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座卢清宵:不归的永劫撕开时间的缝隙,青鸟的血羽奏响挽歌的旋律 (267)拼尽生命的所有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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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突然注意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在撤离提议公布的时候,皇上并不知情。
妈的,把皇上忘了!诶,没事,忘了就忘了吧!←这是当今赤陵人对皇上的态度。
首相问邓兰钦:“皇上现在在哪里?在撤离的路上吗?”邓兰钦回答道:“恐怕,她现在在关外。”
“哦,那离我们应该不远了,明早我们去北门迎接她。”
“不,恐怕不是这里,而是,邯郸关外,皇上有一封密信,上说皇上要以一己之力抵挡五千满骑于关外,让邯郸城永远辉煌。”
首相在那一刻的体温瞬间归零,浑身的血蹭一下窜到脑门。
‘小祖宗,真当自己是救世战神啊?这战事这么乱还偏偏添个这样的事,撤离了一半多的军政单位却才发现皇上还在塞外,千古奇闻,千古笑闻,这传出去非得被邻国笑死不可。’
“我们的人中还有谁在邯郸?”首相问情报部的勘测员,勘测员回答道:“还有外交部长朱彦先生。”
“连线朱彦。”“遵命大人!”勘测员将线头插入邯郸,输入法力保持信号畅通。
“这里是朱彦,随时听候调遣!”朱彦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
“听好了朱彦,我命令你去寻找皇上的踪迹,并陪在她身边,按照她的旨意,时刻保护她的安全,直至她回到关内!目前我们调不出人手,请务必保护好她!”首相知道,雪茗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很善于撞墙同时也很善于没完没了的碰直至有人帮她拆墙。
潇潇悲鸣的潋滟春水,携带着萧条的暮色传来苍老的风声,潺潺的溪水镀牢了金箔在粼粼之间显得浮华又浑重。草叶与树干糅杂着细碎的草籽摩擦在尘土上发出的弦音。
雪茗在离海边不远的地方摸索着道路,那大概是辽东半岛一带的区域,朱彦在一棵柏树上,当然,她是走的,而他是飞的,自然会比她更快来到这里。
雪茗吸收了以赛的能力,即将无形的空气化为十八把刀刃的力量,她现在可以随意砍断十八种物质,只要她想,随意可以,幸好这变态的能力一直在一个苦逼处女座人的身体里压着,换了其他的星座毁灭世界恐怕都不是事。
雪茗听到了摩擦草叶的声响,自然,她拥有了魔族那比人类高几倍的听觉,可以听见很远的声音。
她一挥手,柏树瞬间被斩断,朱彦从树上跳下,落到地上,单膝跪地行礼道:“参见吾皇。”
“首相让你带我归关么?”雪茗问道,朱彦笑着,“不,我只遵从于您的任何命令,现在,可以告诉我您到底在找什么了吗?”
雪茗望着徘徊在辉明中的尘埃微粒,与那卷了金边的水藻,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听过五千阴兵吗?传说中勒古族的圣物,一旦满人比我们先得到那件圣物,邯郸,邯郸城就会被毁灭!”雪茗是现代人,她听说过这一时期,邯郸城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毁灭成了一片废墟,在她读到这段简短的文字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但如今,她一想起这座美丽的城市的最终命运,心底就宛如滴血般的痛,为何改变了这个国家的历史,却依然改变不了艺术的崩溃?
