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相思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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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咚——咚!咚!咚”透过厚重的雨幕,远远地传来打更声。
凭栏睡得正酣,听到更声,翻了翻身。蓦地,一道闷雷将凭栏惊醒,他一骨碌爬坐起身来。更声一长三短,已然四更了。犹豫少许,凭栏起身穿衣,打算去看看自家公子是否已然就寝。
未拿伞遮雨,凭栏仓促跑着,用手臂草草挡在头顶。透过雨幕,远远看见了公子房里的的灯尚且亮着,心道这是怎么了,一连近一个月都是这样,这都丑时了。
陆影疏听见急促的敲门声,知道是凭栏这个冒失鬼,无奈起身去开门,果真见着了一身湿淋淋和落汤鸡似的的凭栏。
“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陆影疏率先开口问道,一时觉着莫名。凭栏闻言愣了愣,不应该是自己来数落他的吗?
“我见公子丑时还未熄灯,便过来看看,提醒公子早些休息。”凭栏解释道。
“去睡你的觉,”陆影疏挥挥手道,“不用管我。”凭栏眼巴巴望着陆影疏,一时不言语,也不动身,神情倔得很。
陆影疏亦望着凭栏,幽幽道:“怎么还不回去?”
凭栏转眼望向屋内,见案上满满堆着公文:“公子早些睡吧,莫要熬到太晚伤了身子。”陆影疏有些无奈:“好好好,你快回去吧。”转身熄了灯,知道不然凭栏一定会死赖着不走。什么时候招惹了个比主子还管得多些的小厮,陆影疏又叹口气。
转身看凭栏已经冒雨跑了回去,陆影疏又将灯点上。
灼目的闪电将夜空映得惨白,隐隐觉着有声音从远处传来,霎时在耳边汇聚成一阵巨响,只觉着地面被震得发颤。一阵烦躁,陆影疏揉了揉眉心,起身又去将房门打开,瓢泼大雨斜斜落进房内,陆影疏身上的衣衫不多时便被打湿。
悠悠叹了口气,心道怎么像中了邪一样,不是不想睡,是实在睡不着,坐立难安。
想着今日早晨数次从他身旁经过,可他只合乎礼节地行了礼,却连眼也没斜;想着昨日与他一同被吏部尚书召见,明明就站在自己旁边,和自己一同向答话,却仍旧神情冷淡;想着前日里他上自己的办公处交代公务,明明一脸谦恭却仍旧让人觉着他不可一世,让自己看不下去。
为何从未见你服软?为何你永远这般冷淡模样,任我如何在你面前放下一切骄傲,你仍旧不会多看一眼?
我陆影疏输了,一向号称惯看风月的陆影疏输给了你窦淮。即使知道自己是疯了,将会被世人投以异样的目光,可不论如何也克制不住,所谓情难自已,可是如此?
陆影疏露出一抹苦笑,窦淮啊窦淮,我陆影疏怎么就遇上了你。
陆影疏可曾知知,今夜不眠的,不只有他一人。
已然夜深,听闻外边阵阵闷雷,浅眠转醒,杜窅辗转难入梦。
起身推开窗子,铺天盖地只见墨黑夜空烟雾朦胧,雨势却是比听起来小了许多。远处幽幽闪着几星灯火,是谁家的灯火?
杜窅凭栏立着,细细思量来京都的这些时日。自铜雀管兴建以来,再到入仕,已然两年。两年间,似乎忘记了初衷,成了藩王脚下的一条狗。
尺素说,他要想达成目的,只能借助藩王的势力,可在藩王手下七年,为何一切看起来还是那般的不真切。
再次回到京都,可是在京都的幼时年岁已然被淡忘,不忘的是哪个声声混喊着“杜郎”的小子。到如今还有何惦念?
杜窅复扬起唇角,将窗子阖好。明日里早起,他仍旧是那个的窦淮。
昨夜彻夜未眠,一早去吏部应卯。见陆影疏黑着眼圈,同僚们见了,只打笑陆侍郎一向风流,可别太过了伤身。陆影疏只笑着点头,回说是父亲在府中新养了条狗,一到晚上便吵得人睡不着觉。
“陆侍郎。”迎面走过来窦淮。陆影疏笑着点头,无意间瞥见那人同样黑着眼眶,瞅着神色同样憔悴。
陆影疏心下乐了,有什么事能让他辗转难眠的?见着也是算出了口恶气了。陆影疏笑得愈发灿烂:“窦郎中怎么也没睡好?”
窦淮回望陆影疏:“看来陆侍郎亦是一样了。”
我当然没有睡好,你可知道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