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 第九节 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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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为小儿子忙活了一早晨,年纪大了,再加上天气热本就睡不好,用了点早餐便去补了一个觉。醒来,听下人说“龙少爷来了,正陪宝少爷在房中聊天”,心中十分高兴。自打侄子从京城回来后,不知两人闹什么不和,从小到大形影不离的,至今已有数日不见二人在一起玩耍,也是奇怪的很。自己的小儿子嘴咬的紧,数次试探,都未能探知半点消息。如今两人能和好,自是再好不过,至于原因不知也罢,小孩子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栾老爷与好友约了喝茶下棋,中午并未回来用餐。栾二少爷这几日到外地办事,自然不在家中。栾大少爷去镖局处理事务,到了响午还没回来,众人也就没再等他。饭桌上,栾雄对了婶婶和两位嫂嫂,成了唯一的盘问对象。
“龙弟,好久没见你到家中来玩,最近在忙些什么”大少爷栾天的妻子李氏进门看见栾雄在陪婆婆聊天,很是惊讶,许是很久未见他在家中用餐的缘故。
“没忙什么,镖局的事情多,虽有大哥盯着,小弟也不敢偷懒”栾家没大规矩,叔嫂间同平常人家姐弟关系一般,没什么瓜田李下的嫌隙。
“娘,您看看,龙弟有了老婆,反而知道上进了。”李氏对了婆婆笑着调侃着栾雄。
“大嫂,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毕竟是未成亲的人,对于这样的调笑,栾雄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有什么好害羞的,年纪大了自然要娶妻生子。这是人之常情。”二少爷栾宇的妻子唐氏见堂弟害羞的脸红了起来,忙笑着开解道。
“是,两位好嫂嫂,你们可别取笑我了”自从定亲后,虽常常面对这样的调笑,栾雄还是没能学会很好地应答,只能不停地作揖。
“只是可惜了,你这新媳妇离咱们这里太远。不然,接到家中玩耍几天,进门后,也不至太过生分”柳氏慈祥的拉过栾雄的手说道。
“是呢,天气好些,龙弟该去把弟妹接来玩几天。虽说远些,结婚前也应该让大家见见,认识一下”栾雄定亲定的仓促,家中只父亲见过未婚妻钱氏,其他人连钱家半点信息都不知道。
“恩,这倒是个好主意,尽管接来,我们一定好好款待,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唐氏随声附和着。
栾雄听着婶婶嫂嫂说话,无法插嘴变换话题,持了惯有的微笑听大家讲,并不不作答。
“龙弟,你看,怎么样”李氏见栾雄只顾了傻笑,急了嗔问道。
“这件事我可没主意,婶婶嫂嫂去同我娘说”一时找不到好方法,只能把娘亲抬出来当挡箭牌。
“别拿大娘说事,前几日我们在一起喝茶,她还说想见新媳妇呢”对于栾雄的逃避,李氏一语道破。
“弟弟也做不了主呀,人家姑娘害羞,不一定敢来呢”无论如何,在修复好同栾霑的关系前,栾雄不欲让钱氏出现。
“哎呦,看看,媳妇没进门,就护得这么严实。进了门,还得了”李氏一向把堂弟当了亲弟弟栾霑一样对待,说话也就无所顾忌了。
众人正对了栾雄聊得高兴,下人进来禀报说“大少爷回来了”。李氏正起身去迎接丈夫。栾天却已进门,见妻子起身相迎,忙挥手示意说不用。
“大哥”见大堂兄进门,栾雄也赶紧起身打招呼。
“龙弟,今天怎么没去镖局?”这段日子,见惯了栾雄在镖局呆着,今日在镖局没见着人,也算稀奇。
“宝弟弟昨天吃坏了肚子,胃疼犯了,又发起烧来,正病着呢。龙弟弟,这是看病人来呢”李氏见丈夫进门就问镖局的事,怕栾雄受责难,忙上前打圆场。
“我早晨走时,什么事都没有,怎么突然就病了”天气热,栾天这段日子都是早起晚睡去镖局办公。
“你前脚走,后脚宝弟弟院里就闹起来了。说是昨晚去外面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想起早晨的事,李氏还是心有余悸。栾霑脸色惨白,先还有力气哭闹,后来虚脱的只能躺在床上。吃过药,许久才稳定下来。
“昨晚,他又同程家公子出去了?”虽然知道自己的弟弟不会吃亏,但程世含笑的桃花眼里满满的不怀好意,很是让人放心不下。没想到,栾霑把大哥的警告当成耳旁风,我行我素的还是同程世混在一起。
听出丈夫话里的不爽之意,李氏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以个人观点看,她倒觉得程世是个不错的彬彬有礼的少年,丈夫对人家的反感不知因何而来。
“你二弟好不容易去外地,宝儿才能有机会肆意玩耍。你就让他好好耍几天”怕大儿子去找小儿子的麻烦,柳氏只好拿出做母亲的威严说道。
“是,儿子知道了”栾天很少管栾霑的事。一是两人年龄悬殊,自己一直忙家里的生意,没时间;二是自己真的很疼这个小弟弟,从来不舍得对他凶一点,更不会允许任何人给他一点伤害。洗过手,接过下人备好的碗筷,栾天开始同大家一起用餐。
栾雄很希望大堂兄站在自己一边,所以平时有意无意的在镖局散布程世一些不光彩的事。谁承想,程世背地里偷偷得了婶婶和嫂嫂们的欢心。真是天算不如人算,自己该改变一下策略。大堂兄这里没什么指望,平时他就宠溺栾霑。不出大事,他应该不会对程世出手。只能等二堂兄回来,再想办法!
婶婶同嫂嫂们用完餐去睡午觉,栾雄留下来继续陪堂哥吃饭喝酒。
“同宝儿,你们两人又和好了?”栾宇转了头问向栾雄,这种小事一般没人会注意,只是这次两人闹得实在凶了些,连一直忙于家中生意的人都注意到了。
听大堂哥如此问,栾雄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很是害怕火眼金睛的栾天看出了自己对栾霑的非分之想。咂摸了一阵,未辨别出言外之意,自我安抚了一番,才说道:“恩”
“都老大不小了,怎么动不动还吵架生气的”两兄弟从小到大吵过,闹过,一般不超过三天准和好如初。这段时日的冷战,时间的确长了些,家中上下想不知道都难。
“大哥教训的是,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了!我会用所有的爱和忍让来弥补自己的过错,来抓住这份并没被完全拥有的爱情。
“不能全怪你,是我们把宝儿宠坏了,做什么都任性的很”自己的弟弟,自己清楚地很。乖得时候,可人疼、可人爱;闹起来,谁的话都听不进。
“这次是我的错,不怪宝弟”错与对,早已不重要。失去,才是最可怕的,如果留得住,我愿支付所有。
“不管谁的错,能和好就成。自家兄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社会阅历教会人,没谁会比家人更能包容你。
俩人又接着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栾宇吃完饭决定去看看小弟。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宝儿,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孩子”两人一起朝栾霑院中走去。心中恨是恨,但一想到小孩无助痛苦的模样,还是心疼占了上风。
栾霑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栾宇去看时,他尚在熟睡,所以并不知大哥来过。栾宇向丫鬟仔细询问了一番,知道无大碍后,仔细交代完平日饮食要注意的事情,便离开了。栾雄送走大堂兄,随又回来陪栾霑,不知怎么的坐着坐着,竟不知不觉睡过去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栾霑却不知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