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有侠女名曰草草 004.输便输在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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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婚约,我便想起一件事。我与五皇子,也就是现任皇上有着婚约。当时在元黎木出生后的一个月我便出生了,我听闻父亲大人与先皇交情颇深,我出生时他还亲自来看过。
当时的云贵妃还受着宠,先皇便向父亲大人提了这件事。当时父亲大人似乎不是很同意,但又不好回驳先皇,于是我与元黎木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我不知这婚约还作不作数,我是希望它不作数的,我是天生适合行侠之人,深宫那种将来需要勾心斗角的地方哪里适合我?想想那生活我便头疼的厉害。
我到正厅的时候大家都到了,父亲大人正喝着茶,没说什么。苏姨娘脸色不佳,俞伊水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还有便是苏家嫡子苏肃,他正上下打量我。
我是第一次见着苏肃,以往都是听说有关他的传言。不过一般都是:今儿个苏家长子又去了哪哪家青楼;苏家长子与哪哪家青楼花魁厮混什么的。都是些不好听的花边传闻,我倒是没听说过他传出过好的传言。
礼节我是没忘的,我象征性的朝他福了福身,他也有模有样的向我作了一个揖。我落座后话题才终于开始了。
都是些无聊的客套话,我听的有些昏昏欲睡,昨晚因为神秘男子的一番话,生生让我做了一场噩梦,于是一夜都未能睡好。正要完全睡去的时候,猛然听见有人叫了我一声“草姐姐”,惊得我的睡意消了七八分。
我抽抽嘴角,能叫我草姐姐的,也只有我那秀丽可人即将嫁人和及笄的俞伊水妹妹。我凉凉的斜看过去,“妹妹有何事?”我看见了苏肃抖动的肩膀,尽管他用扇子掩住了,但我还是看得出来。这俞伊水是故意的。
“早就听闻姐姐琴技过人,今天不知有没有脸请姐姐谈一曲?”俞伊水此话说的当真是滴水不漏。可是,她是从哪里听来我琴技过人的?我的确是有学琴的天赋,但我嫌麻烦,从未施展出来,想必她是想要请我出出丑吧?
我微叹一声,至于么?我又不会和她抢男人。
我扫视周围一眼,除了父亲大人眼中有一丝期待以外,其他人都是一副要看戏的样子。毕竟我在外面以“文盲”著称。
我叫人上了琴,微微一思索,便开始弹奏起来。这曲子还是我几年前练得,不知手法有没有生疏。只可惜了,我会谈却不会唱。
一曲毕的时候,我看见众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望着我。我眨眨眼,莫不是太难听了以至于他们都不敢相信?苏肃就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先是噗嗤一笑,说道:“俞小姐琴技当真是琴技过人。”我一时有些分辨不清他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我一直觉得富贵人家的人都挺可怜的,夸人不能夸得太过于浮夸,损人的时候还得拐着弯的损,直说可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俞伊水白着一张脸,哆嗦着手指,她显然是不相信我居然会弹琴。没办法,这都亏了我那死去的娘,虽说我未曾见过她,但从下人们那里打听来可以得知,娘亲是个很温柔的人。
父亲大人眼中微含泪光,不知是不是我这一曲让他想起了我娘,如果是这样当真再好不过,说明我娘在他心里的位置很是很重的。
我匆匆的告退了,我实在是困的不行。
第二日我琴技过人一事便传遍了全京城,我觉得已经是因为有了苏肃的推荐我才这么有名,毕竟苏肃是常年游荡在花丛中,见过多少好的琴姬?能被他啧啧称赞的,想必必是精品中的精品。如此,我便出名了。
自那之后,来我这里拜师学琴的人就多了起来。我忙得团团转,那边俞伊水她们却气的要死,想来应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更加的愤怒。我不知是要感谢她们呢还是要感谢她们,我觉得能摘了我这“文盲”的称号还不错。
而父亲大人却觉得,这下我应该嫁的出去了。
我几天没见着唐司了,无聊的时日里颇为思念他。托了人去打听情况,得知后我却更忧神,唐余给他找了个门当户对的闺中女子,可唐司硬是不娶,结果被唐余关着禁闭。唐司则更烈,干脆开始绝食。
我想过去看看他,但我觉得唐余应该不会轻易放我进去。我只能让他好自为之。
我扳着指头数日子,终于迎来了可以打发无聊时日的日子。
俞伊水妹妹的及笄以及结婚。这是一件大事,我们家老早就开始准备了。我想的是终于可以见见传说中的元黎木皇帝了,我很好奇,能被先皇看重的是什么人。我与先皇见过很多次面,自称胆大的我却无法在先皇面前闹腾起来,先皇给人一种非常压迫的感觉,一张脸不怒自威。
父亲喝醉酒的时候无意说过,“兮水你小时候不懂事,每次见着皇上都躲在我后面哭哭啼啼……皇上可没少拿这件事说事……”
能把我吓成那样,那位先皇也是极有本事。
此刻我被丫鬟翠水压着梳妆打扮,姐姐出嫁那天我都没有打扮的如此艳丽。经过半个时辰的准备,我是终于准备好了。
唯一的感受便是发髻上的饰品颇重,妆浓的我都要认不出自己来,衣服艳的跟新娘子是我一样。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家中以后妹妹出嫁,我都要扮成这样?我抖了抖,突然羡慕起我的小师傅林茵来,她是命好,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子。
我突然来了兴致,掏出玉扳指带上,恩,不错,挺漂亮的。藏在袖子下估计也没人会发觉。我聪明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