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为鉴结兄弟,从此风雨共四人。  第一(二)节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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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熹朝自建立以来,百姓和乐,政治清明,鲜有犯上作乱之事发生,今先帝赵谋病危,恐不久于人世,故忙选继承皇位之人,众皇子中,数大皇子赵允,二皇子赵诚最得龙心,太子之位非这二人其一莫属,遂文武百官俱分为大皇子、二皇子两派。
    二皇子一派之首,袁彻袁大人,乃朝中举足轻重的正二品官员参知政事是也,二十三岁考入仕途,三十岁娶得一妻王氏,隔年家中添得一子,名唤袁尘。
    这袁尘却不如其父志向远大,也无心入朝为官,只成天吟诗作对,养花赏鱼,与一众纨绔公子哥儿们游山玩水,倒也乐得轻松自在。
    这天,袁府中来了新客,说是什么远房表亲,却也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既然人家来了,也不好怠慢,只得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袁尘不想在家招待这客,是以带着丫鬟,小厮上街采办父亲的五十大寿。
    街市熙熙攘攘,人群川流不息,热闹非凡,一家医馆门前更是门庭若市。
    一名小厮见积善堂前不知何故堆了许多人,便向袁尘道:“少爷,你看那里!”
    袁尘朝小厮指的方向望去,见这医馆门前如此热闹,忍不住走过去,驻足观看。
    那木门上贴着一张黄纸,纸上用黑墨写着“包治百病,药到病除”的字样。
    袁尘不禁觉得好笑,其母正是名医李郎中之女,平时在母亲的熏陶下,也耳濡目染的懂得一些医理,深知治病需得对症下药,方能药到病除,何来什么“包治百病”之理?
    袁尘本想不予理会,转身欲走,却听得馆内郎中道:“哎!就这位公子吧!青色长衫这位!”
    袁尘停下脚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正是青布棉衫,遂转身道:“我吗?”
    那郎中点头,继而走到不明所以的袁尘面前,将袁尘带到众人面前,趁背对众人之际塞给袁尘一些银两。
    袁尘会意,原来是叫自己帮忙演一出戏,可他袁尘并不是贪财之人,本想着放他一马,可是这厮却又偏偏自己找上门来,遂心里生出一计。
    袁尘向那郎中眨眨眼,示意他放心,自己全都明白。郎中得到答案后满意转身,请袁尘坐到椅子上,自己给他把脉。
    半响,郎中给众人说了一些信口捏造的病症,就掏出一粒黑色药丸,示意袁尘服下
    袁尘接过药丸,却没有吞下,只是含在嘴里,面露难受之色,一阵发抖过后,倒在地上。
    围观的众人皆是一惊,郎中也慌了手脚,丫鬟小厮们见状连忙奔到袁尘面前,惊慌道:“少爷!少爷!你怎么了!”袁尘动了动手指,意在告诉家丁们自己没事,围观的众人见袁尘不省人事,纷纷上前想向那郎中讨个说法,指责他骗人。
    袁尘见计得逞,遂从地上爬起,一口吐出药丸,带着那郎中的来的不正之财,趁混乱之际溜之大吉。
    袁尘独自一人跑出了几条小巷,拐了五六道弯,才停下脚步喘口气。
    袁尘看着手里钱财,一点,数目还真不小,当时想着要给那郎中一点教训就偷了来,如今自己拿着也没用,心想还是给城东的乞丐们。
    打定主意便向城东走去,却不料眼前一黑,被人迅速蒙了双眼又堵了口,事出突然,袁尘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装进了麻袋。
    袁尘心里一凉,心想:这下完了。
    袁尘感到自己被两个人抬着走了许久,悄悄在麻袋里计算着时间,心里又不由得多了几分惶恐,都这个时候了,最慢也走到城西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自己被抓的原因进而推断逃生的可能。
    天子脚下,政通人和,自己又并无仇家,发生这等事,其原因只有两种,一是为色,二是为财,袁尘虽相貌随了她娘,生的清秀俊美,可也不至于模糊到连性别都分不清,那么排除了第一种可能,就只剩第二种了。
    袁尘稍稍安心,若是贪财,给他便是,一般无性命之忧,可那人若是个嗜杀成性的恶霸该如何是好?
    袁尘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正考虑以自己的小身板如何斗过歹人时,屁股突然猛烈一疼,被重重的摔倒了地上。麻袋被人打开,袁尘露出头,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地方。
    是个昏暗的厅堂,只亮着几盏灯,四周全是人,皆布衣之士,正前方一人坐在木制宽椅上,左右两边站着侍者。
    这一定是头目了,袁尘想,眼神落在那头目身上,上下打量。
    身形魁梧,肤色较深,一身结实的肌肉,大约要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袁尘心里凉了半截,面对这等粗壮之人,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了,但愿他只是想取他钱财。
    一旁把袁尘捉来的二人炫耀般的开口道:“大当家的!我们给你带来个财主!这小子有钱!”
