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不要丢下我，救救我，不要让我在这里……”左令抱紧宫寒玉，情绪显然已经失控了，他浑身颤抖着，说话带着哭腔和恐惧。
    “我不会丢下你。”宫寒玉向岸边游，搂左令的手紧了些。
    “谢谢你，谢谢你，我不想在火海里，我不知道怎么办，我跑不出去，没有人救我……谢谢你救我。”左令语无伦次，眼睛因为害怕而紧闭着，他终于可以逃出火海了，终于有人救他了。
    好温暖的感觉，安全的阳光，好像连灵魂都被照耀到了。温暖的，安全的感觉，真是久违了。左令哭了，他是个很坚强的人，但是在火海里时，那种深深的绝望和疲惫痛苦，比死更可怕，他无法继续坚强，只能在火海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和无助。
    宫寒玉听到左令语无伦次的话，愣了一下。左令说的火海，跟这里的水完全不搭边。难道左令所说的，是他心里最恐惧的东西吗？火海，指的是什么？宫寒玉看着左令，左令苍白的脸上，睫毛沾着水，因为左令的恐惧，睫毛轻轻的颤抖着，水滴落下，滑过左令的脸颊。
    宫寒玉知道左令是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宫寒玉觉得心脏在被握紧，不能呼吸不能跳动。
    “我会救你的，不用担心。”宫寒玉已经游到冰面断裂处，他爬不上冰面，而如果不能爬上冰面，那么他就无法带左令到达十几米外的岸边。
    十二米是多远呢？只是一个普通人几十步的长度，只是需要十几秒就能走完的路程，可是现在，对左令和宫寒玉来说，这十二米，成了没有终点的道路。
    “彭！”
    “哗啦！”
    宫寒玉一拳砸在冰面上，把一块冰面砸碎，但是远远不够他和左令通行。碎冰很锋利，切开了宫寒玉的左手，血开始在水里扩散。
    左令靠在宫寒玉胸前，他闭着眼睛，已经感知不到外界的声音和影像。现在他觉得很温暖很安全，火海离他而去，他不用再恐惧了。只要这样闭着眼睛，就好了，永远都不会再进入火海了。
    就这样闭着眼睛好了……
    哗啦之声不断，宫寒玉面无表情的用拳头砸着冰面，他的整个左手，已经被血染红，而他和左令通过的水道，淡淡的红色一直在扩散。
    当手掌的骨头已经碎的不能让宫寒玉控制拳头时，宫寒玉开始用胳膊砸。
    一下，一下，又一下，宫寒玉脸色惨白，只是他不吭一声，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眼睛更是冰冷的如寒冬一样。
    即使宫寒玉再强，他始终还是人类。是人类，就会有痛苦和疲惫，以及极限。手掌废掉后，宫寒玉的胳膊也在慢慢变的血红，骨头好像和冰一起，慢慢的碎裂。
    当宫寒玉的胳膊废掉后，他和左令距岸边还有三米。三米，多么近的距离，可是宫寒玉已经没有力气了，他气喘吁吁，抱着左令，冰冷的眼睛里满是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