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 意外,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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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地上互看着,互看了五分钟,眼神交缠,目光交融。
“呃~~~很晚了,我送你回去。”箫古从骆宇是腿上爬起来,捏捏骆宇的腿,揉揉洛羽的膝盖。想把他扶起来。
骆宇看着他,刚才是谁在那大呼小叫,要死要活的?这么快就害羞到不想看见他了?如何逗逗他好呢。
“不是你拉我来的吗?一个劲的叫走,走的。”骆宇不动声色的把另一条腿换到箫古手下,等着他揉捏。
被他这么一说,箫古哼哼唧唧,眼睛四处乱飘,根本没发现骆宇偷换了腿。一不留神就心不在焉的用上了劲。
骆宇皱眉笑着,捏吧,捏吧,捏断了,看你还怎么找说辞。
箫古正在憋词呢,骆宇无情的轻悠悠加料:“我的鞋也在中途遗失了,你说怎么办?”
手飞快的捏,箫古打哈哈给自己延长思考时间。
心里想着的是让他留下来,理智想的是要是留下来好尴尬的,他抱你咋办?要求更多咋办?拒绝了伤他心咋办?不拒绝伤身伤自己心咋办?
骆宇见他迅速变换的表情,心里早就笑开了。
“而且…”骆宇刚要再举证,让自己的留下显得光明正大,无可厚非,必须为之。
箫古赶忙打断他,“鞋,鞋我可以借你。”唯唯诺诺。
“你的码数我穿不上。”骆宇淡然驳回。箫古心窝子中刀,你么,就你高,就你高。
“拎你走的时候,貌似没关门,有小偷。”箫古偷瞄骆宇,说的小心翼翼。
“没有贵重物品,没事。安保也很健全。”骆宇撑着下巴,欣赏箫古被自己逼上困窘死胡同的那张丰富的脸。
“已经十点了,我就要到睡点了。”骆宇的眼神分明在告诉箫古,‘你想吧,想出来,我也会给你顶回去。’
箫古壮士断腕一样的咬咬嘴唇,“好,你留下吧,我可告诉你,别有非分举动,对着你这张脸,我可没感觉。”
骆宇终于笑出来,遭受箫古恼羞的一记白眼,笑什么笑,这年头实话就是会被嫌弃。箫古哼了一声,扭过脸。
“哦?你有这个担忧啊,放心,我压根就没想对你怎样。”
天呐,箫古的脸简直没地儿搁。
搞得好像主动送上门还被退货似得,这无形的狠狠一巴掌打的,箫古撇撇嘴,摸摸了脸颊,要不要这么戳人心窝子?我那个外冷内热的洛羽哪去了,哪去了!
“这,这样啊,我给你拿毯子。”箫古以跨栏的速度和姿势,扎进卧室,抱着毯子,把脸埋在里面,先让他一个人呆会儿吧,丢人哪,最近几个月总是丢人,他都快在额头上自动形成我是二货四个大字了。
骆宇追随着箫古的身影,扬起嘴角,这个家伙一定是躲在里面自怨自叹了。
起身,转了转腿,手劲可比他离开时大多了,捏的膝盖骨疼死了。
熟门熟路的走进浴室,骆宇伸了个懒腰,顺道把衣服脱掉。
门还是不关了,箫古冒鼻血的样子挺滑稽,好想再看一次。就算不怎么样,取一点福利肯定要的。
听到水声,箫古抱着毯子,从自己卧室探头。
立马,鼻子升温,箫古赶紧仰头,捏住鼻子。缩回头,靠在门上顺气。
他的房间在走道最里面,斜对角就是浴室。一目了然,视野广阔,总之就是看春光的绝佳地段。
骆宇当然听到了身后的慌乱脚步。背对着门口的脸在水流中绽开一个得逞的浅笑。
“箫古,帮我拿一条毛巾。”
“浴室,有。黄,黄色那条。”箫古捏着鼻子,忍得辛苦。不敢出去,躲在门边,大声喊。
“什么?我听不清,过来,帮我。”骆宇扶墙,等着他的小猎物上门。
静了一会儿,箫古的抖抖索索声音再度响起:“这,这就来。”
骆宇掐好了时间,头微微仰起,沐浴在温柔的水流中,双手轻轻抹了一下脸,睁眼,转身,微笑…
噗!。。。
骆宇微侧着身子,湿着头发轻轻喷笑。
箫古像个店小二似得,单手托着毛巾,从容不迫站在门口,虽然腿发软。
骆宇笑的不是这个。
而是,箫古抬着下巴,脸上架着一个硕大的墨镜。
是么,这样子就可以看不到了么。
“递过来!”骆宇伸手,不动,等着箫古。
箫古望天,慢慢挪进去,把毛巾抖开,尽量的伸过去。
“在哪里?够不着。”骆宇眯起眼睛。他倒要看看,这个家伙能撑到什么时候。
箫古死劲往前伸手,把毛巾抖得像个接客的。
“在哪里?”骆宇勾起嘴角,说的焦急。
箫古只好低头,找方位。
就是现在!
