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座)勾曜:你所熟知的世界已不复存在,你究竟如何才能将它复原 (35)守护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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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渊低吟泡沫般的哀痛,猩红的恶魔窥伺的身影在暗夜之中悄然来临,断罪之血绽放,过去与未来,命运的齿轮渐渐偏转。——题记。
胜利当日的午夜,襄陵城中的人在庆祝这场战争的胜利,不过,整个夜晚都没有看见太史令。
“怎么,在想什么?想家了吗?”勾曜端着酒坐在了雪茗身旁的台阶上。
“你,想你娘吗?抱歉,我是说,这种感情与性别无关。”“我知道,当然,比起她,我更喜欢且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不知道还剩多少,恐怕,这一切也会如同这篝火一般,燃尽光焰便会葬送入黑暗的低谷吧?”
“对了,今天白天,我的能力怎么样,帅吗?”“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吗?”“无所谓了,毕竟他们永远是我们的敌人,在我们眼里是永远该死的东西!”
“你,不怕遭到反噬吗?我说是报应。”“遭到报应的,永远是我们的敌人,身为我的女人,我希望你时刻能明白这一点,我们的锐利的目光应该时刻对外,而不是一个劲的私斗!”
每次,一旦问到这个问题,不管是哪位将军,都会义无反顾的回答说他们该死,但谁也不明白,错的到底是谁,我们所拼命守护的这一方和平,像众人围坐在篝火边上那样,篝火会将每个人的笑脸染红,染上喜庆,继而,也会蒙蔽真实,火焰散尽,光芒不再,到时候,又有什么才是值得珍惜的呢?
突然想起在金陵,那在夏日绽放的夜来香,花语却出乎意料的符合当今的现状——危险的快乐。
快乐,一定是危险的,不仅是沉迷于现在,还是热衷于杀戮,结局,都一样是死,而这个死,是否就如同他们所说,是该死的呢?
“你去哪里?”“抱歉,我有点困了,相信明天的事情一定还很多吧?”“差不多。”“我先回去睡了!”雪茗偷了勾曜的骨刀,走到了城南门。
“告诉我,太史大人有没有从这里出去?”“有的,几个时辰之前,刚刚——”“去了哪里?”“小姐,这是秘密,我们作为奴仆有权利为主子遵守!”“那这样呢?”雪茗将刀子横到了士兵的脖子上。
“使不得啊小姐,这一刀下去就会见阎王了啊?”“那你信不信?”“我说,我说,两个时辰之前,太史大人从这里出城,大概是去了,后山的温泉池。”
襄陵的土地,温泉可以说是真不少,没想到,太史竟有这份闲情雅致。
飘渺的水雾自云间的瀑布随水流倾斜而下,常有的一方皓月将水雾染成了实感的轻纱白绸,覆盖着淡淡闪光的蓝斑,纤细的暖泉如琼浆玉液般荡漾在竖直的瀑布之间,散发出粘湿却又类似于秋日落叶的香气,水流砸出声响的声音极其清脆,像是玻璃打在石头上那样。
雪茗就近找了一片低矮的灌木丛藏了起来,这些低矮的灌木丛,在飘渺如仙境般的瀑布岸边如同小丑一般因相形见绌的愧色而隐退的若有若无,雪茗也多少的有一些失落的神情。
自从发现了太史令的那些秘密,她感觉自己基本上是一刻也闲不下来了,总是想弄清楚那些秘密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对不起勾曜,我果真还不止只爱你一个,太史,更需要爱情的呵护。
为什么,在念叨这些话的时候,有多少的落寞与空荡呢?太史令就在石头上坐着,借着月光的皎洁脱去衣物,在水中洗了起来。雪茗多次想要叫太史,但话到嘴边,却又在脱口时化为虚无,像是囫囵咽下的苦果,压的心里很是不好受。
“出来吧,都是熟人了,何必这样装神弄鬼?”太史头也不回的用没有升降的音调说话,说话的语气中却带有一丝无奈,其中又透有悲愤,但那仅仅是少有。
雪茗刚想从灌木丛中蹦出来打招呼。“我劝你别动,我感受到了异样的存在,有一个灵魂的波动在这里,他的威压是我的十倍以上。”乾拍着雪茗的肩膀。“我怎么没有感受到?”“你是人类,而我是幽灵,我和同类之间当然能互相感知,但,不妙的是,我想他好像也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瞬间,雪茗亲眼看着灌木与浆果树林组成的森林变成了惨白的一片,像是没有生命力似的簌簌凋谢。
“该死的,那些浆果树可都是村民的财产啊?”“伐木工人吗?不对,难道?”
