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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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鹏是这次来寺里的人中最要惹事的一个,从他不顾性命的跳水只为了进寺就能够看出,不过他的要求倒也不算过分,只是想要见金猊。
“这人你还没有送他出寺吗?”净圆拉长了脸。
“师叔你这样对我是不对的,明摆着欺负人嘛,他走不走关我什么事,干嘛要把这么坚决的任务交给我?”净觉低声嘟囔着说,还夸张地对着大雄宝殿里的菩萨像说了句阿弥陀佛,好像自己多委屈似的。
“你别装了,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最清楚,那个夏什么的施主是和他一起被送进来的,见不到那人,他当然迟迟不肯走每天吵嚷着要见人,金施主人在哪里你心知肚明,这事不交给你给谁?”净圆说罢狠瞪了净觉一眼,甩袖子走人了。
净觉站在原地直呼气,他已经和夏小鹏说过金猊没事了,师傅会救他的,可是那人脾气特别倔,见不到人就不肯罢休。
但是师傅这边又说金施主需要静养,不能见人,合着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倒霉差事都给自己碰上了,想当初自己是好心,什么都不顾的把金施主送到了师傅那里,这会儿没一个人谢他,反倒还弄了个里外不是人。
暗夜静悄悄的,金猊睁开眼睛,看到的也仍然是漆黑一片,不过就算是在白天,他也什么都看不见,屋子里显得有些清冷,禅房里孤零零的只有他一人。
几日下来,虽然没有听觉和视觉,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感觉也变得异常敏锐,那个人应该是出去了。似乎每到夜晚他都会出去,那家伙仿佛都不需要睡觉似的,整日的都是在诵经,斋饭也用的很少,这和尚还真的很不像人,和传闻的一样神秘,还有些可怕。
金猊睡不着了,先是坐在屋子里静静发呆,又过了一会儿站起身,朝门口走,他还从未离开过这间屋子,在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但过了多久,他记不清,白天就是听着菩檀给自己诵经,听着那经文他就感觉浑身都很舒服,而夜晚自然就是睡觉。
拉开插销,打开房门,一股凉风吹过来,金猊慢悠悠地伸出双手在空中摸索着朝前走。
夜风吹起金猊身上的衬衫,一股股的冷风从领口里灌进去,冷得他直打哆嗦。
“外面冷,回去吧。”飘渺的声音在脑中回荡,金猊现在已经习惯菩檀的这种声音了,他知道这不是他的耳朵真实听到的声音,是靠着菩檀的某种能力,他可以将他的声音传入自己已经失聪的耳朵中。
不回答,也没有反应,心里有点不爽,菩檀总是会这样在入夜后就将自己一个人留在屋子里,金猊不知道自己在别扭着什么,于是假装没有发现身后菩檀的存在。
将降妖袋扎好,菩檀来到金猊身边,手搭在金猊的肩膀上,“施主……”
金猊转身,对菩檀一笑,笑容有些诡异。
突然,金猊的手掌朝菩檀胸口重重一击,对方不慌不忙,甚至本能地挺起胸口,一股强大的震力将金猊整个人向山下弹去。
菩檀皱眉,收了功力,身体跃起,一把抓住金猊的手臂,把他整个人拉向自己。两人在半空中,脚下是万丈悬崖,菩檀用手中禅杖勾住顶峰上的一根粗树杈,收紧手臂护住怀中人。
被菩檀紧搂住,金猊嘴角扬起,黑眸里闪过一抹黠光,菩檀扫过金猊脸上的表情时,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奈何此刻他无法推开金猊,不然对方肯定会落下山去。
金猊不知道从哪摸出的匕首,准确的插进菩檀握住禅杖的手臂上,血液的咸腥味瞬间充斥鼻间,金猊手中的匕首被菩檀的手臂一抖震落到山崖下,金猊整个人也昏倒在了菩檀的怀中。
菩檀叹了口气,用力拉拽了一下手中的禅杖,有更多的血从伤口上流出来,顺着手臂打湿僧袍。
借由树枝的摆动,和禅杖用力向下拉的冲力,菩檀抱着金猊向上弹起,最后跳回到山顶。
如同每次金猊被怨气所控制对菩檀下手后昏睡过去,菩檀都会将他送回到禅房里躺好,这次也不例外,刚刚将怀中人放下,禅房外就有人敲门了。
若不是紧急事情,绝对不会有人在夜晚打扰,菩檀皱眉,说了声进来。
净醒急急忙忙地冲进来,满头的汗,灯光下的脸色是灰白的,“师傅,不好了,那个人自杀了,他一定要见他。”手指着躺着的金猊,净醒说得语无伦次。
菩檀略微想了一下,还是明白了净醒的意思,“你是说和他一同进寺来的那个人,因为见不到他,而在寺里自杀了?”