骆宇转身,低头,侧脸,眯眼睛,半个身子探进水流下,保证充分发挥出水滴带来的魅惑。
噗!
毛巾掉地,箫古急忙捂住溢出鼻血的鼻子。慌慌张张的调头跑走。
外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椅子倒地,桌子移动的尖锐声。
捂嘴笑,骆宇捡起毛巾,裹住身子。乘胜追击。
站在箫古身后,骆宇故意压低声音,“我睡哪?”
死也不转身,箫古抽出一只手,往身后指了指。
骆宇望去,一间还不错的客房,干净整洁,是他不排斥的蓝绿主色调。
“床单貌似没换,还有灰。”
胡说八道,我刚洗的好不好,你眼睛不好使吧。箫古朝空气翻个白眼,奈何他不想面对骆宇。
瓮声瓮气的开口:“柜子里有换洗的。”
听到拖鞋远去的声音,箫古呼出一口气,正要转身逃回卧室,骆宇拎着备用床单过来,箫古急忙扭回头。
骆宇把床单直往他眼前送,“这里还有个洞,我不在的日子,你就是这么对自己马虎的么?”
胡说八道,这是个意外,米粒大的洞能影响你多少睡眠质量啊,混蛋。
箫古无语,吸吸鼻子,往左挪两步,指指。
骆宇看他,不由想笑。真好玩,这个游戏有趣,作为保留节目好了。
指着的是另外一个客房,骆宇把声音降了一度,“太脏,灰尘太多,床太矮。我不喜欢。”
箫古咬牙,你这是客人的态度吗?要不让你睡地板好了。那么多话。
“那你睡沙发!”不咋耐烦的声音,箫古觉得貌似不够友好,赶忙柔软几分又说了一遍。
骆宇紧靠着箫古后背,从他肩膀探出头,看看那张骚包的果绿色沙发。“睡沙发吗?啊~~~这样子啊。”
有意忽略箫古僵直的脊背,慢慢从他左边绕过,手指若有若无的在箫古腰际划过,捕捉到他的轻微颤抖,骆宇笑了笑。
慢慢躺到沙发上,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幽怨又直白的看着箫古。让他避无可避的看着。
箫古热血冲脑,“你,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好了。”
骆宇笑笑,起身,去了箫古的房间,走到门口故意把毛巾弄掉在地。箫古连忙捂住鼻子。
妈的,这具身体也蛮有料的嘛,不能给洛羽看见,他知道自己竟然会对陌生身体有反应,会伤心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骆宇躺在箫古睡过的床上,很惬意,本能的占着右边,把左边一大块空出来,手伸过去,才回神,箫古没来。
呵,看来得把这具身体修整修整了。人就在眼前,不能碰,不能抱,大浪费。
箫古在沙发上睡的特憋屈,突然反应到,傻呀,可以到客房睡啊。
在客房依次躺了十几分钟,还是觉得沙发好些,肯定是被屋里头的男人说的话给影响了,以前他觉得家里可美了。
半夜三更,半只身子挂在沙发上的箫古梦游一般爬起来,去了趟厕所,下意识的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竟然很配合的往骆宇空出来的地方一躺,满足的哼了一声,抱住枕头,砸吧砸吧嘴,睡着。
骆宇睁眼,看看他,笑笑,好东西不怕等,总之,等来了。
单臂一展,拥住箫古,把脸埋在他颈窝。这个姿势,以前偷偷做过很多次。这次不同。
骆宇不由自主的吸了吸箫古身上的味道,再生为人,想过,甚至渴盼过。虽然轨迹不太对,总算能给怀里的人别人也能给的。这回,他不会再放手,箫古会成为他的独一无二,自己也要成为箫古的不可取代。
