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全把几个朋友准备投资服装生意这件事告诉了洪福，洪警官挺高兴，一是觉得徒弟没把自己当外人，二是觉得做服装是个好主意，衣食住行嘛，谁都缺不了。但当他听说是女士内衣的时候还真是有点惊诧，心说你一大老爷们买卖点什么类型的服装不成啊，七匹狼梦特娇报喜鸟KING鲍克斯等等。内衣、胸罩、小裤衩，太、太那个了吧……
    “师傅您别乱想啊，”看着洪福一副了然的神情，那眉眼中分明说着原来如此年轻人嘛了解了解，胡万全赶紧解释，“就是几个老同学凑了点钱，觉得深圳服装款式多价格低，想要挣点钱，真的没别的想法。”
    “这想法不错啊，”洪福来了劲，“小胡啊我和你说，当年你师父我走车的时候，服装倒腾那才叫赚钱呢……”
    “我认识的一北京雅宝路做服装的客儿，“客儿”你懂吧，算是一个经常坐我车的朋友吧，从广州、深圳往北京倒腾服装，经常大包小包带上车，开始的时候我查她通行证认识的，后来到深圳她请我吃过几次饭，当然在北京吃饭我也叫上过她。”
    “有一次啊她从广州白云市场上了一条连衣裙，拿货80，不便宜啊，我说你拿这么贵的裙子卖得出去么，货值这么高要加上多少才能算赚啊？”
    胡万全赶紧嗯嗯点头，看来今儿师傅是要长谈的架势呀。
    “后来你猜她卖了多少钱？”
    “多少？”好的听客要适时搭个下茬儿。
    “哼哼”，洪福拿起茶杯抿了两口，胡万全赶紧给倒满热水，当徒弟的就要有眼力价儿对吧。
    “一千五。”
    “啊……”胡万全这下是真的惊了，八十块的衣服卖一千五，这是多少倍的利润啊，以前知道光盘利润高，但是违法风口浪尖上咱不能干，后来觉得服装也不错，可没想到利润竟然能这么厚。
    “师傅，这……这么多？”
    “是呀，我也没想到，后来我那客儿又托我帮她上货，还是那条裙子，这次一共拿了十条，她给了我一千块。”
    “才给您一千啊。”胡万全咧嘴，觉得师傅的客儿有点不地道。
    “对啊，当时我也觉得她不地道，之后我就不太搭理她，臊着她，也不再帮她带货。”洪福点上颗眼，思绪回到了多年前。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发现自己就是一傻逼，我还帮别人带货呢，那帮孙子不但不给我好处费，连衣服、裙子的钱都不给我，当时因为经常拿货，白云市场的很多摊贩都不和我收钱，等东西卖出去之后再给，这也算是生意上的一种信赖关系吧，结果可把我给坑苦了，还想从中挣一笔，呸，妄想！”
    “啊”
    “这我才觉出来我那客儿的好处，人家没让我吃亏，没坑我骗我就是好人。”
    胡万全摸摸脑袋，还是有点转不过来劲儿，“可是师傅，她一条裙子卖一千五，十条一万五，才给一千也确实少了点。”
    “哈，少，人家是凭眼力凭经验挣钱，你以为你随随便便上条裙子就能赚钱？”
    “哦……”
    “告诉你吧，这之后我也试着进货拿到雅宝路市场去卖，结果根本不成，咱的眼光差呗，看上的东西太老土，别说十几二十倍了，就连保住本钱都成问题。”
    “我也进过一模一样的裙子，当时因为这裙子卖得好，白云有货的摊贩全都提价，一百二十块一条，我心想反正能卖一千多也无所谓，结果我拿到雅宝路去，那里的摊儿只给我一百块一条，我说这能卖到一千多你们丫不能这么黑，人家说现在这裙子撑死了只能卖到一百五。为啥只能一百五？因为卖的人多了呗，几乎每个摊儿上都有，你这里贵了人家就不买，反正多得是都臭了大街了……”洪福唠唠叨叨痛说着当年的血泪史，“总之啊，钱难挣屎难吃，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胡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