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座卢清宵:不归的永劫撕开时间的缝隙,青鸟的血羽奏响挽歌的旋律 (292)暴走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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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马车很多很乱,一辆气派的川马带车顶风而停,带刀上街的宪兵掩面避尘。
“咳咳,谁家的车子,怎么开的?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啊!”一个小兵持刀前指,怒道。
车中侧席,一个流氓样子的男人推开窗子,刀疤横面的霸道气息让小兵顿时不寒而栗。
“你有意见么?卒子。”男人呸了一口,小兵火了,本身这风大,事又忙,难民多要管理,上司脾气也不好,丫的你算哪根葱?
“你说什么?混账东西!今天官爷脾气可不大好!急了老子削,削你!”士兵说着便要出刀。
“哦,那么就让我看看你手到底还在不在了。”男人冷笑一声,掰了下手骨,吱嘎作响。
双方僵持之际,从男人一旁伸出一白皙年轻的手,“壮开,出家人莫要伤了和气,我们此次来,可是做正经事的。”这位出家人掀开马车帘帐,暴露在阳光下的,面如冠玉,剑眉大眼,高挺的鼻梁,透明的嘴唇,一身红色丝绸绣鹤纹长袍,头戴紫金蛤蟆冠。
他撑起油纸伞,站在马车下,瞧见了车下的两名士兵,呼吸了下新鲜空气,便侧身吩咐马夫道:“壮当,出家人在外,不得染财气败俗,弟子不忘恩师嘱托,还得麻烦你去赔礼。”他紧了紧腰间的紫绸腰带,另一手撑伞时好一朵俏兰花。
马夫壮当赔礼后,马车便离开了这是非街区,那刚刚出刀的小兵还在愤恨着,一旁稍有点眼神的留着胡子的士兵拉住他,骂道:“你小子知道那是谁么?那可是皇上邀来的渝州道大师亲传弟子!”
是的,黎荣他干儿子黎清风也来了,应商四世之邀,为出征挂骨占卜,好测吉凶,越是到了这种紧要关头,就越是有些疯子出奇的活跃。
皇宫里,孙正碑带黎清风参观完了大体的布局后,带他来到了皇上的寝室(玩具屋)前,让他在这等候,并派下人进去通报。
黎清风在殿中环顾,见得那各用玉器,造型都十分精巧,在日光下晶莹像蛋黄的颜色。
喜欢收集玉器吗,那么,这邯郸的君主,该是怎么样的呢?
“皇上驾到——”太监的声音传了出来,随从孙正碑的门客和黎清风的两名护卫同时起身看去,一个十岁的孩子带着一脸稚嫩立于大理石门前,身穿缫丝黑袍,金龙花纹,头戴盘龙金冠,腰缠红缨。
“怎么来的是书童,皇上呢?”黎清风指了指稚嫩的子杜仲,孙正碑顿时面如菜色,贱看君王,怎么算这都是诛九族的罪过。
胡彻笑着侧身从门后挤了出来,“啊,道长真是会开玩笑啊,来来来,肯为国效力,咱老胡就冲这点上喜欢你!”胡彻拍了下他的肩,“诶,太医说了,丞相能恢复体力,肯定是背后有高人相助啊!那就是你啦!来人,为他,满上!”胡彻一个响指,众人纷纷举杯笑着点头,“对啊,对啊,胡将军所言有理,道长远道而来,定然口渴难耐呐!”“满上满上,等等去酒肆开宴啊!为道长接风!”孙正碑挥了挥袖子,扬声说道。
一群马屁精,邯郸这种是非滋生之地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要拿点花招出来他们就信,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借刀杀人。黎清风思考道。
“胡将军一表人才,出手豪爽,看在这点上,那我就给您支一招,嗯。”黎清风勾了勾手,胡彻会意,叫道:“快给道长拿纸笔来!”
丫鬟递上四宝,黎清风挥笔行楷写下壮阳药方,末了,博得一群局外人的夸赞。
“道长真是好书法,好书法啊!”“诶诶,也就咱们邯郸人有幸,别的城啊,那是没门的嘞!”
咦?此计看来可成,我何不来个顺水推舟将不共戴天之人托与他人劳心,振兴渝州门看来有方了。
黎清风捻量下颚,眼珠一转,另辟一行起写药引。
“此药,凭药本身之力,恐是过补不经啊,丞相老了,身子也很复杂,若不能将杂药合一,怕是食之有生命危险呐。”黎清风装模作样的在开了一大堆普通的暖身子的药剂之后抬笔扯上药引。
“二百年狐狸精尾巴上的毛一寸,要雪山品种的,另外,白河旁的桂花妖的花粉,要干燥的,不能沾水。”黎清风顺理成章的想到了自己的两个死对头,两只表面人畜无害的妖精,在他心中,这两只简直就是天罡地煞一般。
“记住,一定要是真品,当然必然是上品,不然,出现怎样的后遗症贫道无法担保。”黎清风收笔。
“诶,这个好这个好,不愧是名家啊,开的引子都这样的世间罕有,可见博学多才呐!哈哈!”胡彻大笑道,孙正碑有几分沉默。
“敢问道长,这几味药引该如何寻取?”他皱了皱眉头。
“诶,那群南方人里,不有几个装神弄鬼的吗?有一个,夹着老长的白尾巴,我看,不妨捉来试试。”听到这里的时候,黎清风颊上泛起一丝阴笑,他想靠亲手捉一只百年老妖来振兴师门,证明自己的道法。
“那,既然胡将军发话,那么就下命令吧。”孙正碑刚想动摇,科尔雅扛着铁锨推门而入。
“今晚又有宴席了吗?是哪位重要人物?唔,就是这位公子吗?”科尔雅远观并没有认出黎清风,直到近距离才惊呼道:“怎么是你?!”
