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记忆 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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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团团,这十一年你过得好吗?”
乘着幸福的车轮,载着满满的花香,浪漫的气息催生着心底的情愫······
“十一年来,我过得还好,但令我牵挂的一直是你,你换了名字,难怪在人人网、朋友圈、微博、甚至上度娘都找不到你的消息。问了妈妈也不知道,绿溪农场也无人知晓,我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迷惘过、失望过、怀疑过、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因为你就是我的信念啊!”
说到思念,心情不禁变得忧伤起来:
“特别想你的时候,我会在夜里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听着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有时甚至一想到你可能已经忘了我,牵着别的女孩儿走过大街小巷,看遍夜里繁星我就很难过!我像拿着一把充满想象力的匕首戳伤着自己的每一寸皮肤,我想象不到你的轮廓,画不出你的模样,每天枕着对你的思念沉沉睡去,又枕着对你的思念缓缓醒来,可你依然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就这样等啊等,也许苍天感动于我的执着,终于等到你回来的这一天!”
顾梓辰听得鼻子酸酸的,搅动的自行车渐渐走的很慢很慢,他想陪着她,看完一路的风景,览尽遗失的美好。他抑制住喉咙里的梗咽,所有的感情与愧疚都汇聚成了三个字,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一声——对不起!为了能回到她身边,自己付出再多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只觉得一路的风景越来越熟悉,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那熟悉的的地方——绿溪农场!顾梓辰为什么要带自己回到这离别了十几年的故地?
十一年了,这里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下了自行车,顾梓辰拉着叶彦跑到儿时一起钓鱼的溪边凉亭,指着一根柱子上的字说:
“你瞧!这是我们小时候一起刻下的,当时还被大人们批评了一顿说我们破坏公物呢!”
叶彦兴奋一笑:
“这么多年了都还在呢!哈哈!看看我们都刻了什么!”
只见柱子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胡洛轩是大笨蛋!叶彦你是大胖猪!
哈哈哈哈哈!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大笨蛋!”
“大胖猪!”
“梓辰你快过来!这不是小时候我们一起捏的泥娃娃吗!”
两人走到一橱窗前,仔细观察着:
“对啊,你看你捏的手臂都快断掉啦!”
“你还好意思说,你捏的腿不也瘸了吗!哈哈哈······”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虽然双目浑浊但却和蔼可亲,饱经风霜的脸已经布满了皱纹,由于掉了牙齿嘴凹了进去,佝偻着身形端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悲拗地说着:
“年轻人啊,累了吧,来,赶紧喝了这热腾腾的咖啡!”
接过老人的咖啡,两人的手几乎都在颤抖,眼眶也已湿润······只见老奶奶缓缓坐下,娓娓道来:
“年轻人啊,你们有所不知,这个泥娃娃,是十一年前两个小孩儿一起捏的,他们就像我的亲孙子孙女,每天都会来看我这个孤身老婆子,有时候帮我做做家务,有时候帮我捶捶背、泡泡脚,有时候帮我买药熬汤,还时常给我唱歌听,每天都绕在我的膝盖边啊吵吵闹闹,给我看他们得到的小红花,一口一个奶奶的叫着,我这心里啊暖暖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啊!”
老奶奶说着过去的回忆,眼里泛起了点点泪光:
“我就这么个老人家,孤独了几十年,自从有了他俩我这心里每天都乐呵呵的。后来啊,他们再也没来过,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每天都泡好咖啡等着他们,这一等啊,就是十一年,可把我头发都等白咯!恐怕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两个小家伙了,咳咳!你们俩倒是很像他们,咳咳!唉···人老了这身体就是不中用啊,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他们回来的那一天···咳咳···”
“奶奶!”
这时叶彦已经泣不成声,顾梓辰亦强忍着心酸,两人同时扑向奶奶的怀抱,叶彦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奶奶对不起,我们现在才来看您,我们就是十一年前的那两个孩子啊!”
奶奶轻轻拍着他们,语气依然充满怀念和悲切,但语出惊人:
“年轻人啊,你们不必为奶奶的故事感到悲伤,我每天都会把我的故事和前来歇息的游人们分享,他们感动的,也只是奶奶的执着!我知道你们不是那两个孩子!你们都这么大了,他俩不过是初出牛犊,小孩子而已,你们骗不过我老人家的啊!”
顾梓辰镇在原地,叶彦也惊得停止了哭声,抬起头呆呆地抽泣着,望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而憔悴不堪的老人,眼泪如同大雨磅礴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啊流:
“怎么会···奶奶怎么会这样···奶奶我是叶彦啊!我是您的小叶彦您忘了吗?他,他是小洛轩啊!奶奶···奶奶···”
这时一位30岁左右的美国男子搀着一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走了过来,只听大肚子女人唉声叹气,语气中有几分悲伤:
“你们也别怪她老人家,她是我的母亲,两年前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总是迷迷糊糊的,有时候连我她都不认得,老是念叨着——我的小叶彦,我的小洛轩···都怪我不好,几十年来离家出走,一直在国外打拼,顾不上回来照顾她,多亏你们了,也难怪她总对你俩恋恋不忘!”
女人走近橱窗:
“这个泥娃娃是之前老人家交代我要还给你们的,你们既然来了,也好了了老人家的心愿,她为你们保管了十来年,你们就拿回去好好留着吧,以后也好有个念想。”
叶彦和顾梓辰心里有说不出的疼惜和感动,接过泥娃娃,临走之时,叶彦捧着奶奶的脸颊深深一吻,不舍而关切地说着:
“奶奶,我们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我们还回来看您!”
奶奶的眼角滑落一滴泪光,是那么的伤!
人生在世,总奈何不了时光匆匆,发髻鬓白、皱纹横生、唯有一个“情”字才能锁住永恒,老去的是容颜,不变的是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