    那寨主听罢,突然重重一拍桌子,呵斥道:“混账!”
    袁尘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而旁边那二人,更是两股战战,不明所以。
    大当家的严声道:“我青山寨虽是个匪窝,但也不会做这等不正当之事,我早就规定过,一不杀,二不抢,三不劫,如有违反,一律逐出本寨!”
    袁尘放心了,自己是碰上了不幸中的万幸,那二人则吓得跪倒地上,连连告饶。寨主大手一挥,道:“也罢!念你们是初犯,就不再追究了。”又看向袁尘道:“你和我来。”
    二人立马给袁尘松了绑,摆脱束缚后,袁尘跟着寨主进了里屋。
    那寨主在前走着,袁尘跟在后面,心想听他前面的言辞,也是个好人,应该不会把自己怎样。
    寨主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道:“对不住,手下不懂事,把你捉了来,你先在这里吃些饭,等下派人送你回去。”
    袁尘看那人虽面容清冷,却也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歉意,心想这人也许还真不是什么坏人,隧道:“没事,这也不是你的错嘛。”
    那人伸手示意袁尘坐下,自己也坐在对面道:“寨里全是些辛苦劳作的农民,赋税沉重,平时跟着我也总算有口饭吃。”
    袁尘会意,明白他是叫自己不要报官,隧道:“你放心吧。”
    初秋,天已微凉,树叶转黄,已是终日不得阳光。袁尘凭着困意在床榻上趟了许久,最终还是有些不情愿的起床,昨日他失踪可把那袁老头子吓个半死,说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禁了他的足,还叫那教书先生来给他上课,袁尘最厌拘束,当然也是烦的厉害。
    坐在玉石桌旁,正郁闷之际,忽被一石子砸中了脑袋,袁尘捂着头,吃痛道:“谁呀?敢打本少爷!”后门传来一声嗤笑,袁尘遂开了门,来人正是孙大人之子——孙翰。
    袁尘见是孙翰,不禁大喜,忙把他让进院中。
    袁尘在京,读书之余,结识了不少纨绔子弟,其中数孙翰最为亲近,常一同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那孙翰说明来意,原来是约他到新开的寒烟楼里听曲。
    袁尘虽不懂音律,但听父亲说过这寒烟楼,也早想去看看,遂连忙答应,但是,袁尘转念一想,自己被禁了足,是没法出去的,遂一声长叹。
    孙翰看袁尘不住叹息,好奇道:“怎么了?”
    袁尘抑郁道:“昨天被人给绑了,虽有惊无险,但我爹今天是说什么也不叫我出去了。”
    孙翰听后,笑道:“呦,谁这么大胆敢绑袁大人的儿子?幸好是有惊无险,要不然你爹非哭死不可!”
    袁尘一听这话,拍案而起,道:“你爹才哭死!幸灾乐祸!”
    孙翰见袁尘生气,遂陪笑道:“哎好了好了,不就是禁足吗?我有办法。”
    袁尘一听有办法让自己出去,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兴奋道:“真的?”
    孙翰点头,拉过袁尘的手,把他带到院墙边。
    孙翰:“来!翻吧!”
    袁尘:“……”
    折腾了好一会儿,二人终于来到了熙熙攘攘的集市。
    那寒烟楼外堆满了人,袁尘诧异道:“何故堆了如此多人?”
    孙翰道:“这些人都是来一睹柳姑娘芳容,听闻那柳姑娘生的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嗓音婉转动听,是寒烟楼里最会唱曲的姑娘。”
    袁尘听着,心下已经明白几分,道:“想必你也是为她而来。”
    孙翰轻笑,带着袁尘走到寒烟楼门前,掷下重金包了全场。
    寒烟楼里设置的极为雅致,偌大的阁楼分为四层,有一巨大的舞台,台前摆满了镂空雕花梨木桌椅。
    二人在前排坐下不久,就有小二来为二人沏上上好的碧螺春,茶清香,入口,袁尘瞬间感觉到说不出的惬意。
    台上放置着一张巨大的屏风,不一会,便有琴声从那屏风后面传来。
    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屏风渐渐被拉开,露出女子婀娜的倩影。
    眼波流转,面若桃花,明眸皓齿,楚楚动人,实在是不负盛名。
    柳姑娘开口,声音宛转悠扬,如怨如诉般唱道:“浮生若梦,乱世间,情深重,脉脉斜晖,悠悠江水,睹物思人,羡慕比翼双飞客,可惜世情总薄缘,错过,分别,聚少离多,但愿君心永不变,执君之手到白头,道是寻常泼茶香。”
    一曲完毕,孙翰已听得入了迷,不禁连声叫好,鼓起掌来。
    袁尘却不太喜欢听曲,觉得依依呀呀的没什么意思,但也被这婉转的歌声打动了,跟着孙翰鼓起掌来。
    那柳姑娘退到幕后,孙翰连忙起身,带着袁尘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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