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为鉴结兄弟,从此风雨共四人。 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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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一片欢声笑语,袁尘拿着寿词上台,清了清嗓子,试图压下嘈杂的声音:“请大家安静一下,欢迎大家来到袁府!今天我们欢聚一堂,为的是庆祝我父亲的五十大寿…………愿大家酒酣尽兴!”
袁尘说完寿词,就见柳如烟已早早的站在幕后准备上台了,遂把舞台交给柳如烟,自己找李寂缘去了。
后院内,李寂缘正在厨房忙活,见袁尘来了,就端给他一碗鸡蛋汤。
袁尘接过汤,温热的感觉通过掌心传至每个神经末梢,袁尘笑了笑,问道:“你做的?”
李寂缘点头。
袁尘喝了一口,热汤下肚,却暖了心,他微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喝这个?”
李寂缘看着袁尘,答道:“那天你喝这个喝的最多。”
袁尘莞尔,对上李寂缘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和他之前看到的那种冰冷的眼神不一样,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却让人感到很温暖。
三口两口喝完了汤,袁尘也忙完了寿宴的事情,就拉着李寂缘一块去听柳如烟唱曲儿。
袁尘到的时候,柳如烟一曲刚刚唱罢,准备唱第二曲了。
紧闭的幕帘蓦地被拉开,露出柳如烟的楚楚倩影,台下瞬间掌声雷动,接着,动听的琴声响起,似高山流水般连贯悠扬,似小溪潺潺般清新悦耳,朱唇轻启,歌声婉转,余音缭绕,动人心弦。
袁尘心里不住赞叹,戳戳身边的李寂缘,问道:“你觉得如何?”
李寂缘看远尘一脸好评,说道:“嗯,好听。”
袁尘点头赞赏李寂缘的眼光,一扭头看见了坐席中的赵诚。
他也是一副痴迷样子,闭目,侧耳,微笑,默叹,似是十分满意这歌声。
袁尘心喜,他知道自己是选对人了。
待宴会结束,已是傍晚,送走赵诚和柳如烟后,袁尘正打算回房歇着,却被父亲叫到房间。
袁尘只好先跟李寂缘去找父亲,袁尘知道李寂缘不肯下跪,就让他在门外等着。
踏进房间后,袁彻面色凝重,袁尘先向父亲行礼,袁彻见他来了,也屏退左右,一时间,整个房间只剩下父子二人。
袁尘皱眉,他明白,这是有重要话要说了。
袁彻招手,示意儿子坐到自己身边来,沉默良久,开口道:“尘儿,你知道为什么爹今天叫你来听我与二殿下谈话吗?”
袁尘猜不透父亲的心思,诚实道:“孩儿不知。”
袁彻长叹一声,说道:“爹是想让你知道如今朝中的局势,大皇子一派势力猖獗,我们只能放手一搏,才能阻止恶势力夺权,而成功与否,实在难料。”说到这里,袁彻顿了一下,握住袁尘的手,继续道:“按现在的情况来看,成功的几率……不大,赵允心狠手辣,他若是称帝了,所有支持二殿下的大臣可能都会遭殃,到那时……我恐怕也会……也会……”袁彻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袁尘听后,犹如晴天霹雳,瞬间红了眼眶,他从没想过父亲会离开他,在父亲面前,他永远是那个襁褓中的孩提,他不愿长大,因为他不想父亲变老,更不想父亲离开他。
袁尘把手握得更紧,哽咽道:“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你娘……”
袁尘已经是涕零如雨,他颤抖着声音说:“爹!您别说了,别说了,不会的,您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一定不会的。”
袁彻听了儿子的话,终于泪水决堤,担心儿子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伤心更胜,就连忙把袁尘推出房门。
回房的路上,寒风阵阵,一片黢黑死寂,袁尘忍着泪,他不想哭,李寂缘在他身边走着,看他面色苍白,眼中闪烁着泪光,透着一种绝望,担心道:“怎么了?”
袁尘不吭声,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到了房内,李寂缘拿了盆子去给袁尘倒洗脚水,当他再回来时,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汤。
袁尘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抱住李寂缘,躲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