无底洞般深褐色渐渐发黑的巨角,深紫色的发丝如没有生命力的缰绳般凌乱的搭在身上,血红色的瞳仁深处好像闪烁着垂死的灵魂挣扎之刻的心痛。
“一个人类对妖魔说这种话,可实在是太可笑了!”“混蛋,他发现了太史!”“等一下,幽灵怎么可能有实体,除非,是寄居灵,一定是,可,太史梦境中的,是地缚灵啊?地缚灵怎么可能在人界自由活动?”乾感到很慌张,不过有幸,那恶魔的面孔不像想象中的那般恐怖,一张菱形的平面脸,稍稍上翘的鼻尖和硕大的不同于常人的眼珠,散发出深红的血色的幽幽的不祥之光。淡淡的嘴唇泛不出肉色,唯多一层发青的死寂,那深紫色的发丝如夜般让人忐忑不安。
“因为,装神弄鬼本来就是魔鬼的特权啊?你说是吧,我亲爱的宿主,之前的交易,想好了吗?”
“什么时候魔鬼也学会商量着来了?”“总是以死相逼,我也感受到厌倦的情绪了,想到当初我辅佐共工称帝的时候,死在我身边的同族可是比淹死的人类还要多啊,不过,我亲爱的宿主,你还挺善于杀人的嘛,瞬间,商朝三千大军在你的牢笼里化为灰烬,我亲爱的,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少说那些废话!你开出的条件是什么?”太史的拳头打出了水花,在空中划过泡影般的波光,闪烁着粼粼的寒气。
“杀人的时候,你可是连眼睛都不眨啊?当时那么依赖我给予的能力,可现在呢?”
“今后,我不知道要杀的敌人还有多少,为了我们的国家,求求你,给出条件吧!”“这么快就屈服了?人类可真是善变的东西,不过,你是比较顽固的那一类,很可惜,你的资质不是人类里最好的,只不过,你的心,和我想要的很相似,那么仇恨这个世界,那么嗜血,那么有坚强的意志,那么忠诚。。。。。。”“你的意思是?”“没错,聪明,我想你也该猜到了!条件就是,让我住进你的心里!”“这,这条件是不是有点高了?心,怎么可能让一个没有心的人来占据?”“你的意思是?你心有所属?”“可以这么说!”听到这里,雪茗突然心口一颤,心有所属吗?太史,太史不是感受不到别人的温度吗?“感受不到,可以去学。”“住口,乾,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魔鬼的奸笑更加狰狞了,伴随着瀑布的寒气一并倾泻在太史的面前,而太史依旧面不改色。
“愚蠢的东西!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啊!之前,签订契约的时候你向我献出忠诚,我永远将我的力量奉献给你,可你,屡次反驳,按我们魔族的规矩,你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权利!”
“不过,看在你是人类的份上,我且饶恕你一次,并且,作为补偿,你的心的一半现在归我所有,只要我愿意,在你忏逆我的命令的彼刻,我将让你生不如死,并夺走你的一切!”
