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段路，地面的石砖上雕刻的花纹越发精致。期间我们又遇上几个分叉口，有一次还差点走到死路上去。
    甬道中各式的机关也越来越精密了，看得出来大概已经快要抵达什么重要的地方。地面上累积的尸骨也多了起来，大多已经风干，从尸骨上包裹的破布碎片只能分辨出这些人生前所在的朝代跨度极大，这应该表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座地宫被盗墓者趋之若鹜。
    而且很可能里面最珍贵的东西还没有被人拿走。
    甬道两边的灯火随着我们步伐的推进渐渐衰弱，虽然这变化并不是很明显，但时间一长总能看出区别。烛火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明明并没有变得暗淡，偏偏光却好像完全传导不出来。
    周围不知何时开始弥漫起稀薄的雾气，随着雾气的加重温度也开始不断下降。
    前方依旧是昏黑的甬道，能见度只剩下不到十米。
    “穿上。”一双手抓着一件外衣递到我眼前，小花兀自打量着四周，精致的五官紧紧皱着，显然对如今的形式并不乐观。
    “不用……”
    “同样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二次！”小花眉头微挑，送我一个不屑地冷笑，“你这身子骨你自己不清楚是不是？真在这地方犯了病可别指望爷会管你！”
    “……”霸道起来的小花还是别招惹比较安全，我刚伸手去接，一个人从我们之间穿了过去匆匆没入黑暗。
    身体软软的，是个女人。“秀秀？”
    “我在这里。”秀秀带着点莫名其妙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你们两个恩爱秀完啦？小花哥哥你也太偏心……”
    她显然没注意到。
    顾不上秀秀的调笑，我和小花对视一眼毫不意外地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意思。
    追！
    “喂，你们两个吃错药啦？！等会儿……”
    突然冒出来的第四个人就像在刻意等着我们一样，明明看上去走得很快，却每次都准确的维持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可同样我们也丝毫没法接近。
    此时秀秀也已经追了上来，悄悄地拽了我一下。“你有没有觉得这背影挺熟悉的？”
    “把外袍换了和那女人一样。”小花冷笑道，我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那女人指的是谁，有些纠结的开口，“其实……”
    “也只有你这种烂好人才会捡个麻烦还带在身边。”
    烂好人……我嘴角抽了抽，实在不明白我和这个词有什么关系，“麻烦就麻烦点吧，她也没得选。就是咱们几个又何尝不是。”
    小花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忽然好像穿过了一道屏障似的东西，眼前由极暗到极亮的变化让眼睛失明了一瞬。
    然后我好像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温润声音，“你们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