净醒连连点头,紧张害怕地不停搓着自己的手。
寺里后院的睡房里,现在是一团乱,虽然已经将看热闹的不少寺里弟子都遣散了,不过睡房里的样子还是很吓人。
净圆说将事情交给净觉处理,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于是他狠狠瞪着净觉,此刻净觉脸上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恼怒。
净圆本来还准备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冷冷扔下一句,“你惹出的事,你处理。”就毫不留情的走了。
夏小鹏已经被救下,自然是没死成,坐在睡房床上的角落里,刚刚他摔了茶壶,用碎片割伤自己的手腕,流血的手腕已经在混乱中被人包扎好了,不过真的很疼,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疼。
随着脉搏一下下的跳动,手腕也在一阵阵的抽疼着,他知道自己是太冲动了,在这里好多天了,一直都没见到金猊,他开始怀疑金猊已经死了,然后就越来越觉得这座寺庙诡异又恐怖,那种突然涌上来的惧怕感,让他冲动的摔了茶壶,做了这么激进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呢!
微黄的灯光下,净觉瞪着夏小鹏的脸,这个看起来秀气斯文的男人,竟然会因为没有让他见到金猊这么小的一件事就自杀?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山顶菩檀的禅房里,也陷入了一片沉寂,在菩檀明明很清楚夏小鹏自杀的事情后,给出的答案居然还是,金猊现在不能见任何人。
净醒从来不曾违背过菩檀说得任何话,无论在任何时候,所以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师傅说了不可以,他也就只有接受。
只是现在他回去该怎么和净觉师兄说呢?看着师傅面无表情的脸,他竟然连问问什么时候金猊可以见人,这种话都问不出来。
又在禅房里站了好一会儿,见菩檀也没有再要开口的意思,净醒尴尬地说:“呃……那、那弟子就先回去了。”
“一个星期。”在净醒拉开禅房的门时,菩檀低声说:“你告诉那人,一个星期后,可以见他。”他说着,视线落回到金猊的脸上,对方安静的睡着,不曾被两人的对话打扰。
净醒紧张的情绪终于有了缓解,想到一个星期后,夏小鹏可以见到金猊,他长久以来的担忧也就不存在了吧。
因为是自己和净觉私自决定将金猊送到师傅这里来的,万一真的出什么事情,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该如何承担后果,可是师傅说那两个人一星期后可以见面,至少说明金猊不会有生命危险。
净觉还在睡房里和夏小鹏僵持着,无论他说什么话,夏小鹏都不理他,就那么一句话说是要见金猊。
所以净醒来了将净觉叫出房外时,净觉还稍微感觉轻松点,不过也不敢在房外逗留太久,担心屋子里的夏小鹏又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于是知道师傅说了一个星期后可以见金猊就立即又返回到屋子里去了。
夏小鹏起先还不太相信净觉说的一个星期后可以见金猊的话,担心是因为自己做了这样的事,他们故意拖延,不过他也有些后怕,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想自杀,只是一时冲动,也不知道怎么会看到茶壶碎片就拿起来割了手,于是想想就再等一个星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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