自到府上拜谒。”
宇文承渊见已将其父的话传达,便向我外公告辞,我外公和舅舅竭力挽留一番,最后只劝得宇文承渊留宿一晚,明日便启程。
我很失望,虽然早知宇文承渊急着去见他大哥,但我还是想他多留几天的,这一路半个月的相处,我心中已将他视为最好的朋友,我甚至希望他就是我的兄长,那样我和他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这一次会面,宇文承渊的年少得体、沉谨明睿给我外公和云舟舅舅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以至于后来每次说到这个年纪轻轻的辅城郡公,他们就赞不绝口。
晚饭后,云舟舅舅送宇文承渊回房休息,我跟在后面,舅舅看了我一眼,笑了,“舍不得承渊哥哥吧?来吧,跟承渊哥哥好好道个别。”
大概这时候舅舅才想起宇文承渊还是个少年,于是把剩下的时间给了我们两个孩子。
我们来到院子里,我问他什么时候来看我,他摇摇头说不知道,那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情。
他问起我有没有想过将来,我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迷惘地看着他。
“我担心你。”他很认真地说着。
“为什么担心我?”
“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始终是王子灵修,这个身份你是无法摆脱的,而现在,你外公和你父皇已经决裂,你在这夹缝之中将来必然要承受风刀霜剑。”他英气的剑眉微蹙着,透着几分凝重。
一阵森森寒意裹挟了我,可我还是挺直了腰杆,“我不怕。”
他笑了,拍拍我的肩膀,“对,不要怕,还有我呢。将来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保护你。”
我也笑了,虽然不是很懂他的话。
后来,我渐渐明白了,那是他对我的承诺,延续了一生的誓言。
第二天一早,他就走了,我跟着云舟舅舅送他出荆州城。他弃了马车,改为骑马,向舅舅一躬身,又朝我挥挥手,然后扬鞭纵马、绝尘而去。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洁白的披风在他身后飞扬,彷如凌空的鸿&;#17291;,迎着朝阳,在满天金红的霞光中,恣意,翩然远去……——
宇文承渊的话提醒了我,我也认真考虑将来,不过很快我就知道,这还轮不到我来操心,因为外公和云舟舅舅已经给我安排好了。舅舅身体不好不能像他其他哥哥那样上战场,然而学问是一流的,经纶满腹、学富五车。于是乎,经史韬略、琴棋书画,一样没有落下,全往我脑子里塞,外公还请了高手教我习武,竭力把我培养成文武全才。
我学得很努力,无论学识还是武艺,我都像海绵一样吸收着,再苦再累也不愿停下来。因为我知道只有学好本领,将来才能为娘报仇,同时我的努力不懈,还源自另一份憧憬——宇文承渊太出色,将来必成大业;而我不但要追随他,还要与他比肩而立,将来能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必须是我,也必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