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章 如比篇 第八章 愿以命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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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镜月显然是玉珠原计划中的变数。
刘富民“惹”上的花镜月跟她设想的太不同,他的实力远远超出她的预期,像他这种实力的妖怪,那些玉石珍珠对他的作用几乎为零。所以,玉珠毫不犹豫的直接拿出了护体灵珠,这一颗灵珠自如比诞生那天就用自身精气精血温养着,有如比本体一半的修为。而玉珠已经是个三百多岁的妖怪,也就是说,只要吞了这颗珠子,花镜月的功力会平白增长百年。百年!相信这对任何一个妖怪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护体灵珠?”花镜月玩味的挑眉,毫无感情色彩的银眸意味不明,“啧啧,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拿出来了……有必要为了那种人做到这种地步?你该不是真的以为与人类结为夫妻那人类就是真心待你吧?他只是利用你罢了。”
“就算如此也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小女自愿的。”玉珠不为所动的坚持着,护体灵珠离体,她立即感到一阵虚弱,脸色变得苍白。
“该说你傻还是说你痴情呢?人类最是狡猾奸诈,真不知道那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死心塌地,甚至不惜自损一半修为。”花镜月摇摇头,既没有嘲讽也没有恨铁不成钢,只是勾着嘴角看向玉珠。
“小女只是报恩。”玉珠说道。三十年前,玉珠是住在辽阔大海的一员,早已经学会化人形的她经常跑到岸边玩,偷偷的隔很远观察距离大海最近的小渔村的人们,那时候她对人类世界充满了好奇。
有一次,她化作原形在浅海贪玩,却不幸被人类一张大网捕捞了回去。因为奇特的长相,与其他鱼类混在一起,倒是无人问津。难受的在水桶的浅水中嘴巴张张合合,少的可怜的氧气令她几度以为自己就要这么窒息死去了。正在这个时候,一双好奇的黑色眼眸闯进了她的视线,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年略显深色的肌肤显示他也是这个海边渔村的居民,平凡的五官镶嵌在更加平凡的脸上,偏偏一双灵动的黑眸很是引人注目。那正是少年时期的刘富民!
刘富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这条长着鸟头的鱼,看样子是没见过的品种——琢磨了一会儿,刘富民就兴致缺缺直起身子准备离开。而他离开的一瞬,居然看到了那条奇特的鱼眼中流出了眼泪……眼泪?鱼会流泪?不对,鱼在水中,就算流泪也看不出来的!神奇的,少年从那条鱼的眼中看到了渴求,对生命的渴求,对自己搭救的渴求。
鬼使神差的,刘富民对捕到这条鱼的鱼摊摊主说,“刘爷爷,这条鱼可以给我吗?”
这条鱼因为长得太奇怪,还真没有人敢买回去吃的,刘富民平日里也是个得老人家欢心的乖巧少年,那摊主便没有犹豫的慈祥的点了点头。
“好了,你自由了。”刘富民将鱼连同水桶中的水一并倒入了海中,出于刚才见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便如此说道。
玉珠在水中摆了摆尾巴,便向大海深处游去。
妖怪最重情谊,就算回到自己的族群,玉珠仍旧一直记挂着刘富民的恩情。等到修为上了一个层次,实力得到族人认可,玉珠终于得到族长的同意独自前往人类世界。
上了岸,玉珠便去寻找刘富民。距离救命之恩的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多年,玉珠不确定刘富民是否仍旧住在这小渔村。很巧,刘富民依旧留在这个海边的渔村,只是皮肤比起少年时期更加黝黑了些,并且成为了一名不错的渔夫,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他至今仍未曾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
得知这一消息,玉珠心中一动。若是她与刘富民结为夫妻,她可以更好的照顾他,也能更加名正言顺的帮他。
没有思考太多的玉珠直接向刘富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与希冀,而后者显然被这会变人的“鱼”妖怪身份吓得不轻,口口声声喊着,“别过来,妖怪,别过来……”压根没听清楚玉珠后面的话。
玉珠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然后突然眼睛亮了起来,双手捧出几颗晶莹剔透的粉色珍珠,“你看,我会产珠宝,我不是会伤人的妖怪,我只是想报答你,恩公……”
看到珍珠,刘富民眼睛闪了一下,然后渐渐平静下来,这个傻头傻脑的妖怪似乎很有用……“你刚刚说,希望我能与你结为夫妻?”
顺理成章的,玉珠嫁给了刘富民,并且开始兑现她的承诺,竭尽所能的帮刘富民实现愿望。他想要不那么辛苦也能有数不尽的钱花,过上上流社会富人的生活,好,她就不断透支灵力盛产玉石珍珠……
“所以,他的今天是你给的。”花镜月听玉珠简短的讲了向刘富民报恩的故事,仍旧没什么干脆的态度,“你完全可以要求他做的更多。”
“不需要,人类的生命何其短暂,我只要让他这辈子过得开心富足就好,至于以后……”玉珠摇摇头,想到刘富民至多还剩五十年的生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住了口。
“就算他转世,你还是会继续找他报恩。”花镜月笃定道。
玉珠脸色一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
看了玉珠半晌,花镜月突然道,“我明白了,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