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秤座)邓兰钦:永远的忠诚印刻于女皇之冠冕,携胜利之名生辉熠熠  (248)不见光的土壤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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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陵,京城刑司监狱,脖带重枷的囚犯被身穿紫色制服的沈、邓二人以及护送的黑皮宪兵押进牢门,正在打塔罗牌的狱卒听到‘奉元丞之命,押犯人十弑月于此关押!秋后送审!’的通报声,赶快披上大衣跑出值班室到牢区作揖拜见。
    沈精兵左手按住套在十弑月脖子上的枷板,身子平移到他的身后,然后面不改色的用靴子一脚将十弑月踹翻在地,狱卒赶忙扶起,沈精兵挥挥手,吹去手上的灰尘,用睥睨的侧颜与傲慢堂皇的笑冷讽靴下的囚犯,他手护火柴,点起一根烟夹在手中,吐出烟雾的同时也说出了他带有歧视本色的不加润湿的话:“这东西是人渣,是虫子,怎么对待他都无所谓,照看好,秋后我们再来。”他的面色是铺张的黄,一种暗淡,失去了光彩的干燥本色,语言尖锐,不落软点。
    其中一个狱卒以单膝跪地之姿行长时的作揖礼,他留着山羊状的及领胡须,眼神平视前方,眼角有两条交织的皱纹,一张鹅蛋脸,鼻梁斜直,鼻翼的肉向鼻骨内敛,看上去麽样清俊而谨慎。
    “敢问军座及政座,该人是怎样的罪害?才烦劳二位上官亲临这寒甚是非之地?”他将头低下,手伸到身后做了一个抖动中指的手势,一旁的狱卒立刻会意,知道这是个机会,只见另一个较为年轻的麻子脸狱卒两步上前,和之前那个较为年长者一样跪地,道:“这等贱事尽管交予卑下来行就是了嘛,何必劳您不辞辛苦,远道而来,这盗贼即使是死也会惦记着您的荣幸啊!”
    年长者瞪了那个年轻的狱卒一眼,身子依旧保持跪姿,用中指敲了下身子下面下水道的井盖,另一个狱卒一愣,立马跑到里屋的木桌上拿来铁碗端到眼前的木桌上,其余的所有狱卒上前去搀扶邓兰钦。
    一个年龄最小的实习狱卒给坐在石凳上的邓兰钦看茶,一边躬身陪笑一边摆出讨好的姿势问道:“敢问军座,政座,那名犯人到底是?”
    沈精兵放下茶杯,瞪了年轻的狱卒一眼,道:“你是新来的?没听说过,告诉你,那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万一看不好,整个国家都会遭殃——”沈精兵将茶杯推到桌子靠里一点的位置,用手指着趴在地上的囚犯,故作镇定的说道:“此人杀人越货,无所不为,更可惧的一点是,此人轻功奇高,前不久金陵张地主家护在三米高墙后的酒坛全部消失一空,现场竟没有发现地穴丝毫的痕迹,更可怖的是,墙面完好无损,一点脚印也没有……”
    狱卒一愣,口中舌尖不听使唤的上下打颤道:“所以,所以就用这么厚的枷板把他锁起来吗?不过他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也不像……”
    邓兰钦叹道:“就凭这还不足以将他锁起来,只是,听说当年扮美女还是他最拿手的手段呢!细皮嫩肉的下面,隐藏着不定残害了多少路过的良商苦旅的心呐!”