“那才不是什么圣物,那是邪物。”朱彦的脸色一阴,说话的语气很重。
“诶,你也听说过吗?”雪茗一下来了精神。
“何止是听说过,我终生都忘不了他,这个他,即魔界十三领主顺位十二之朽翼兰哲,勒古族遗物的持有者,如果走运的话,他应该就在海边的某个地方,你,决定要去见他么?如果后悔的话,我现在立刻背你飞回邯郸。”←领主即是神砥级的魔族,世上仅存在十三位,其中九位在雪茗手下工作。
“我,我怎么会后悔呢?”雪茗攥着褶皱的衣裙,强撑出表达尊严的笑意,对脸的朱彦,张开了黑色的羽翼。
‘是啊,我是人类的主宰,身份并不比这些魔族低,更何况,我有我必须要战斗的根本原因,我要守护我族人的笑容永远不受到战火的威胁,幸福和甜美永远不被侵犯!’她下定决心,跨上朱彦的身体,朱彦化为一只黑色的老鹰,飞向低空。
朽翼兰哲,十三领主中少数在人魔战争中始终保持着中立的人,他从勒古人的尸体上踩过,拾起圣物并据为己有的时候,身上的骨架突然炸裂了一般剧痛,瞬间,从身体里伸出巨大的骨架翅膀,并拥有了起死回生的能力,但不知为何,这位魔界人士一直患有社交恐惧症,另外,他非常喜欢尸体。
他的领地在一个叫拒朽崖的礁石区,那里的沙滩上堆满了人类的遗骸,据传,黄海里有吃渔民的妖兽,会将渔民的尸骨连同船一起吐到这里的海滩上,每年夏天和秋天,都不断有暴风雨袭击着这里,听起来像鬼魂的哭嚎。
“呼,到了,我们来的很走运,这应该是风暴季节前最后一周了,他每年都有四个月躲在棺材里度过,剩下的八个月一直在做棺材。”朱彦抱起雪茗,降落在沙滩上,眼前,映入眼帘的不是阳光,而是橘色的南瓜灯下满沙滩的柏木棺材。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这么讨厌阳光,还这么喜欢棺材,不过,细看之下,这些棺材和灯罩的纹理以及材质以及艺术层次,也着实让人惊讶。’
“那我们该怎么称呼他呢?”雪茗装作镇定,心里却炸了锅,‘这怎么个情况啊,棺材店也见不得有这场面啊喂!’
朱彦伸手拦住雪茗,雪茗停下脚步,依然不断好奇的观望着这里。
“很,很可怕么?难道这里装的都是僵尸?”雪茗有些发抖,朱彦却好像满不在乎,他的神色温润,吊儿郎当的像是在逛赌场。
只见朱彦一抬手,一道火焰箭打在山崖上,噼里啪啦的砸在海里。
“阿哲,你让我带的你嫂子的靓照你兄弟我今天给你带来啦!”朱彦大声喊道,雪茗吓了一跳。
……
海岸边,浪涛凶猛拍击着礁石,将雾气刮的越来越淡,远处,两盏橘子灯一闪一灭,一个身披黑鹰羽绒,外翻银色貂绒头戴连衣帽的中等身材的男子,面带羊骨制成的面具,出现在二人眼前。
“朱彦,幽云崖一别,怎想今日有缘再见,鄙人真是荣幸之至!”带着面具的男人凑近了说道:“怎么,家里是不是有白事,想要个怎样的棺材?大哥真够仗义,照顾小弟生意!”
“我若是真有那种事,你还不得乐翻了不可?今日见面,其实,有求于你的,是她。”朱彦将雪茗推上前去。
雪茗舒了一口气:‘太好了,看来除了思维怪异一点,人还是蛮好交流的嘛。’
“那,能不能将勒古族的圣物借给我,或是你给我看看!”雪茗急切的求道,眼神里充满了憧憬,那几乎就要说出谢谢你了。
“我拒绝。”朽翼兰哲冷声说道,语气是那样斩钉截铁。
“诶,为什么?”雪茗感觉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勒古族的圣物是极阴之物,若非魔界人士,单单碰一下都会被寒气所伤,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游乐场么?”朽翼兰哲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棺材盖上,拍着大腿说道:“你这个陌生人擅自闯入别人的领土,还义正言辞地叫我把家里最贵重的东西拿出来给你?换你你会答应么?没轰你们走就够留面子的了。”
朽翼兰哲隐藏在面具下的目光在那一刻突然混了血色:“听到没有,趁我还没有后悔,要滚就现在滚。”
“可,可是,可是那个圣物一旦落入满人之手,会天下大乱的啊!”雪茗望他能改变主意。
“我会保持中立和避世的原则,安静的守护好这件圣物,不用你们人类挂心。”朽翼兰哲的脾气,明显只要一将这圣物提出来,就会提升很多,看样子,他的原则不允许他偏担人类的任意一方。
朱彦拉住雪茗的手腕,说道:“走吧,看这样子是没戏了,他的性格太诡异了,根本没人敢和他交流,天天只知道雕刻棺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本来还想将伊芙的睡姿靓照给他看看呢,看这样子,算了吧。”
“二位,请留步。”朽翼兰哲没脸没皮的反了悔,朱彦呲着牙暗笑着。
“那么,你同意将圣物借给我了吗?”雪茗抽开手急忙跑过去问道。
朽翼兰哲抬起头,丝毫没有理会雪茗的请求,他跑到朱彦那里,问道:“嫂子近来怎么样了呢?快死的时候通知我一下,我一定给她做一个最好的棺材,只有最好,才能配的上她绝色的睡姿呢!”