“找到了!我找到了!”乾喊道。“小声点,你不要命了吗?”“我找到这个魔鬼是什么东西了,是卡斯特亲王,居然是,阿拉伯的魔鬼亲王?据说在距现在两千年后的阿拉伯,是连所罗门王都必须忍让三分的恶鬼,可以掌管阴界的一切恶灵,四处兴风作恶,谁敢不从,即会被魔鬼所吞噬。
可谁知,在这个时代,却是中国战争的罪恶根源。不过,这样想想,也对了,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卡斯特会召来十二只不同性格的魔鬼主宰十二种诅咒了。
对他来说,可能一千二百只也不成问题,如果,太史真的遇上他,那可真是糟大了。”乾谈虎色变。
“他最怕什么?”雪茗突然想到了动漫和游戏里,任何魔鬼都有最惧怕的东西。
“抱歉,这我真不知道!”中国,不是有很多辟邪的东西吗?什么桃木剑沾水符,紫砂砚夺命笔。
再缺德一点的什么大蒜洋葱,洋葱没有葱可有的是,再要不辣椒也有。
魔鬼的十二分之一,也就是,太史所受的到底是哪个魔鬼下的诅咒?找到那个魔鬼,驱逐他,诅咒不就自然解开了吗?雪茗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别得意太早,我能感受的到,在勾曜的身上的魔鬼,身份似乎不低,其他十一个,身份自然低不到哪里去。
是,火精灵伊夫利特,附在勾曜身上的。不过,还好是比较正常的一个。”
怎么,太史这一中国古代人受的诅咒,背后大boss居然是阿拉伯的所罗门王的死敌,幽灵界,也就是中国所谓中阴界的主宰卡斯特,差不多就是中国的黑白无常吧?
“这是亵渎神明啊?”“无所谓,这种级别的大魔头,就算骂死他又能怎样?”雪茗已经开始憎恨这个魔鬼,殊不知,太史令背负的苦衷要比这还要多,但她一时还理解不了。
“乾,帮我找一下比卡斯特小十二倍的魔鬼都有哪些,对了,你是怎么查的?”
“我能随时来往于中阴界,通过某种手续可以随便询问来往人界与鬼界的灵魂的种类。”
那太史令在魔鬼钻入心脏的时候痛苦的嘶吼着,凌乱的发丝更加毫无章法,憔悴的面庞上覆盖着死一般清冷的光泽,双唇之间的O字形好像盛满月光的容器。
“太史啊,你怎么样了,很痛苦吗?”雪茗再也忍不住了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不在城里好好呆着!”“抱歉,刚刚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是啊,恨吧,恨我吧?想不到你身边的男人竟然是一个魔鬼,是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哈,我到底在想什么呢?你何止是恨我,你惧怕我,我已经知道你心里正在准备逃避了!”
“我,我没有!”“收起你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啊,我不需要你同情,看够了没有,想让我死是不是,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啪!“给我醒醒,谁说要讨厌你了,你是为了赤联,为了大夏,为了我,为了我们所有人,你的牺牲不会没有回报,不会没有复仇,敌人还没有被杀光,弑君的仇恨还没有报!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甘堕落,给我醒一醒吧?回到我们身边,有什么是我们不能面对的呢?”
“打的好,打的好。”太史又笑了出来,竟和那个魔鬼一般狰狞而恐怖。
“这,不是你的表情,你的自我,还在心里沉睡着,唤醒他,然后,我们一起走下去,我,钟古,熊刃,勾曜,将永远陪在你身边,我们永远是一伙的!”
“我,还能再奢望什么?女人吗?不,我有,金钱吗?不,有的是,朋友吗?不,我有很多,力量吗?问住在我心里那个,我到底还能奢望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啊?”
“何必这样痛苦呢?再暖和的温泉,也比不上人类体温一半的温度,回城吧,襄陵此时是我们的家,只要你想要,永远都是!”
太史又一次的落泪,前一次已经是十余年前,眼泪很湿,很凉,打在心里却是滚烫且沸腾的。
“求求你,不要再说出那样的话,露出那样的表情,不要再说不再奢望什么,你,真的是什么也不懂!傻瓜!”“谢谢,为什么?”“我,不喜欢你不再留恋的表情,那样没有追求,失去生命本来的意义,也就暗淡了他本来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