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一)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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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台,名副其实,即使在白雪飘絮的季节,依旧能看见漫天星斗,弃天帝立在观台的顶端,向他伸出了手掌:“来!”
白衣剑少微愣,眼前的人高高在上,王者气息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温和,是这里太过幽暗而产生的错觉吗?在四目交际的同时,白衣剑少将手交给了他……俩人并肩高处,与繁星同行,寒风萧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心情,弃天帝衣袖云云,星空顿时骤变,映入眼眸的是人间热闹的年夜景象,白衣剑少为之一振:“这是……”
“人间喜庆的节气,你应该很怀念吧?”弃天帝道。
“你,为何……”白衣剑少回头看他,幽暗的轮廓叠映着他的侧脸,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万万没想到,弃天帝会带他来看这个……
“不用太感激,”与平常有所不同,此时的弃天帝,语气异常温和,他道:“吾这么做,只是想留住你的心……”
“我,喜欢这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心里面似乎有什么正在改变,同时他也在害怕,弃天帝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回想弃天帝曾经说过的话,他是有想过把他送回人界,以他对他多日来的了解,这根本就不可能,当时他会那么说,不过是为了加重朱武罪恶的借口。
他,就是这样的人……
观星台是一个很奇特的空间,近身分不清黑白,在空间范围之外,却能看得一清二楚,同样是白衣白发的弃天帝,几乎与白衣剑少融合在一起,他却毫无察觉……
人间的年夜充满着温馨,众多与亲人团圆的场面牵动白衣剑少的心,曾经有多少个年夜,会有义父,师尊,还有皇弟的陪伴,如今却只有他一人……弃天帝早已离去,独自留在观星台的白衣剑少,心情复杂起来。
他不知道弃天帝所看待的感情是什么,对他,对朱武,他有过真心吗?他会有真心吗?
从小只为义父,为师尊,为皇弟而活的白衣剑少,生命中从未有过其他人,他不知道弃天帝的存在,对他来说意义是什么,他们之间,也许只有欺骗与目的……突然莫名的悲伤起来,却不知道悲伤从何而来……
次日,寒风依旧,白雪依旧。
今日的大殿不同以往,初一是新年的第一天,弃天帝破例举行了一次宴席,白衣剑少缓缓到来,与弃天帝同坐一席,现场欢歌乐舞,使原本拘谨的魔城,多了一丝生气。
俩人对饮,视线从未离开过对方,此时的无言,是通过彼此眼神的交流,暧昧的气息,延续他们之间浓浓的情意……宴席过后,俩人日度春宵。。。…
整理好凌乱的衣裳,一护卫进来报道:“魔皇,神龙殿内部坐观图已修整完毕。”
“打开吧……”弃天帝随意罢手,命护卫将图呈上来。
“这……”
察觉到来人的视线,白衣剑少识趣的撇下一句:“我先回去了。”后,离开了大殿。
走过莲花池,白衣剑少停了下来,回想大殿上护卫所拿的神龙殿坐观图,上面会不会有人间通道的所在点?他突然改变方向,前去看望朱武,随后追踪而来的弃天帝,手里提着他掉落的裘衣,却看见他靠近灵柱,与朱武说着什么……
弃天帝神情翼然,这俩人什么时候走的这么亲近……
夜幕降临,雪花随着骤停,庭院里只有三个人的晚宴,却多了一丝温馨的气息。弃天帝与朱武第一次坐在一起,彼此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我再去准备些酒菜,马上回来。”白衣剑少借口离开,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朱武看着眼前的人,说是他的父亲,却对他恨之入骨,弃天帝为降临人间苦境,赔上他妻儿的性命,他的残酷无情,使他们父子俩人,就此殊途。
朱武愿意前来见弃天帝,是因为先前白衣剑少找过他,他对他说道:“我也许有办法,带你的灵识回到人界,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
“与弃天帝,冰释前嫌……”
“还对吾恨之入骨吗?”弃天帝抿一口小酒,问一直看着他,却不说话的朱武。
“你对他……是真心吗?”朱武避开他的问题,反问道。
“你很在意吗?”弃天帝也没有直接回答,他细细观察着朱武的反应。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他也和你一样……无论他做了什么……你也不能……”
朱武还只是虚弱的灵体,不能一次讲太多的话,弃天帝直接打断了他,道:“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弃天帝似乎没有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的神情无比认真,朱武也不再说什么,仅仅吐出两个字:“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