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苍擎霎时瞠目结舌，面颊微红微热。一阵嗡鸣眩晕侵袭脑部。他心下一怔，心脏在胸腔中砰砰作响，节奏混乱不堪。刚才，刚才那双厚小的怡人醉心之唇竟然吐出表白之辞。
    四目交汇，卫苍擎圆滚明媚的双眸中的情意绵绵，柔情醉意，清晰地倒映在殷明琅柔嫩细腻的内心中。
    微微怯懦袭心，殷明琅突然垂下头，似乎在刻意避开视线火烈的相逢，但他随即又猛然抬头，眼神中饱含希冀，焦躁和忐忑。殷明琅嘴唇微微蠕动了好几下，这才终于发出声音。
    “你，你还没回答我。”
    卫苍擎细细端详体会着熟悉的面庞上陌生的神情。半晌，他才徐徐开口。
    “明琅，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同志。在我邂逅你的那个阴冷凄迷的夜晚，第一次有男孩以那种心动神驰，神智迷离的眼神看我。我注意到你泪痕惨淡的柔美面庞，感受到你灼灼视线的那一瞬间，我一阵怦然心动。
    “温热柔软之感从心底迸出，蔓延扩散至肌体的角角落落。那一刻，我只知道我想和你接触，我想再次见到你。今晚，你又毫不吝惜地给予我全新的感触。
    “而然，我想你不够了解我。你希望和我发展，也许只是因为我和尚玉良是同一类型的男孩。你希望从我这寻求心理上的慰藉。你只是寂寞了而已。”
    殷明琅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他痴痴地看着卫苍擎，极似一只被冷酷无情的主人残忍遗弃的小狗。殷明琅身体顿时瘫软下去，他低下头，无神的双眸毫无焦距地盯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高脚杯上残留的一道“血色泪痕”。
    作者有诗云：一夜难觅君心顾，两行清泪惨淡流。三秋何知菊难慰，四季故人行渐远。
    “孤独感太苦涩太凄凉。”
    “你这心思无可厚非。你可以和明湛重归于好。还可以多交几个朋友。”
    “情投意合，身心交融。我和你，真的就不可能吗？”
    殷明琅抬头凝视卫苍擎的双眼，连续眨巴着楚楚可怜的眼睛，全心全意，摇头摆尾似的殷勤企盼。
    卫苍擎扬了扬眉，他低下头望着脚尖，又突然抬起头看着殷明琅。这才缓缓说道：“我和你，其实可以。”
    卫苍擎眼神中充斥一丝浓郁的顽皮与嬉笑，偶尔夹杂着一丝寡淡的满足与欣喜。卫苍擎眼神一滞，突然侧身正对殷明琅，凑到近旁，捏住殷明琅的下颚略微上抬。
    他微微低头细细端详着海拔差距只有5cm的殷明琅。殷明琅和殷明湛长相如此之相像，细看之下，似乎只有这神情迥然不同。
    果然还是那双桀骜不驯又饱含英气的细长眉眼看着更爽快。难道是因为令我更有征服的快感吗？不过偶尔换成这温顺娇羞的模样感觉也挺好，投怀送抱挺轻松挺省事。偶尔换个口味，新鲜新鲜也不错。
    卫苍擎本想啃咬吸食这双他熟悉的朱唇，略微一想，随即放弃，改为深吻。既然玩新鲜刺激，那我们就换个不同寻常的玩法。
    卫苍擎将舌慢慢探入，殷明琅的舌微微向后一躲，但随即就和卫苍擎纠缠在一起。殷明琅的喉部发出呼噜呼噜被压抑在口腔尽头的笑声。卫苍擎略微不快地睁开眼睛，兴致颇失地撤退出来。
    “你怎么这么不专心？”
    “你舌吻技术太差。用牙啃咬不是你的专长吗？”
    卫苍擎微微一怔，心下一凛，眯了眯眼。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接吻的爱好？”
    “小湛给我妈妈说过。”
    “明湛怎么这么口无遮拦？他居然告诉你妈这种事。”
    “他讥笑你的匪夷所思。他还说。唔。嗯~”
    这回殷明琅不再得闲抱怨。卫苍擎松开深喘粗气的殷明琅，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双唇和牙齿上残留的丝丝血迹。
    “这回感觉怎样？你应该不会比明湛还难伺候。”
    “挺好，好彪悍的吸咬之吻。”
    “喝完酒后接吻确实感觉不错。血腥味和酒味交织在一起，我的味蕾异常淋漓畅快。”
    “你是非正常人类。”
    “那你还敢对我投怀送抱？不怕我重口味？”
    “嗯。”
    “‘嗯’你个毛线线啊。把酒杯给服务生。我们去跳舞。”
    卫苍擎抬头仰望天花板。头顶光线暗淡，视线模糊，雾气蒙蒙，宛如幽境。激光灯铺下的一道道彩色光线，来回旋转着变换角度，投射至自娱自乐的众人头顶。
    卫苍擎伸出臂膀搂住殷明琅的纤细精瘦的腰部，慢慢抚摸。殷明琅几欲挣脱。
    “你不喜欢我抱着你啊？我能感觉出来，你总是本能地想反抗。但又极力压制自己的本能。”
    “我努力适应。”
    卫苍擎抬手抚了抚殷明琅的面颊。
    “你还真乖，和他截然相反。”
    殷明琅咬了咬下唇，眼神中的哀怨与不快溢于言表。
    卫苍擎微微一怔，随即无奈地赔笑道：“你这是干嘛？好好，不提他。”
    殷明琅重新恢复笑意，痴痴地盯着卫苍擎笑意浓浓且灵动的双眸。卫苍擎脑内闪过一道思绪，他眯起眼一阵坏笑，笑意中隐隐增添了一丝含混不清的意味。
    “你摸我？”
    卫苍擎低头正对一双怨怼羞愤的眸子。他不以为然，清澈明媚的双眸似乎能看透殷明琅的内心。
    “手感不错，弹性极佳。你不要告诉我你没给尚玉良暖过床。”
    “呵呵。”
    “你想干嘛？”
    “你难道不回请我豆腐吗？”
    “你和我客气什么呀。啊~你还真不客气。”
    “手感也不错。小湛没摸过你。”
    “怎么，这个你也知道？你真够八卦。”
    “嗯。”
    “你居然‘嗯’？‘嗯’你妹的毛线线啊。”
    殷明琅被卫苍擎啃咬数次后终于大发雷霆。
    “别再咬了，我口腔内全是创口。”
    “嗯。”
    “你‘嗯’什么？”
    “导师你教给我的啊。我现学现用。既然不让我啃你，那你帮我找点别的乐趣？嗯？”