“呃,你们先前就认识吗?”胡彻笑道,“认识一下,这位是科尔雅,是征山四大统帅之一哦!这位呢,是我们请来的……”科尔雅打断了他,“死道士,何止是认识,太熟悉了好吗?”
“臭狐狸,别逼我在这揭穿你,今天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我不想伤了和气!”二人直面,悄悄话道。
‘拜托,看你这一身红衣内裹小鲜肉吧!咱坑蒙拐骗也该弄点像点意思的行头吧?’科尔雅呢喃道,眼前的黎清风的穿着倒真像是逛妓院的,完全没个道士朴素无尘的风范。
漳河妓院,傍晚,漳河上泛起一圈若有若无的水雾,朦胧的夕阳沉在波光上,粼粼间是光明被淹没。
妓院从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营业了,金色的灯笼,座座花园里汉白玉的小桥,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女在紫衫林中散步,摇着扇子的长衫贵人在山水石台上下围棋,说是妓院有些俗了,这真像一个上流社会的外交场所,唯一不雅的,就是那些妓女会在河中或者在石凳上梳洗,招揽工作。
在局面失控的今天,邯郸城依然如旧,没有紊乱,没有犯罪,如此安详就好像一切都无关痛痒。
“大人,多喝点嘛,来了不要扫兴呀,再多喝点嘛!”才到了五分钟,沙发还没坐热,就看见胡彻跟一群大胆的女人勾搭上了,黎清风那个出家的鲜肉呢?哼,更是,表面高冷十指不沾阳春水,内心龌龊的要命,不仅左顾右盼不说,还对女人暖味不清,也对,除了妖精们知道他是道士,恐怕在场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公子吧?
尴尬久了,科尔雅就这样冷冷的观望着满园春色,胡彻玩好了才终于想起来请人入席。
“道长,这是漳河流域最好的酒家了,请您敞开吃喝啊,那么,为我国运占卜一事,您考虑的如何了?”
黎清风正想掏符,科尔雅灵光一闪,决定当场拆穿他的无能,她手在桌布下,二指微微发凉,运气到指尖,一道蓝光从桌下闪过,黎清风拿着符的手顿时结了冰。
“臭狐狸,真当我不敢当众封了你?去他妈的餐桌礼仪吧!”黎清风二指加紧,在桌下发力,一道金光闪过,对面科尔雅的尾巴瞬间着了火,她立马起身跑去水井,胡彻愣了。
“这,刚刚这一道蓝光这又一道金光的,是啥意思?”胡彻晃着脑袋问道,黎清风捏起符纸,笑道:“刚刚是一时在兴,给大家烧出个妖精看看。”他放下符,整了整衣冠,平和笑道:“那么,胡将军,让我们来谈谈布防及占卜行军时机的具体事项吧!”
胡彻毕竟是武夫,大字不识一个,自然也好糊弄,被黎清风三言两语便只剩下连声诺诺的份了,胡彻不好意思要求他什么,因为在胡彻看来,黎清风大概是天上人吧,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往往豪爽,仗义,处理方式简单粗暴有效,想到这里,黎清风挥笔在符上下字,简简单单几个私塾字,就可以将这个大将军骗的晕头转向了。
然后,就是他心甘情愿掏钱的时候了。
解决了狐狸,剩下的就好办了,黎清风笑看着楼下抱着尾巴舔舐的科尔雅,用豪爽的方法骗得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当然,这些事情必须是在瞒着两位丞相和两位皇上的前提下进行的,他们倒也经常这样做。
幽嘉启在临时住所里,一个人彻夜难眠,微微转醒时,月光水一般明澈打在玻璃上,有皮靴的声音,在走廊上,很清脆。
她赶忙起身,揉了揉眼睛,穿鞋去天台上,脚步声是那传来的。
以赛在天台上,月光朦胧了他的侧颜,幽嘉启愣了,感动的暖泉涌上心头。
“啊,以赛,你真是太爱我了,每个夜晚,都不让我孤独,真的……”她钻入以赛的怀中,蹭着以赛的心窝,殊不知,那只是易容而成的另一个人。
“多么微妙的感觉,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假以赛变换成雪魁,没等幽嘉启反应过来,一下击中她的脑干。
“哲拜,事情办妥了,你那边怎么样?”雪魁问道,另一边,太上山上,率骑兵突围的哲拜锡里接通通讯器,说道:“捉到了吗?是的,正是她男人,明白,等等给我弄几张那种符纸,挂了。”哲拜锡里挂了通讯器,手下十余名精锐骑手分阵列位,对面,站的人正是以赛。
“好不容易从山林里突围出来,看来,我低估了你们汉人守势的决心了,那种不达到击溃我们的目的死不瞑目的斗志,罢了,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