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凯把泡了一会微微有些犯困的小孩裹着抱了回去。一路上木心都闭着眼，乖巧地窝在秦凯怀里。
    回到房间，秦凯俯身将怀里的小孩轻轻放到床上。木心在秦凯起身的瞬间迅速伸出手，死死地抱住秦凯的脖子。
    “哥哥马上回来。”秦凯在小孩头顶亲两下，安抚道。
    木心像是听不到一样，吃力的抬起脑袋，脸贴脸腻着。
    秦凯无法，只好一起躺下来。木心蜷缩成一个小团团窝在秦凯身边。
    “宝宝怎么了？”
    木心不说话，只是闭着眼不停地往秦凯怀里钻，好像怎么样都不够似的。
    秦凯在泡温泉的时候就察觉到小孩情绪有点不太对，但他还以为是最近陪他的时间太少小孩闹别扭了。
    秦凯双手在木心腋下用力往上一提，两人脸对脸躺着。
    木心紧紧闭着双眼不愿意睁开，睫毛颤颤抖抖，小脸因为刚刚泡温泉红扑扑的。
    秦凯凑上去轻吻两下，“宝宝，告诉哥哥。”
    木心像是酝酿了好久，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一大颗泪珠顺势从眼角滑落。
    “哥哥是不是要把我送给别人了？”
    “怎么会？”秦凯皱眉，木木怎么会这么想，起身坐起来，让小孩跨坐在自己身上。
    “哥哥要把我送给爸爸。”小孩抽泣着但语气坚定，而后委屈道：“为什么我要有爸爸，我有哥哥和爷爷不就好了？”
    秦凯不知道小孩从哪里听到的这些，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在小孩心里已经藏了多久，看着小孩伤心欲绝的小脸，他无法想象他的木木每天想着自己会被送走，送给别人这件事，该有多难过却又不敢去证实该有多惶恐不安。
    “哥哥不会把宝宝送给任何人。”秦凯坚定的说。
    “那给爸爸呢？”
    “不会。”
    小孩听到回答，打着嗝把脸贴在秦凯胸口，过来好久，才又问，“爸爸是谁，为什么会有爸爸？”
    “宝宝听谁说的？”
    木心小幅度地摇摇头，只是坚持道：“为什么哥哥都没有爸爸，我也不要好不好。”
    秦凯抚抚怀里的小脑袋，在木心的成长过程中，他们一直都避开父母这个话题，他也不希望小孩在还没有足够能力理解的情况下突然面对这个问题。以后他会慢慢地解释给木心听，但绝不是现在这样，突然地，在他的宝贝已经受到伤害之后，再试图安抚。
    “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哥哥的爸爸妈妈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
    木心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是死掉了吗？”
    秦凯深深地看了小孩两眼，“是的。”
    木心眼睛湿漉漉的，直直地盯着秦凯，“我的爸爸没有死掉，所以我必须要去找爸爸，对吗？”
    “不是，宝宝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了。”秦凯简直想把小孩揉进身体里，这是他亲手带大的宝贝，他怎么可能丢给别人，“爸爸只是会和爷爷还有哥哥一起疼你，不是要带走宝宝。”
    “木木不怕，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木心还是不能理解这些事情，他一直以为家里有爷爷有哥哥，他还有大伯，大伯家里有岩哥哥有铭姐姐，这样不就够了吗，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为什么会突然有爸爸，为什么他要和爸爸走？
    最后还是在秦凯的安抚下抽泣着在他熟悉的怀里睡去，秦凯却抱着他的宝贝一晚上没有闭眼。
    第二天早上，小孩肿着个小核桃眼醒来，像是忘记了昨晚的事情。
    “哥哥早。”在秦凯唇上来一个亲亲。
    秦凯啄回去，“木木早。”
    小孩眨巴眨巴眼皮，“梦到哥哥了。”
    “梦到哥哥什么了？”
    “不记得了，”小孩晃晃脑袋，嘻嘻笑，“可是梦到哥哥就很开心。”
    秦凯抱着小孩下床洗漱去。
    “哥哥等下要自己做饭吗？”
    “嗯，木木想吃什么。”
    小木心坐在洗漱台上，满意地晃荡着小脚丫，“哥哥做什么都好吃。”
    秦凯笑着俯身亲亲一大早就这么甜的小嘴，“啊——”
    小孩配合着张开口，秦凯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去。
    早上山里的空气特别清凉，迎面扑在脸上无比的舒适。木心收拾好之后，就习惯性地挂着板板猪晃悠巡视去了，偶尔也停下来做个深呼吸。
    这栋房子附近不会有其他人接近，秦凯也由着他去，自己留下来准备早餐，同时接通了朱桦的电话。
    朱桦一大早就看到老板的来电，头皮一紧，不是说这两天带着小少爷出去了，不准打扰吗，这是出了什么事？
    “少爷。”
    “你这两天安排个人送到家里，帮着点周伯。”
    “少爷是要准备人接替周伯？”朱桦有点摸不清头脑，按说秦家换管家这事轮不着他来啊。
    “不，只是平时帮着做点事情，周伯年纪大了，有些事情难免照顾不到。”对于挑人，秦凯还是相信朱桦的能力的。
    “是，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