这么想着,骆宇在箫古脖子上亲了一下。
睡着的箫古抬手挥开了脖子上的酥痒,还拍了拍,死蚊子,死开点。
捂着脑门,骆宇无奈苦笑,起身,去沙发。
不急,否则会把箫古逼疯吧,骨子里是爱的人,皮相是别的。其实很开心他为自己守身如玉,可是,箫古啊,早点接受好不好,我貌似等不了太久。你不用太勉强,我来好了,无论是需要更多的爱,还是需要变个样貌,再难啊,我也会去做。
骆宇累了,躺在带着箫古气息的沙发里,很快就睡着了。
本来有个温暖坚实的块状物在后背,怎么没了?箫古往后蹭,没有。口好渴呢。
起身,自然转到沙发边的矮几边,摸索到水杯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水,踩到搭在地上的毯子,恩,是自己的毯子。啪,倒下就睡。
骆宇,简直无语,你不要我接近,还跟来,这是什么意思,考验我的自制力吗。
望着脑袋靠在沙发边,脸庞扭到嘴巴嘟起的箫古,沙发显然不能容下两个人,骆宇把箫古搬上沙发安顿好。
揉揉头发,往有床单的客房去。
箫古此时鬼魅的又起了身,本能的跟着脚步声去。骆宇刚挨到床边,背上一沉,箫古挂在他背上,还蹭了蹭。
小家伙,别惹火啊。
结果就是,骆宇抱着箫古回卧室,把一只腿塞给箫古抱着,才相安无事,一觉到天亮。
磨蹭,磨蹭,骆宇在心里叹气,明明舍不得我走,还一大早又是做早餐,又是找鞋子,找衣服。不想他再红脸,难为情,如他所愿。结果拿钥匙开车子就开了五分钟,坐进车里,启动又花了不知道多久,他都懒得看时间了。
一醒来,看到骆宇躺在身边,手搭在自己的腰上,差点把胆吐出来,看到自己完好无损,既松口气又冒酸气。如此微妙的心情把箫古整惨了。
不敢看骆宇,怕他笑话自己啊,这时候突然觉得,旁边坐着一个了解自己的底细的人,也蛮恐怖。
把车开得像龟爬,骆宇淡淡的说:“你什么会开的这么珍惜生命了?”
箫古无言以对,半天,吭哧出一句:“媳妇儿坐在旁边,我怎么能造次呢。”
再慢,总有到的时候。
跳下车的骆宇看别扭的箫古,揉揉他的头,“上去坐坐吧,一起吃午饭。”
箫古没仔细咀嚼这句话可能隐含的意思,就点了头。
上楼的时候,不禁在那哀叹,这两极分化的相处何时是个头啊,要是自己一开始瞎了还好说,现在就算挖了眼珠,骆宇的样子也在脑子里,还是有顾忌。
亏得自己昨天还特矫情的说自己愿意做小三呢,狗屁,除了能说说情话外,他们活脱脱就是一对好朋友。何时是个头啊。
直到进门,箫古还在垂头丧气的想着这茬。
走在前面,最先进门的箫古,转身,突然抱住正在关门的骆宇的脸,狠命的亲了一口,擦了好多口水在骆宇嘴巴上。
这是逼自己往前迈步,也是在抚慰骆宇,千万别对我失望啊,我努力,我加油。箫古亲完,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一步,“骆宇,我会努力的,你记起我了,我不会让你失望,不会逃避。相信我,媳妇儿。”
骆宇微微讶异的看着他,承认,刚才那主动地献吻很让他窝心,那紧张到全身僵硬,紧闭双眼的样子也很有趣,可是…
身后突然响起碗碟掉在地上的碎裂声。
背对着的箫古身子一抖,用眼神询问骆宇,骆宇按住他的手,传来‘没事,有我呢’的眼神。
“爸,妈,我回来了。”
箫古想去死,怎么不去死。让他死吧,就不用在骆宇父母脸上看到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