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干吗这么关心人家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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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B市出差,一眨眼距离上一次来这个城市已经将近一年了,想想那晚的自己真是个傻逼。
刚去的前三天罗少在A省,他回来B市的那几天晚上得空就约我,我问他怎么不约人家,他还跟我装糊涂说约谁。我说你不是要发展初恋的吗,整天下了班就找哥们喝酒,怎么发展?难道那妞不是B市的?
他放下酒杯,笑了。从笑容看估计没什么进展,因为带了些许苦涩与无奈,但他不忘和我开玩笑,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向我,戏谑说,“干吗这么关心我的初恋?”
对哦,我干吗这么关心人家的初恋。
我窘迫,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才说道,“兄弟一场,关心一下应该的嘛。改天把她约出来,我帮你看看是什么样的妞,是会图你财还是图你色或者是两者皆图,我觉得你这人看女人的眼光很不行。”
他显得有点沮丧,说,“要是图财图色就能摆平,那倒是好办。”
说的也是,我的思想也太狭隘了些,人家又不像我,身边来去都是些工薪阶层的人,他罗少原身边出现的自然是非富即贵的,搞不好人家家里财产比他们家还多,又怎么会图财,至于色,做为一个男人,被自己看中的人图点色走简直是美事一桩啊。
不知怎么地我灵光一闪联想到罗密欧与朱莉叶了,为自己这样的联想感到惊叹的同时也问了一下他,“难道说你们两家世仇,现代中国版罗密欧与朱莉叶?”
他好笑地看我一眼,说,“脑子都在想什么呢。”
好奇心害死猫,他越不讲清楚,我就越好奇。
“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倒是说说看啊。”我说。
他拍拍我的头,“别胡思乱想了,孩子。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说吧说吧。”我穷追不舍。
他只是笑,眼睛看向了别处,我顺着他的眼神望过云,我靠,一美女跟他举杯子,他也还礼了。
我翻个白眼,这边在说怎么发展初恋,那边他又在和路人甲乱放电了。
去了个卫生间,回来那个身材火辣穿着齐B小短裙的长发美女已经坐在我刚才的位置上跟他在调笑了,我操他罗家祖宗十八代的,竟然会傻到相信他的鬼话。
我直直地走过去,到了他身边的时候毫无防备地就被搂了肩往他身边带。
“请你喝酒事小,他生气事大。”他看着美女笑得很温和,搂着我肩膀的手更用力了几分我都快钻他怀里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
美女微笑着摇摇头,说了句“这叫我们女人怎么活”,踩着高跟鞋走了。
我脑筋还不算差,略想了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了喜欢的人果真是不一样啊,懂得洁身自好了,连送上门白要的也不要了。
啧啧,真没想到兄弟也能拿来当挡箭牌,世道啊。
乔悦刚念完大学没正式想好去哪上班,这阵子挺空闲的,有两次去罗少那儿都碰上她了,总听她跟罗少面前唠叨说少喝酒啦,少抽烟啦,罗少竟然出奇地听话,可是没事又会斗嘴吵架,画面是和谐的,看着打闹成一团的两人,我说你们两个人哪,不知道是表兄妹的还以为是小夫妻呢。
靠,我怎么都没想到啊,上次罗少住我那那段时间,我说了他好几次叫他回去他都不走,乔悦一来叫他回去他第二天就跟她走了,还有罗少说什么把人吓到这种话,他喜欢的人分明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表妹嫁表哥的时代了,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在一起可是个禁忌,孩子生出来可是有可能是智障啊。
我看着他们说笑打闹,仿佛看到了一出悲剧正在上演,开始有点同情罗少了,喜欢的人在旁边想动动不得,所以之前才老是在外边打猎,真是可怜,可怜哪,这感情我是该祝福,还是该劝阻呢,作孽啊。
罗少去国外出差的前一天,带着一身酒气来酒店按我房间的门铃。看那样子估计又不知道从哪个或者是哪几个饭局回来的,钱果然不是那么好赚的。
“又应酬了?”我说。
他一副明摆着了的样子。我心想都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出远门呢,来我这干吗呢。让他进了门,我预感到手腕要被扣住了,直觉就反手把他推到了身后的门板上,正暗暗得意的时候,他却是出人意料地以及快的速度把我反压到了他和那扇门之间。
SHIT!为什么我总是玩不过他。
他得意地跟我挑了挑眉毛。我不屑地瞄了他一眼,体型优势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们脸的距离很近,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心想命好投胎到了有钱人家里碰巧还长得好看这些算了,连皮肤也这么好,上帝你敢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是公平的吗?