    狱卒一愣,说话也变得不像之前那么流畅了,他结巴道:“那,那这么厉害,我们,我们可得看紧点啊!”狱卒的反应,在沈精兵眼中化为一道裹满阴谋的笑意的寒光。
    沈精兵摆了摆手,作轻松的表情扭了下脖子:“诶,别说的这么严重,我京城刑司,戒备是多么森严,当年我主持修缮的时候,可是费了不少的心血啊,还怕他能逃了不成?”沈精兵笑着将食指捻在下巴上,拇指捋着喉结到气管与下颚接口的位置,笑道:“不过,秋后也就问斩了,天网恢恢,这也是报应啊!”沈精兵的自信完全是取决于他对他监狱以及刑事上的创意的自信,然而雪魁,也闻到了仇恨的气息。
    子午时分,槐树林中,一队经沈政座秘密训练的特务举着刷了骆驼油的榉木制成的火炬,皮靴一声声压在泥地与砖石上,沈精兵身着亚光的水牛皮雨衣,头戴一顶插了孔雀毛的紫色圆柱形高帽,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支队伍径直走进了刑司监狱。
    狱卒正在木床上酣睡,听到一声门响之后,赶忙起身去关门,就在步子接近门扉的同时,沈精兵的身影出现在了月色之下。
    狱卒一愣,赶忙鞠躬拜道:“参见政座,政座如此劳心,小卒感动不已,敢问政座午夜重访,是因何事牵挂不下?”这时候,特务们已经将整个牢院围了起来。
    沈精兵将权杖往地上一磕,抬手呼到:“本座的命令,将无需上报,我们的人将接手这里,为保证日后内政与刑事之间的透明性,你们,嗯,带走!”话毕,几名黑皮特务将狱卒们抓臂抓肩的带到了树林里去。
    沈精兵在牢房区漫步,假作悠闲似的背着手,步子慢而轻巧,不过这些伪装,到了一间重枷牢房前就宣告破产了……
    “十日屠将军,没有战火的日子,可还过的舒服吗?”沈精兵摸起桌上那份刑事报告,重枷牢房中的犯人十弑月缓缓睁开了眼,望着沈精兵将报告单撕了个粉碎。
    他眨了眨眼皮,像是适应了结痂的伤口,叹道:“政座将我的罪行撕碎,难道是想释放我吗?”
    沈精兵用权杖托着下巴,故意露出一点怜悯的表情说道:“抗击狄满,勇驻关山,三度将陆军的大鸢旗插到极北林海的尽头的您,怎么会有罪名呢?”
    十弑月抖了下枷锁,挣扎着努力爬到离门更近一些的地方,强烈的鼻息颤动着浑厚的男中音,他急叹道:“政座,这一定是个冤案,如果不能申明,我死又有何?只是那关山将再无人可守!还请政座赦我清白,作为谢礼,我一定将勒图族的血洒在我族的茔坛上!”十弑月的神情激动,在沈精兵的冷眼里却出现了怜悯下的蔑笑。
    沈精兵作为内政部长,自然是熟悉刑事司所处理的一切罪犯,十弑月一事,就是他篡改的,原本的十弑月,本是夏国援商驻关山抗狄精锐部队的指挥官,人称‘**族的十日屠将军’此名,多半糅杂了**族对狄满等族的痛恨,也是一种尊严上的平衡。
    然而十弑月将军本人却因多次不服从商国上级胡彻之命,多次私自改距守为追击,多次将自己的旗帜在没有命令的前提下插在狄人的土地上,后遂被夏国以违反军令之罪遣返赤陵,沈精兵代命宣布撤军,故本不服从军令,破坏外交罪的罪行,也就经过了沈精兵的手,沈精兵报告给邓兰钦的时候,就用了江洋大盗这一罪行使其身败名裂,有苦难言。
    然而也正是因为沈精兵从中的添砖加瓦,使得十弑月对他的怜悯感到沉重的厌恶感,这种调侃的语气对他来说是灵魂与身心的双重侮辱。
    十弑月冷静了下来,用仿佛能喷出火的眼睛抬眼瞧着沈精兵轻蔑的笑,这一眼神也着实让沈精兵这个从没上过战场的政客惊了一下。
    “政座大人肯在寒罪之地跟我这个罪人说话,恐怕亲临并不单单是叙旧这么简单的。”十弑月论口气而言,着实会让人肃然起敬,只是眼下他除了那种被动的垂怜,是感受不到其他尊重的。
    沈精兵用权杖敲了下铁质的栏杆,使十弑月的精神在那一刻又重新振作,沈精兵瞥眼道:“其实,本座确实有一事相求,根据我族的族史,我们推得一块神奇而可怕的兵器,就放在商都邯郸城内,我国要是占有该兵器,则可一统**,你若成功,则许你自由,反之,还要重回大牢……”
    正说着,突然窗外一道白色的闪光霎然间将所有人照的睁不开眼,随后一队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兵推倒墙门闯了进来,夏国这边的特务们赶忙掩护沈精兵后退到小门处,只见对面人群中一名同着夜行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那一头银色的短卷发与腮络胡在沈精兵的眼中十分熟悉,他苦笑道:“雪魁,为什么总是要坏我的事情?”
    雪魁走出队伍,伸出手中的剑,指向沈精兵,道:“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废话少说,把牢门钥匙交给我!”沈精兵手下的一名特务叫道:“想都别想,你这个战争贩子!”话音刚落,被雪魁一道冰凌打中心脏,倒在血泊之中。
    沈精兵双臂张开,示意剩余的特务迅速退后,雪魁仗势逼近,道:“东方必将君临世界,即使化为灰烬,我们也将在所不惜!”
