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母亲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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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严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村子里,村里几十户人家,都以种地讨生活,齐严家也不例外。当齐严还是光腚的小屁孩儿的时候,原本幸福的小生活随着他爹就撒手西去了,家里就剩下他娘和他两个人,异常困苦。他娘是他爹六年前从村外的林子里捡回来的,听说是当时他娘受了重伤,差点儿就死了,也不记得过去的事儿,村里人问什么她都答不上。他爹是地道的庄稼人,纯朴又热心,一点也不嫌弃的一心一意照顾他娘。后来两人产生了感情,就找孙猛村长摆了桌酒算是结婚了。齐严的娘没有原来的记忆,嫁给了齐严他爹后,就踏实在村子里住了下来。
齐严他爹死后,两人着实过了一段苦日子,但是齐严孝顺又听话,这让齐大嫂很欣慰,慢慢的将齐严拉扯大。齐大嫂虽说已经是个小子的娘了,但岁月很眷顾她,依然貌美,是村子里的一枝花。经常惹得村子里的些光棍儿在嘴头儿上欺负,时间久了齐大嫂也更泼辣了,往往欺负她的人也得不到什么便宜。毕竟一个女人拉扯一个孩子太过辛苦,如果性格懦弱必定受欺辱。
生活本就不易,齐大嫂依然咬牙挺着,一心想给儿子攒出个上学的钱。但是一个靠种地为生的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供养一个娃上学,每当想到这,齐大嫂就泪流满面的埋怨齐严他爹。没事儿就经常对齐严说:“儿子啊,你爹那王八蛋走到早,你娘我拉扯你这么大不容易,你一定要听娘的话,不然娘就打死你”。虽说齐严还小,但是他明白,娘其实是想爹了。村里的男人们都挺黏糊齐大嫂的,因此村里的那些女人们都很不待见她,总是在背后传那些风言风语的,齐大嫂觉得自己光明磊落也就不太在意。
转眼间,齐严已经七岁了,是该上学的年级了。齐大嫂省吃俭用的弄了筐鸡蛋给村长送了去,求村长跟邻村村长说说,让她的娃能去那上学。村长姓孙,是个混事儿的,什么为村民谋福,在他嘴里那就成屁。总之在他那,村长就是行使权力为自己谋私的工具,也因此村民们背地里就总叫他孙子村长。
孙猛这人阴狠不讲理,集结了村里十几个混混整天在村里游荡,美其名曰巡逻护卫,其实就是找茬占些便宜。给这些地痞起了个名字叫护卫队,说是为了村民安全着想,但是总做着欺压村民的事儿,村民们敢怒不敢言。以前村民们受气了,还跟这帮打手们理论反抗,后有两个村民被打断腿后,反抗的声音就弱了下来。那个年头偏远的农村,村长就是土皇帝。听说孙子村长镇里有大官撑腰,则更是无人敢惹。
孙猛收了齐大嫂的鸡蛋,当晚就炒了几盘菜,和那帮浑小子下酒吃了,齐严上学的事儿就当作没听见放下了。
其实是邻村的村长去年去了趟镇里,就在自己村里鼓捣出个学校来,还在城里找了几个老师过来,这让邻村乃至附近几个村的村民们都交口称赞,自己的娃能够有学上了。孙子村长就听说后就恨的牙根痒痒,整天的嘟囔邻村村长,说:"就是搞不明白那么大岁数还折腾个什么,这不给自己找气受吗。"听说近期镇里有了个肥缺儿,这不光新镇这几个村儿的村长铆劲的表现,这要是本村的人不给他张脸去上邻村的劳什子学,他可没机会调动了。为了让村里人老实些,别想着什么上学的事儿,村里的娃就该种地放羊,便让护卫队整日在村里闲晃,让那些想让娃上学的村民吓得都不敢再提起此事儿。反正表哥说这个缺儿早晚是他的。
邻村的学校如火如荼的办着,学校也到了开学的时候。齐严上学的事儿一直没消息,齐大嫂眼看着孙子村长收了鸡蛋又不肯办事儿,心想八成这老孙子又是把东西贪了,急得要去找他理论。被邻居孟大娘拦住了,"他大嫂,别去了,那东西太浑了,你去了准吃亏,听大娘的算了吧。"这些年村民被压榨的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任命妥协。也都知道齐大神这要一去准讨不到什么好处,说不定还要再吃个哑巴亏。齐大嫂可不依了,鸡蛋事小孩子的前程事大。第二天就去找村长理论,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齐严再次见到母亲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而出现在他面前的竟是一具尸体。齐严瞪大着双眼直直的看着地上那具已经被水泡的发白发胀的丑陋女尸,他无法相信这是他的母亲,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的母亲。齐严楞楞地,不发一言。