他混着酒味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感觉火辣的,心跳的速度提升得很快,而且力气大得把我困在中间动都动不了。
“云飞。”他看着我叫我名字,叫得我的心像被猫轻轻的抓,从很早以前他叫我看他吃饭那时我对着他就常常有这种感觉。
既然动不了我也懒得动了,没什么好口气地问他干吗?
他靠近我,身体就快贴着身体了,因为他比我高,贴太近我根本看不到他在干什么或者准备干什么,鼻腔里充斥的都是属于他的气息,未知的情况让我感到不安,幸好只是很短暂的时间他就退开了点,我立刻感觉空气都多了起来。
“想当初我们一样高的,你看现在我比你高这么多了。”他只用一只手比了一下我们身高的差距,另一只手还抵着门。
我觉得我的思想真的是越来越不单纯了,有一个男的喜欢过我,就常常会产生一种错觉。就像刚才,人家只是想测一下我们的身高差距,鄙视一下我的身高,而我却本能地对同性太过近距离的接触产生一种不同寻常念头。
他说的事可真的是我的内伤啊。
我把他的手压了压,缩了缩距离,说,“罗少原,你太夸张了,只有这么点,没有这么多。”
“是有这么多的。”他很固执地又把距离拉长了。对上我的眼睛,他状似很好心地建议,“你说你从现在开始补钙会不会还能长高。”
他娘的,我对外宣称一七八也不算矮,要不要这么晚特地跑来藐视我的身高,抬腿就用膝盖去顶他腹部,我让你没事嘲笑我。
他没有防备,中了招。我无视他痛得弯了腰,从他身边走过了。
“我工作还没完,你请自便吧。”我说。
才走了几步,他又拉住了我。
“你又干吗?”喝多了就是麻烦。
他扶着我的肩膀,搞得我不得不看他,虽然对上他的眼睛我有种说不出的压力,可是气势上不能输,我也回看他,可是不行,看了几秒就想看别处去。
他说,“云飞,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五年多了。”
“是啊。”我说。我知道他在说我们认识的时间,可我觉得他接下来估计又没什么好话。
“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想说又不能说出口,有时候很想抱他,想有身体上的接触,心都痛了,却还是不敢动这种滋味。”
我被弄糊涂了,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我猜他说的可能也不是我和他认识的时间,说不定是喝了些酒语无伦次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样的眼神和他的人真的不相配,若是在平时我会觉得他在开玩笑,可是这一刻我不这么想,这眼神实在是有感染力,看得我的心也跟着给什么抽了一把似的。
爱上不该爱的人,我很同情他,可是我大概帮不了他。
“你说你怎么办呢。”我说,“作为兄弟,我也只能在你难过的时候陪你喝喝酒说说话,谁让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我觉得这个时候放下手头的工作陪陪一个心里有创伤的朋友是应该的。原先我坐着的椅子被他不客气地占用了,我只好半靠着桌子站他身旁跟他聊上了。
“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说,“就算人家愿意和你在一起,你就不怕老罗家会绝后吗?”
他似乎很讶异于我说出这样的话,尽管表情看起来是吃惊的,话语却是平常的,抬眼看我,问,“你知道?”
我玩着手上的打火机,漫不经心地,“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他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而你只是担心罗家会绝后?”语气听起来像是不敢相信我竟然知道似的。
嘿,我燕云飞又不是傻瓜。
“当然不是,我还担心你们家会鸡飞狗跳。”我说。“虽然时代不同了,这种事在过去没什么,但放现在那可是乱伦。”
他的眉头纠结了,低着头思索般地自言自语,“这事在过去没什么吗?”
看他被困扰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将打火机随手扔到了旁,两手撑到了他坐的椅子两侧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开始对他讲经说道。
“新白娘子传奇你看过吗,李碧莲嫁给许仕林,放在那时候是亲上加亲,换现在看看?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套用了那句经典的老话,拍了拍他肩膀表示安慰后又重新靠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过感情这种事真不好说,我当初就觉得自己很清醒,以为随时都可以抽离,谁料到最后放不开的反而是我。
“作为朋友我还是劝你放弃这段感情吧。”我说。
他眯了一下眼又睁开来,自顾自笑开来。
他的笑把我搞糊涂了,我手环胸不解地望着他,问,“你笑什么?”
他眼角眉梢的笑意都还没收拢,似是自说自话,“我刚刚就一直奇怪,一个驴脑袋怎么突然有人的智商了。”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却起身说明天一早要去多伦多先走了。我拉住他说你之前只说出国有事,怎么没说去多伦多。他猫着眼看我说他没说吗?去多伦多有问题?
“你们有见面吧。”我说。
毕竟他们也是朋友。
他恍然大悟,说要我带什么话给他吗?
“代我问侯他奶奶好。”我说。
他笑了笑,“他奶奶在B市,有空你自己去问侯她。”说着拍了拍我的肩扬长而去了,把我搞得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