望着一脸无耻色相的朽翼兰哲,朱彦从大衣内口袋里掏出文件夹,将一叠伊芙利特睡觉时的照片掏出来递给朽翼兰哲。
二人一脸黑线的站在原地,叹看迷的神魂颠倒的朽翼兰哲。
“那个,你不怕把照片给这棺材精会让伊芙利特折寿么?”
“只是看看而已,应该,但愿不会吧……”朱彦看着朽翼兰哲越蹦越欢。
雪茗走到海边,动用积榝控水的法术,一道海浪彻底打醒了迷了心窍的朽翼兰哲。
“喂,现在可以把圣物借给我了吧,等到战争结束!我会还给你的!我发誓我们绝对不会让满人得逞,你跟我们合作绝对不会吃亏!”雪茗不知不觉间,帝王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朽翼兰哲擦了擦脸上的水,低声道:“给你当然可以。”雪茗心中欢悦,知道悬在**民族的噩梦终于要被拿掉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甚至在那几分钟里,她觉得将自己比作尧舜之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还是有后话的,“不过,跟我做个交换怎么样?”朽翼兰哲的眼中有几分贪婪在闪烁。
“你想要什么,红棉树下的玛瑙?还是橡树下的松露?”雪茗想到自己国家的珍贵东西,她想着哪怕就是将国库里的金子掏出来又有什么呢?
“都不是,人类的财产对于避世者来说就同泥土。”朽翼兰哲指着远处的山崖,“顺着海岸线一直向东,你会看到悬崖边的一座灯塔,在灯塔的最上面,有永远不灭的魔法制成的长明灯,我要那碗灯油,那里面有极阳之力,与圣物调和,就可以制作出可供人操控的法器,那么,好自为之。”
“既然这样,那你为何不自己去取。”雪茗追问道,朽翼兰哲搓了搓手,笑道:“如果极阳之物对魔物没有伤害的话,我的海滩又怎么会经受那妖兽的折磨?灯塔永远照不穿这里的雾,我的眼中永远没有光,这一切,全都归功于海底那家伙个人的私心啊!”
雪茗踏上了摘灯油的旅程,朽翼兰哲重新戴上面具,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冷笑道:“忘了说了,如果拿掉灯油的话,遮蔽灯油的东西也会掉落,虽然,光芒会很刺眼,但是,海底的那家伙也会异常愤怒的啊!”
他转身向栖身的石窟走去,他邀请朱彦在那里喝酒,雪茗可是带着两个魔物的魔法,这让朱彦也稍稍放下了心。
灯塔伫立在崖顶,被蔚蓝的天与海包围着,周围的世界是那样的漆黑,唯独这里依然光明。
按照朽翼兰哲的说法,这大概是那海底的妖怪所下的咒障吧?
可为什么,隐隐觉得有哭声传来?总感觉是十分沧桑的悲哀,仿佛都在这深蓝中沉醉。
塔中,那盏灯油就安静的躺在铜杯中,奶黄色的,泛起淡淡的金光,一圈一圈,像婴儿的肤色。
在铜杯中,有一枚珍珠大小的球状物体,软而温热,雪茗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非常有弹性。
就在雪茗刚刚挪动了球状物体的瞬间,只听玻璃咔嚓咔嚓的碎裂开来,一道凛冽的气流擦过屋顶,无法言喻的寒冷让人麻木。
“塔要塌了么?是地震么,不对……”雪茗犹豫道,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命的摇晃着塔一样。
她用胸口贴护着灯杯,使出魔法,让自己周围形成一个水泡,迅速降落到地面,站稳的那一刻,灯塔倒塌,石块和玻璃以及木屑像雪花般碎裂。
海岸线的上空,蓝肤的紫发妖魔怒吼好似哭泣,听不懂的语言,压抑着的呼吸。
从那一刻起,天空不断的有雪花飘落,逐步冻结了海的波涛,却一切都仿佛发生在瞬间。
那哭声与整个世界的麻木是如此疏离,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一种感情,当然,雪茗没有时间考虑如此多的问题,她只是感觉凡是紧握住的东西,就必须要拼尽生命去守护才可以。
她纳息空气,双瞳仿佛被鲜血所染,手指凝聚成一条条丝线,一道道锋利的刀刃自指尖绽放血色的大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