自此以后齐严再也没有怎么说过话,每天都愣愣的,村里人帮着将齐大嫂安葬了。葬礼那天,送别了母亲后,齐严向帮助他的村人们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表示感谢。村人们看着那个可怜的孩子,感叹世间的不公。
村里没有人知道为何齐大嫂会葬身于那条只没过成人膝盖的小河,也没有人会在齐严的面前再提起此事,年幼的孩子不能再经受打击了。
孟大娘偷偷的抹着眼泪,站在篱笆外看着那个满眼空洞的男孩,一阵心碎。正了正心神,孟大娘着走过去,抚摸着齐严微黄的头发,慈祥的说:"孩子,吃饭吧!"齐大嫂过世后,齐严每天靠孟大娘和村里的几个好心人家的救济过日子。看着孟大娘利落的摆放好碗筷,齐严没有说话,只是楞楞地看着。
"快吃吧!不然就凉了。"孟大娘催促着齐严。
齐严机械的拿起筷子,迟迟不下筷。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说到:"孟奶奶,我娘他不是淹死的对吧。"今天他偶然听二赖子说他娘可不象是淹死,而且八成和村长有关系。二赖子是护卫队的,又是村长的第二狗腿子,他的话另齐严不得不去思考。娘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了,让他忽略了很多事。别看齐严才七岁,但是他不傻,也感觉到她娘的死因并不单纯。
孟大娘手一哆嗦,急速说到:"说告诉你的?你娘是淹死的,是去给你洗衣服时摔进水里淹死的。不要听别人胡说,你还小,不要被别人骗了,知道吗?快吃饭。"
齐严看了一眼焦急的孟奶奶轻轻的说了声"哦",便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埋头吃着碗里的米饭,孟奶奶这么激动,想必也问不出什么来。
孟大娘回去后坐在炕上轻轻的抽泣,"作孽啊!好好一个人咋就不听劝呢!那孙子是你能惹的吗?扔下这么一个娃子,以后可咋办啊?老天哪就那么不开眼啊!"这句句指责全都落入了前来送碗筷的齐严耳朵里。
齐严狠狠的握紧手中的瓷碗,站在门口幽幽的说:"奶奶,你在说什么?"
孟大娘一愣转头看向门口,泪都来不及擦,站起来猛扑倒齐严身上抱紧放声大哭。
"孩儿啊!你娘走了,你就跟奶奶过吧,奶奶养着你,你就是我的亲孙子。"
"奶奶,我知道您疼我,请您告诉我,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好吗?"齐严的声音平稳的没有一丝弧度。
孟大娘紧紧的搂着齐严,坚定地说到:"孩子,答应奶奶,无论你听到什么,就当没有听见,你还小什么都做不了,奶奶只盼你能早日长大,到时你想做什么奶奶都拦着你,现在奶奶只求你什么都不要做,奶奶求你,答应奶奶好吗?好吗?"
齐严明白,孟奶奶在保护他,他伸出手擦了擦孟奶奶脸上的泪痕,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知道孟奶奶不会告诉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齐大嫂头七那天,齐严一个人孤坐在林中的一座坟头前,一直到太阳落山。点起一把火,将为娘准备好的纸钱一张张的放进火里,纸钱慢慢的化为灰烬,吹进风里消失不见。
"鲜桂花啊!鲜桂花啊!你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反抗我。我孙猛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切!还跟我玩贞洁那套,你顺了我还能多过些好日子。你到了那头拿着这些钱好好过日子吧,你别来找我,我是措手。。。"
林中不远处有一丝火光,齐严停下脚步,转身悄悄的向火光处走去。躲在一棵大树后,看到前方不远处蹲了一个人,手里胡乱的抓着一把冥纸,往火里丢。齐严疑惑,今日除了他娘还是何人的忌日?等到那渐渐清晰的喃喃话语,传到齐严耳朵里。因为距离稍远,听得并不完整。整理后得出了一个令齐严心头血凉了一半的消息,娘的死果然和这畜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