    沈精兵所有的傲慢在那一刻化为了乌有,他赶忙下令道:“快把钥匙扔给他!快!想活命就照做!”他知道,硬跟雪魁抗争的话,会是怎样的下场。
    沈精兵将钥匙扔出去之后,宣布行动终止,仓皇回京……而雪魁带十弑月用瞬空符瞬移回了商洛。
    商洛地堡,雪魁命厨子在桌上整上酒菜,给十弑月解开枷板,邀其共饮。
    十弑月捧酒作揖道:“谢雪大人相救,罪人不胜酒力,还望莫怪。”话毕一饮而尽。
    雪魁放下酒杯,望着茫然的十弑月轻笑一声,道:“眼下夏国余部,大势已去,浩劫之后,权利竟归一女子所有,然而硕海北宫,龙气全无,又怎能镇住这天下苍生?”
    十弑月一愣,茫然间环顾四周,雪魁笑道:“安心,这里很安全,数百里之内没有特务偷听。”
    十弑月这才缓和了下紧张的神经,道:“不知贵人找我这一伏罪之人,所谓何事?吾秉先帝之恩,征战数载,怎想落得如此狼狈之名,恐是再难尽忠……”
    雪魁伪善的笑了,他将手抱拳托着下巴,说道:“阁下自幼年征战,想必也听过勒古族与奈曼族的旧事。”
    十弑月再一紧张,神色变的十分不自然,他毕竟已经从沈精兵那里知道了些什么……
    雪魁讲道:“相传二百年前,极北战役,夏五世杜康帝聚三千征北大军剿了勒古族的全族,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数百年间一直压在每一个勒古族族人的心中,当时,勒古族的族长在临终前曾对子孙说:‘我勒古族哪怕战到就剩最后一个男人,也要向中原进军,洗刷我们的耻辱。’
    终于有一天,被夏十七世桀帝驱逐的商汤,流放到了极北雪地,饥寒交迫的他,被勒古族的族人所救,勒古族的族人被商汤误导以夏朝气数已尽,此时兴兵正得之类的的谣语,于是纷纷聚义,五千大军浩荡向关内开拔,然而,第一次起义,结果是全勒古族人的伤亡,夏国夷平了极北外围的每一个村落,后遂夏国国内发生雪灾,而商汤,则得到了一个恐怖的兵器。
    相传勒古族五千大军死后,执念复仇,不肯转世,于是被萨满巫师控制,封入符中,一旦再度被召唤出来,千军万马也将不是他们的对手,和他们对阵的普通士兵,也将在瞬间诡异的死去,相传那符中的五千阴兵,正是当年被桀帝所残害的全勒古族军民的亡灵,然而,商汤得到了这件礼物,并没有向中原宣战,而是将其封存在邯郸城的宫墙中,也有人说,正是因为其阴气太重,商汤感到了恐惧,才不敢冒然犯境,但是,想想看,假如伊尹或者是子杜仲,再或者是胡彻拿到了那个兵符,江东将面临怎样可怕的命运呢?所以,十弑月,我实在不想看到生灵涂炭了,我要求你,迅速动身去邯郸,利用你友军将领的身份,潜入宫墙,盗取兵符,然后带回来给我,我帮你销毁掉它,彻底让这枚灾祸之源,从和平的世界中永久消失掉!”雪魁尽可能摆出仁慈的老人的脸,十弑月又能怎样选择?他只能失落的叹了口气:“让我再考虑几天。”
    另一边,赤陵城,沈精兵正对着残破的监狱猛抽闷烟,一名宪兵跑过来敬礼,鞠躬将一份报告递上,道:“政座,雪魁去的方向已经查明,我们是否应该直接报告上级,通知广陵飞行军迅速展开对西北方向百余里的侦察?”
    沈精兵用指骨狠狠的捏着烟,咬着牙:“该死的,报告了上级我们的饭碗就没了,本想让那十弑月去偷那邯郸的传说中的兵符的,可谁曾想半路杀出个雪魁乱了我全盘的计划,这下坏了,不管是让商朝人得到了兵符,还是兵符脱离了龙气后自动因灵压而爆裂,都会引起战争的啊,有谁能挡住那些打不死的恶鬼?”
    沈精兵转念一想:“等等,恶鬼,我身边不是有一大堆么,让他们去自相残杀也好,也许,凭他们的能力可能真的能打过那五千阴兵。”
    沈精兵立刻动身去寻那些‘恶鬼’,然而首府除了人类之外,其他妖魔鬼怪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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