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生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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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生辰(下)
“不成啊这,安然,难不成我们这些不会功夫的要下水去?”齐均急了,“这可不是摆明了欺负我吗?”
“的确不成,等到时齐均满身泥的爬上来,我们可怎么寻得着他?只当是好大一条泥鳅了。”陆影疏做思索状,打趣道。众人又是大笑一回。
顾尘沉吟半晌:“可还有灯笼?”陆影疏点头:“还剩了好些。”“齐大公子虽不会功夫,想必六艺之一的射箭还是会的,不若差人将剩下的那些灯笼点上放了,大家便较量射艺吧,这规矩也简单,射下灯笼最多的便算是拔得头筹了。”顾尘莞尔道。
“这个好,我是赞同的,”齐均点头,一点也不客道地叫来下人,“还不快去给你家主子准备着?”萧逸起身,抚平了衣裳:“既是这般,我萧逸也就来向大家讨教讨教,”
“说是较量,大家莫要藏拙才是。只怕,这在场的都是深藏不露,”说着陆影疏望向杜窅,笑问,“窦公子意下如何?”
杜窅颔首,心道,说是寻乐子,只怕都当了真,又有谁会客套着藏拙?
一共五把弓箭被下人拿了上来,齐均抢在前头,挑了把自以为最好的。陆影疏哑然失笑,上前随意捡了把。顾尘自己拿了一把,又捡起一把递与杜窅,杜窅道了声谢。萧逸拿起最后那把,掂了掂,又拿齐均开涮:“齐均,你既是挑走了最好的,我可要看看你能射中几只灯笼了。”大家各自拿朱笔在箭羽上做了记号,准备就绪。
这射灯笼看似简单,众人心中却都知不易。灯笼本就不似那不动的靶子,且秋日有风,灯笼的方向又随风而动,光是控箭的力度和落箭的位置便不好把握。更何况是在晚上,那星星点点的亮光又怎么看得真确?陆影疏拉开了弓,心道不可小觑。
众人都凝了神,只见树林间一片光亮,待数只灯笼一同飞起,升到数丈高时,陆影疏一声令下。
齐均却是抢占先机,出手极快,一箭出便射落了一只灯笼。萧逸和顾尘也不甘示弱,随后迅速拉弓,一人各射下一只。
陆影疏挑眉,沉心拉满了弓,一只箭矢疾速蹿出,与之一同的,是杜窅。所幸,两人看中的并不是同一只灯笼。
不过几瞬,那天上的光亮便少了几星,众人只屏息凝神,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杜窅熟稔地地拉满了弓,动作凝练有力,只见三只箭矢一同飞出,众人讶异,待抬眼一看,三支箭却是全中了。齐均心下震惊,仅存的那点轻蔑也没了,取而代之的赞叹。陆影疏见杜窅未曾怠慢,便也取出了三只箭,一瞬,恰好三只灯笼摇摇晃晃坠了下来。
萧逸和顾尘啧啧称奇,终于明白了陆影疏那句“只怕在场的都深藏不露”是什么意思了。
不多时,余数不多的灯笼已飞得数丈高,射中的难度也愈发的大了。杜窅抬眸望去,又有两只坠了下来,是陆影疏。顾尘叹了一声,原是没有射得。又自箭筒中抽出三只箭,杜窅扬起了唇。
“中了!”萧逸望向杜窅,叹道,“窦公子好箭法!萧某输得心服口服。”杜窅放下手中的弓,浅笑着点点头,笑意却隐得极深。齐均望向高处,还剩一只灯笼,只是……太高了。正在齐均蓄力时,一只箭矢穿云直上,那只灯笼似是流星一般陨落。齐均看过去,正对上陆影疏的目光,陆影疏扬眉:“承让了。”
打发去拾箭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还未来得及开口,齐均便猴急:“你倒说是谁拔得了头筹?”
“是,是我家公子和窦公子,两位都是射下了十五只灯笼,然后便是顾大公子了,是十三只。”小厮禀道,齐均叹口气,随即笑着朝陆影疏和杜窅二人抱拳:“我齐均甘拜下风。”
陆影疏点头,朝杜窅看去,却瞥见那人的箭筒中还余下了一支箭,而自己的箭已全部用完。
心中一惊,实际上自己是输了的。
“安然可是在军中历练过,也难怪会有这般的好身手。依我看,窦公子箭术竟与安然不相上下,可是潜心苦练过?”顾尘心中仍有几分讶异,不料杜窅竟箭术高超到如此。
“家中尚文不尚武,我便未曾习武,只将必要的六艺潜心钻研过。”杜窅道,记起的却是自己少时的场景,眸子又暗了几分。
一场比试过后,陆影疏便招呼着上酒菜,齐均自然是最高兴的了。
“算来我们在座几人都是自小便认得的,同在国子监念书,到如今也算相识了十多年了。”顾尘道,说着望了一眼杜窅,杜窅独自立在一侧,并未发觉。
“想陆公子当年在京都是少年扬名的,年岁尚幼便为人熟知,算得神童了。”萧逸津津乐道。陆影疏只笑着摇头:“那陈年的旧事又要被你们翻出来了。”顾尘添了杯酒,又道:“你们可还记得,当年在京都与安然齐名的右相家的公子杜窅?”
“怎么不记得?”陆影疏抬眸,“只可惜只听其名声,未能与其深交,真真遗憾。”
杜窅背着众人凭栏立在那,身形不可察地晃了晃。
“也是天妒英才,闻说那公子生下来便体弱多病,所以不曾上国子监,在家中由右相亲自教导,得以少年时便才名远播。只是那场大火,太突然。”陆影疏回忆道,听语气是对那右相家的公子颇有叹惋之意。
杜窅只又斟了杯酒,一口一口饮尽,眸子生冷,笑意尽褪。
“这是怎么了,怎么今日里多喝了酒?”尺素心下奇怪,平日里他是不喝酒的,就算是应酬,也不会喝这么多。
“阿素。”杜窅唤道,似是十分清醒。尺素应了一声,忙看向杜窅。
“他不记得了。”他淡淡道,语气也只似平素一般。
“谁?”尺素凑上身去,轻声问道,杜窅却不再答。
已然明白了几分,尺素只心中酸涩。都道你无情,却无人知,你是最痴的那个。
杜窅阖着眸子,眼睫轻颤。脑子混混沌沌,迷迷糊糊只似见着那少年鲜衣怒马,笑得春风得意。
他说,杜郎,我终是略胜你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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